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倒有点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决定据实以告：有是有，不过太阴毒了些，所以还是不说了吧
他话音未落，白流牙猖狂的笑声便传来了：只要是法子就行，管他什么阴毒不阴毒。
白流牙走到君玲珑面前：放心，等我融合了破坏神的所有力量，就可以帮你了，不过是区区大红莲之毒，何须那么麻烦，还要去找那些还不知道存在不存在的金乌犀？
见他走过来，重明的眼神冷了下来：破坏神，道不同不相为谋。
就连毕方和朱雀都停住了嘴，对白流牙怒目而视。
快把老子放开，不然老子就要暴脾气的朱雀，一句诅咒还没说出来，白流牙只是弹了弹手指，他就陡然伸长了脖子，仿佛窒息一般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毕方虽然也恨他恨得牙根痒痒，但还是硬生生地忍下来了。
忍得一时之气，说不定还能争来什么转机。
怎么样？白流牙问君玲珑：要不要和我合作？我保证，那大红莲之毒，绝对药到病除。
君玲珑之前听了重明的一番话，很是信服，毕竟这只神鸟和毕方朱雀不同，全身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来，而且话语坦诚，让人很难去怀疑他。
既然他都说了，找到金乌犀角才是最好的办法，所以君玲珑觉得，白流牙很难提出比这更好的办法来了。
结合他这个人的一贯行径来看，君玲珑强烈怀疑，他口中的办法，就是重明说的那些阴毒的办法。
但尽管如此，心中的念头仍然在蠢蠢欲动。
这位姑娘，重明再度开口：不要为了一个目的，就迷失了本心。
君玲珑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对她而言，这确实是个很难的抉择，她甚至在想，自己只是问问而已，也未必就按照白流牙的法子去做。
但她还没说出口，重明仿佛就看懂了一般：一旦知道了捷径，有谁会去走远路呢？只是那所谓的捷径，说不定埋藏着毒虫和陷阱，只等你不防备的时候来咬一口，到时候便是后悔莫及。
他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让君玲珑的心思一下子就清明了许多。
多谢点拨，她低声道，然后转头直视着白流牙：不用多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
之前只不过是试着相信了他一次，就沦落到这种地步，她若是再听他花言巧语，岂不是傻到家了？
白流牙却是一点都不生气的样子，一边用鲜血涂抹着祭坛中央的地面，画出繁复的符咒来，一边轻声发问：本座倒是有个问题，想听听你怎么回答。
不等君玲珑拒绝，他已然开口：若你面前有一百人，为了救其中五十一人，就必须杀掉剩余的人，你会怎么做？
毕方立刻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鬼问题，用杀人来救人？
白流牙这会儿心情很好的样子，非但没有像对待朱雀那样，剥夺他说话的权力，反而还好整以暇地回答道：不过是个假设的问题罢了，难不成你真要我找一百人来，告诉你只有亲手杀掉四十九个，我才肯饶其他人性命？
毕方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自己一句话差点断送掉几十条人命，于是立刻闭上了嘴，权当是充耳不闻。
白流牙却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君玲珑：你会怎么做？
君玲珑咬了咬唇：若是我坚持不杀人呢，会怎么样？
很简单，你不动手的话，有五十一人便会死，白流牙轻描淡写道：所以，你会怎么选？
君玲珑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难选的问题。
杀人固然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罪行，但若是因为不作为，就眼睁睁地看着更多的人去死，似乎也是错的。
见君玲珑流露出困惑的表情，白流牙又道：这杀与不杀，无非是多活两个人的问题，但若是这个数字再扩大呢？譬如杀一人换百人性命，你又会如何选？
这次，他根本就没有等君玲珑回答的意思，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是不是觉得这样要好选一些？可无论怎么选，都是杀人，那杀一人救百人，和杀四十九救五十一，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语，仿佛有种特别的魅惑力，君玲珑听着听着，就被绕上了他的思路去，仿佛这时间，只有杀戮才能解决问题一样。
所以本座的办法很简单，他不是中了大红莲之毒么？这具壳子是不能要的了，便另寻一个天资卓绝的人，将他夺舍，岂不是两全其美？既活了性命，又不用损失修为，所损失的，不过是一条人命而已。
在你心目中，一个陌生人的性命，和萧衍的性命，孰轻孰重？
白流牙再次抛出了一个，让君玲珑无法回避的问题。
眼看她眼中的紫色雾气越来越浓，白流牙嘴角微勾。
时机就快要到了
这时，一声清冽的鸣叫却划破了长空，让君玲珑原本已经开始变得迷茫起来的眼神，顿时又清醒了许多。
该死的鸟儿！白流牙拳头一握，这次重明也无法出声了，只能在那血色牢笼里徒劳地挣扎。
而朱雀这会儿就更惨了，连挣扎的力度也微弱了许多。
我不会选的，君玲珑终于出声，平静地看着白流牙的眼睛：我相信萧衍自己会做出正确的决定，而无论他怎么决定，我都支持，这个问题，从来都不需要我选择。
白流牙的本意，是勾起她心中的杀戮念头，这样他分离魂魄会更容易一些。
没想到关键时刻，重明的一声鸣叫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白流牙暗暗咬了咬牙，眼神变得阴冷起来：好啊，既然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识抬举，那么就别怪我硬来了！
话音刚落，他已然抬手再度割破了手腕，蘸取鲜血在虚空中书写起来。
虚空中立刻出现了红色的字迹，只不过没人能看得懂罢了。
将符咒写完，白流牙竖起手掌，在那几排文字上轻轻一拍，符咒立刻发出了红光！
几乎是于此同时，君玲珑觉得仿佛有一把利刃，直接破入了额头，疼得她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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