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护士考副高可不比你们医生，有名额限制的，再说，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就那几个名额，中层管理人员都不够分。”
“哎哟，那就是说护士干到退休，也就只能到中级职称了？”看来护士的职称晋升和医生是有区别的。
“嗯！我们医院好多退休的护士都是中级职称退休的。不过，也无所谓，差不了几个钱。”
苏小糖笑着点点头，没说话。现在看着，是差不了几个钱，等过几年医院改革动起来，职称等级可就相差大了。
可是这种话她不能说啊，看来得找个机会同曹雨燕说说，让她想办法把职称考上去。
年轻人在一起话就是多，两个人聊完了工作聊娱乐，一直聊到快十二点，苏小糖才一路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陆惠英和吴华薇早已睡着，苏小糖轻手轻脚地去了公共卫生间做了洗漱，才安然睡去。
……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了，吴华薇正静静地坐在床上，看她的育婴指南。
陆惠英是个闲不住的，早上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柜子里面不干净，正拿了抹布在细细的擦拭着床头柜的内壁。
知道她从小就有起床气，所以两个人说话、动作都很轻，生怕吵醒了她。
听到她的动静，吴华薇转过头来，笑着说道：“睡醒了？妈给你留着早饭呢，赶紧洗脸刷牙吃早饭，今天你还
得赶去昌州呢。”
苏小糖点点头，打了个哈欠，问她：“嫂子，你准备什么时候生？”
陆惠英停了手里的活，说她：“看看，这孩子没睡醒，就知道瞎说，什么时候生，是你嫂子定的么？”
苏小糖不禁笑起来：“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想等嫂子生完孩子再走。”
吴华薇听她这么说，心里就没来由地开心起来，嘴里却说道：“那怎么行呢？这不是耽误你学习嘛。”
“不去了，本来就是和医院那边请好假，要和嘉平去华医大打个证明再过去的。这事情，嘉平一个人去就行了，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吧。”
吴华薇就拿眼睛看陆惠英：“妈你说行不行？”
陆惠英看了姑嫂两人一眼，说道：“那就让囡囡留下吧，她要是去邑原，肯定会放心不下你。”
吴华薇这才开心地笑起来：“那行，那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嗯，我留下来陪你，到时候你进产房，我也陪着你进去。”
“这个可以吗？”吴华薇可从来没听说过，有家属可以陪着进产房的。
“应该可以，都是女的，而且我又是学医的。我昨天已经同曹雨燕说过了，让她帮忙找熟人打个招呼。”苏小糖点点头，说道。
“曹雨燕？就是你那位分配在精神病院上班的初中同学？”吴华薇以前曾听苏小糖说起过她读初中时候的事。
“是的，就是她。”苏
小点点头，想起昨天晚上和值班护士聊得投机，她已经答应帮忙去和主管医生说一声，到时候让她陪着进产房。
陆惠英听她们说起精神病院，不禁皱了眉，问苏小糖：“囡囡，你还记得你那个妈马巧莲吗？”
苏小糖点点头：“记得，她就住在曹雨燕她们病房。”
陆惠英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她心思歹毒害死你阿爸，你阿爹阿奶恨毒了她，所以那一年把她送进医院后，我也就没再去管过她。”
“我明白的。”苏小糖垂下眸子，她这些年一直偷偷给曹雨燕钱，让她帮忙给马巧莲买些日常吃食，但一直没敢告诉家里人，就是怕他们感情上过不去。
陆惠英看着她，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是你不一样，你毕竟是她亲生的，你要是想去看看她，就去看吧，但是别让你阿爹阿奶知道。”
苏小糖点点头：“前几年我从学校回来，顺便去看过她，因为曹雨燕说她曾得过产后抑郁症，就是因为那个病，她才对我不好的。”
吴华薇现在对生孩子这个话题特别关注，一听苏小糖这么说，忙不解地问道：“产后抑郁症？那是个什么病？”
苏小糖心想，连嫂子这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都不知道产后抑郁症是什么病，也难怪当年大家都没有意识到马巧莲是得了病。
“产后抑郁症就是有些产妇在生了孩子后
，由于体内激素水平快速下降而出现的情绪异常，严重的会出现幻觉、妄想，甚至做出伤害自己或者孩子的事情。”她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吴华薇听了，一脸的惊疑不定：“竟然还有这种病？那万一我得了这种病怎么办？”
陆惠英忙笑着说道：“你不会的，她得这个病，是因为她家里有这种病的种，她舅舅就是个精神病。”
说完又使劲朝着苏小糖眨眼睛：“囡囡，大阿妈说得对不对？”
苏小糖见陆惠英对她使眼色，才回过神来，忙点点头：“是的，这个也和家族遗传有关，你是不会得这种病的。”
“真的？”吴华薇半信半疑，刚才还说这个病是因为体内激素突然改变引起的呢。
“自然是真的，这个病虽然和激素有关，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遗传特质。”苏小糖自觉地将漏洞补上。
吴华薇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要说什么 ，却见有医生进来查房。
正是昨天晚上在急诊接诊的那位女医生，姓姜。
在例行了一般检查和询问后，姜医生说了一句：“你这个样子，可能还得要过几天才能有动静。”然后对吴华薇的早查房就这样结束了。
她转过身来看向苏小糖，问她：“小姑娘，听说你是华医大的学生，在我们省立华德医院实习？”
苏小糖瞪圆了眼睛，奇怪地问道：“是的，姜医生您怎么知道？”心里却在偷
笑，果然昨晚的值班护士已经同她说过了。
“嗯，昨天我值班，晚上回病房的时候，沈护士同我说了，你想陪你嫂子进产房？”
“是的，姜医生可以吗？我一定会遵守产房的规章制度，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苏小糖一脸期待地看着姜医生说道。
姜医生点点头：“这事儿，我得去请示一下我们主任，毕竟有点违规。”
“嗯嗯，好的，那麻烦姜主任了！”苏小糖赶紧双手合十，向姜医生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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