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我还没同意呢!
君玲珑正要开口反驳,却被他伸出手指点在了唇上:嘘,现在外面可能到处都是敌人,我们在这里躲到天黑再走。
不,现在就走。说话的却是皇帝。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一想到自己刚才和萧衍的那些对话有可能都被他听到了,君玲珑就觉得耳根一阵发烫,索性闭上嘴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现在?萧衍看了一眼远处的洞口,很明显现在还是大白天。
皇帝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去,却执拗答道:没错。
说着,他便开始解开自己的衣服。
君玲珑听到悉率的声音不断,不由得好奇地问萧衍:他在干什么?
脱衣服。萧衍只答了三个字。
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脱衣服?君玲珑无语了:是不是你们萧家的人都这么奇葩。
你懂什么!皇帝十分愤怒:朕在写遗诏!
重新披上外袍后,他将脱下来的白色寝衣铺在地上,割破手指为笔,一笔一划认真书写,血痕自他指尖蔓延开来,逐渐成了一份诏书。
因为中毒的缘故,他的血颜色发暗,还很容易凝滞,再简短不过的一份诏书,竟也花了不少时间才勉强写成。
然后,他摊开手掌,默念了一句话,一方古朴的印玺便出现在了他掌心。
皇帝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将手掌划开,然后饱蘸了涌出的热血,在白衣黑字之上印下血色章印。
萧衍看着他做这一切,却是无动于衷。
皇帝盖好印章后,五指微收,那方印玺便随之消失不见。
而皇帝站起身来,灼灼目光直视着萧衍:阿衍,你过来。
萧衍却仍然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他,以及他手上血迹斑斑的诏书。
皇帝再次开口:有了这诏书,你便是天照新一任的帝王,小四,朕自知亏欠你和阿泓许多,如今这便算是弥补了吧。
萧衍面目平静,眼神不见有丝毫波澜:用江山社稷做弥补,父皇,您还真大方。
君玲珑听出了他语声中浓浓的讽刺,但皇帝犹未察觉他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只要,你答应朕一个条件,这份诏书,就交到你手里。
话说到这里,萧衍压根就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了。
反倒是君玲珑,一来觉得好奇,二来也是为了缓解尴尬,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什么条件?
她这一出声,皇帝脸上立刻闪过一丝厌恶:与你无关。
萧衍却在这时开口:她是我的妻子,我的事情自然全部都和她有关。
谁是你的妻子。君玲珑小声嘀咕了一句。
皇帝却是疾言厉色起来:朕不许!此女心思恶毒,手段狠辣,绝对没有资格当皇后!
听到这里,君玲珑真的很想问皇帝老儿一句:论起恶毒狠辣来,有谁能比得过您身边那位?话说您落到如今这个境地来,还都是那赫连皇后一手造成的呢!
不过嘛,想想也知道是对牛弹琴,君玲珑从来没觉得,自己可以用一两句话扭转别人形成了几十年的观念,所以干脆省省力气好了。
萧衍显然也是同一想法,反正他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至今都没有要往皇帝那边走一步的意思。
皇帝倒是把他们的沉默都当成了默然,接着又说:朕在这上面写了,只要你迎娶慕容小姐,你便是天照的新帝!
没看到这句话该有的反应,皇帝的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恼怒。
然而时间却不容得再拖延,他愤怒地看了君玲珑一眼,继续对儿子说:就这一个条件!朕甚至可以答应你,不管你如何处置这个女人,只要你保证慕容雪会是皇后,以及未来太子的母亲,其他事都依你!
话说到这里,君玲珑终于忍不住了:切!你还真大方!
大方到把别人的人生,连同儿子都一手包办了,你家住海边啊,管得那么宽!
看不出来,萧衍闲闲开口,就像是在说和自己无关的事:父皇老当益壮,竟然还打算册立新皇后,生个新的太子出来。
被他这么一混淆概念,皇帝刚才的那番话顿时便有了歧义。
说的就好像皇帝老儿自己,想册立那慕容雪当皇后一样。
听到萧衍云淡风轻的揶揄,君玲珑忍不住笑出声来。
论起怼人来,某人的境界还真是高呀,皇帝现下没被气死,都算他心理素质过硬。
萧衍!皇帝终于忍不住咆哮出声:朕没时间和你胡闹!朕现在要交托给你的是江山和皇位,这是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求之而不得的至高荣耀,不许你当做儿戏!
好,萧衍点点头:那我也说句实话好了。
皇帝以为这是要谈判的信号,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冷哼一声:说吧,要什么条件?
同时,他警惕地看了君玲珑一眼,觉得儿子将要说的话肯定和这个女人有关。
他心里也盘算着,幸好君家的人都死光了,哪怕这丫头被封做了皇贵妃,而慕容雪有整个慕容家族作为后盾,也不会怕她。
而且慕容雪自幼拜高人为师,精通兵法谋略,那才是大智慧,对上这丫头的阴谋诡计,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念及此,皇帝略微放下心来,这回连语气都缓和了不少:说吧,要和朕替什么条件?朕看在你兄长的份上,都能答应。
他自认为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儿子再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自己。
没想到,萧衍却只轻声说了三个字:没兴趣。
什么!皇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嗓门顿时拔高了八度,吼得连自己的胸口都在隐隐作痛:你这个孽子,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皇位
有很多人想要,萧衍平静地接过了话头:甚至为此不惜手足相残,血流成河?很可惜,我不是那种人。
他嘴角掠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你们为之争抢了一辈子的东西,我,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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