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玲珑以为,自己之前见到的那辆马车已经足够奢华了,然而和眼前这驾马车比起来,才是小巫见大巫。
那辆马车,是外表普通内里奢华,而这一驾,只能说是表里如一了。
只不过君玲珑并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是惊吓居多:这也太高调了吧?
这辆马车通体呈暗金色,光是这个颜色,就让君玲珑无力扶额,这个颜色,可不就是她前世里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土豪金么?还真是高调奢华外加拉风。
掀开车帘后,里面的装饰和陈设,比刚才所见的都奢华过数倍不止,还是那种低调的奢华。
比如马车中间放着酒壶杯盘的小桌子,则是由一整块碧玉雕成,触手生温。
其上的酒壶和盛放点心的器皿,也都是精美的玉器。
君玲珑看着它们,只觉头皮微麻,幸好车厢里铺了厚厚的地毯,要不然一个失手,就暴殄天物了。
但是,君玲珑还是觉得有点汗颜,这么招摇的马车,弄到路上去,真的好吗?
夫人是天下第一神医,出行自然要用天下第一的马车。萧衍一本正经地回答道,那郑重其事的口气,让君玲珑忍不住想笑。
还有这种道理?真是闻所未闻。
君玲珑斜睨了一眼那辆高调的马车,微微皱眉:这马车你从哪里弄来的?
早就打造好了,却一直都没有和夫人出门同游,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卫启把它从天照带来了。
原来是蓄谋已久的君玲珑嘀咕了一句:败家子。
萧衍故意装作没有听清,微微俯身:夫人说什么?
君玲珑就不信,他那么灵的耳朵会听不到,反正都已经说了,当然不介意再重复一遍:我说,晋王殿下是个败家子,这辆马车很贵吧?
这打造车厢的金属,君玲珑敢打赌是金子,只不过被处理成了暗金色。
但金子就是金子,价值摆在那里,她忍不住要去想,能够打造成一驾马车的金子,得有多少啊!
更别说车里的这些东西了,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君玲珑怀疑,自己能否把它们当成正常的杯子酒壶之类的使用。
她更是强烈怀疑,自己用它们的时候,肯定会忍不住地小心翼翼。
这么一来,吃喝的乐趣全没了。
大约是她脸上肉痛的表情太明显,萧衍拉着她进了马车,倒了一杯花茶递到她手中:再昂贵的东西,也只是东西而已,夫人若是舍不得用,岂不是因噎废食?
被他说破了心思,君玲珑悻悻地捧着那碧玉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撇了撇嘴:用这么名贵的东西泡出来的茶,也没好喝到哪里去。
看着她翻白眼的样子,萧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感觉自己被嘲笑了,君玲珑忍不住又重复了一句:败家子。
谁知萧衍脸上却没有丝毫生气的表情,甚至还极为赞同:夫人说得是,为了打造这驾马车,本王可是负上了一身债务。
什么?君玲珑微有震惊:你还真是个败家子啊!
她现在,简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萧衍的这种白痴行径了,举债打造一驾纯金马车这是脑子里进水了吧?
看到她那张小脸上,表情一刻三变,萧衍眼神含笑,静待她接下来的变化。
他很想知道,面对这种情况,这小丫头会做出什么反应?
果然,君玲珑立刻开始打量桌子上的物件儿,一边看还一边问他:这是什么玉啊,和田玉?汉白玉?
接下来,她就自己自言自语地嘀咕开了:这要是拿去望天阁,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
虽然她对于这个好价钱的估算,十分没谱儿,但还是忍不住要去设想,这些东西能卖多少真金白银,能不能把这驾马车的债务抵消掉一半。
有那么一会儿,她的念头甚至转到了要行医赚钱的地步了。
以她的医术,要是再宰上几个像宁烨和宁国公那样的冤大头,来钱应该挺快的卖药貌似也不错,不用抛头露面,只要大量炮制药丸拿去卖就好
萧衍却在这时闲闲开口:是本王自己负的债,你何必如此担心?放心,追债的人来了,也只会追着本王要债,不会祸及池鱼的。
池鱼?君玲珑猛然抬头:你才是池鱼呢,你全家都是!
她这这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还债,这家伙居然还说她是池鱼?不就是不相干的人么?
君玲珑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她猛地扑过去,抓住了萧衍的衣领。
当然,惦记着债务问题,她在扑过去之前,还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确保它不会从桌子上掉下去才行动。
毕竟现在任何一样东西,都是还债的关键呐!
萧衍任由她把自己扑倒在车厢的地板上,还摊开了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反抗。
萧衍,你听好了,不许再这么花钱!
为什么?萧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神似有深意。
因为,因为君玲珑抿了抿唇,终于豁出去了一样开口:本姑娘穿过了嫁衣,虽然还没拜堂,但和你已经总之,以后不许这样浪费银子!否则我拿你是问!
短短一段话,她说的语焉不详,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萧衍这家伙,分明是存心要逼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果然,听到这话,萧衍的眉毛立刻愉悦地舒展开来,轻声开口:放心,本王不会让夫人受穷的,那些债务,其实都已经还清了。
什么?君玲珑立刻爬了起来:你耍我啊!
看着立刻气得脸颊鼓鼓的她,萧衍的话说得云淡风轻:若非如此,如何能听到夫人的真心话?
君玲珑气冲冲地坐了下来,拿起杯子,将其中的花茶一饮而尽,借此来压压心中被萧衍撩拨起的火气。
然而,萧衍的下一句话,却是直接让她一口茶喷了出来,手中的碧玉杯也掉了下去,骨碌碌滚到了马车的角落里。
还要多谢夫人,上次那三十万两银票,还清了债务不说,还有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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