大房家也养了猪,不过没二房家养的多,只养了两头。
陆秋贵也有三个儿子,并且三个儿子都娶了媳妇,个个都是勤劳肯干的,里里外外的活儿都干得很利索。
按理说,养猪就是给猪吃饱,应该就能把猪养肥了。
三房去河边割草喂猪,大房却是从自家后院的菜园子里割菜喂的。
自家种的菜难道不比河边的草有营养?可自家的猪却远不如三房的猪肥壮。
当然,大房养的猪也只是比不过三房的而已,别人家养的猪却是没有大房家的肥壮的。
这么一想,陆秋贵心里好歹平衡一些。
他咂咂嘴,说:看来以后也干脆也去河边割草喂猪算了,自家菜园子里种的菜吃不完还能挑到镇上卖,拿来喂猪却不长肉,纯粹是浪费。
陆老头嘿嘿的笑着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兴许是我家的猪比较不挑食,吃啥都能长肉,哪怕是吃河边的草都能长三百来斤,若是吃自家种的菜,说不定能长到四五百斤一头也说不定。
陆秋贵听着这话,便有些不满的嘟囔道: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家养的猪挑食呗?这话我可不乐意听。也就是你家的猪长得肥壮,别家的猪都不如我家的猪长得好的。
陆老头将手里的杂草甩到路边上,然后一边用衣袖蹭着鼻子上的汗珠,一边笑着道:我就说着玩的,你怎么当真了?真是不经逗。
说着,又感叹了一句,道:哎呀,说起来也是怪。之前我家这三头猪也没觉得长得多壮,跟别人家的也差不了多少。但最近一个月就长了许多,跟吹了气似的疯长,我几天没去看就发现猪肥了一圈儿了。
细想下来,好像就是三郎媳妇儿开始帮着割猪草喂猪之后,自家的猪才长得这么快的。
难道真的像自家老婆子说的那般,三郎媳妇儿是福星转世,鸿运当头,只有有她在,诸事都能顺意?
虽然这个想法着实有点儿玄乎,但是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儿。
陆秋贵听了这番话,越发不乐意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自家养的猪长得快几天就肥一圈儿还不高兴,还觉得怪?
真是想气死旁人哦!
陆秋贵狠狠瞪了陆老头一眼,干脆不搭理他了。
但想到自家的猪也差不多可以卖了,陆秋贵又忍不住问道:冬生,你家的猪卖给那酒楼的老板?怎么个卖法?
陆老头心虚了一下,想着不能实话实说。之前王氏就叮嘱过他,跟孟夫人做生意的事儿不能跟别人透露,尤其是不能对外说具体卖什么价。
想想也是,若是让别人知道自家卖猪给孟夫人比市场价高一倍,那得让多少人眼红嫉妒啊?说不定到时候人人都争着抢着去找孟夫人做生意,那时候就没自家什么事儿了。
这无疑是自断财路,陆老头不傻,自然不能什么都往外说。
他想了想,然后对陆秋贵道:屠夫估重,然后按斤算钱啊!那孟夫人是个爽快人,出价也挺爽快的,没有刻意压价。
陆秋贵说:瞧着那老板娘跟你媳妇儿还有三郎媳妇儿说话的样子听熟络的,之前就认识的么?若是个信得过的人,那回头我家里那头猪也卖给她得,省得再去集市上找屠夫来看猪,一来二去的也麻烦,遇到不厚道的还会故意压价。一年到头就养得两头猪,卖了能攒点钱把房子修葺一番。
说着又感叹道:若是我家的几个孩子能有你家的这般能挣钱,也要加盖几间屋子才行,家里孩子多,一天天长大了,总不能一直跟爹娘挤在一间屋子里住。现在住着的房子也老旧了,房顶好几处都漏,晴天倒还不打紧,一到下雨天就不行了,外头下大雨,里面下小雨,漏得屋子里地上一滩一滩的水,湿答答的,脏得很。
陆老头道:盖新房子是挺花钱,少说也能十几二十两银子。不过修葺一下用不了多少钱的,卖掉两头猪的钱尽够用了。
是的,等水稻收割后,就请人来把屋子修葺一下。陆秋贵说完,瞥着陆老头,道:你家卖猪给那老板娘,价钱肯定不错吧?早晨杀猪那会儿好像听她说过三日还来拉一头?那到时候你们跟她提一声,顺便去看看我家的那两头猪,若是她看上眼了就一并买了,我也省得再出去找买家。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老头不好推脱,于是只能勉强的点头应下,不过还是得事先跟陆秋贵说明情况,那位孟夫人她做生意时人是爽快,只要是她看上的,出价特别豪爽,不会刻意压价的。但是,她眼光有点高。
最后一句委婉的点明了,有可能孟夫人看不上大房的猪,也不知道大房的人能不能听懂。
陆秋贵自然是能听懂的,他也明白这个道理。若是那位老板年眼光不刁的话,在集市上就能随便买到猪,何必这么麻烦跑来村里拉?
陆秋贵点点头,说:这点我明白。到时候只管请她去家里看看,若是能看得上自然好,看不上的话,咱也不强求。做买卖嘛,自然是要讲求你情我愿,若是人家看不上,咱也不能逼迫她买啊!冬生,这个你无须担心,我不是那不讲理的人,不会让你为难的,就只是让你帮着跟那老板娘提一句而已。
陆老头说:回头让我家老婆子去说,她跟那位孟夫人熟悉些,说话也方便。
那就先道一声谢了。若是能卖出个好价钱,到时候你们也上我家去吃一顿。陆秋贵笑呵呵的说。
陆老头想说先别忙着谢,人家看不看得上还是两说。但这话要是说出来,还挺招人嫌的,换做是自己,估计气得要打人。
换位思考了一下,陆老头决定还是不说了,只笑了一下,道:那我们可就等着上你家吃杀猪饭了!
说着,抬头看了看太阳,陆老头说: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家吃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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