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宇深陷中毒痛苦,倚靠树干,娓娓道来,竟是不知疲倦,说到关键处,更是精神一振,一面矍铄,与常人无异!
柳长歌看在眼里,真为雷宇提心吊胆,不知雷宇身体究竟如何了,当听到酒馆的吴小伙计看见一个黑影凌空飞度高墙进入了泰和镖局,柳长歌认定,这人有绝妙的轻功,十之**是师傅黄青浦无疑!
于是,也顾不得雷宇的身体状况,追问后事如何。
雷宇大笑了几声,却不急着回答,抬头向天空看了一眼,视线穿过如盖的树冠,但见白云朵朵,随风飘荡,犹如流动在湛蓝的画布之上,飞鸟群群,掠空而过,发出一声声清脆的欢鸣。
雷宇缓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慢慢地说道:;此时还早,料洞虚派那几个弟子给我教训了一顿,不会这么早追来,我便继续往下说吧。原来他是担心,洞虚派的弟子,在吃亏之后,会纠集其它同门,杀一个回马枪,届时敌强我弱,胜负难料。
周民不以为然,面带鄙薄,说道:;雷大哥,何必担心那些人渣,他们若来,我是求之不得,让他们乖乖地送解药来。
柳长歌频频点头。他虽然败于女子之后,但不觉得如何丢脸,心里很不忿,暗想:;我剑法不熟,若改用枪法,情况可能大不一样了。
雷宇摇摇头,嗟叹道:;周兄弟,可不要小觑了洞虚派的弟子。他们的师傅,大圣手刘俊昊功夫了得。放眼江湖,只怕除了天山门徒之外,鲜有对手。以后倘若遇见了,尽可能避而远之,可不敢莽撞行事。
周民先败于白狼之手,白狼又败于柳长歌,最后柳长歌败于阿雅,算起来,周民的武艺非但不如柳长歌,更是打不过洞虚派弟子,听了雷宇的话,他的脸登时一红,像猪肝一样,只是点头,不置一词。
雷宇接着往下说道:;听伙计说完,我料定那人也是黄青浦,于是连夜去找陈炳国镖头,但是,闹得很不愉快。
;陈炳国是江湖上一个了不得镖头,别看泰和镖局不大,就在南泽城开了一家。但凡是保的镖,没有出过事的,绿林好汉都知道南泽城中有陈炳国这么一号人物,所以不敢打他的主意。据说陈镖头师从白马老人,武功精湛,人品端正,善用鬼头刀,用的是《二郎刀法》,着实是江湖上一把好手,那是比我功夫可强多了。为了拜见他,我还特意去买了礼物,好不容易在外面捱到了二更天,才去敲门。
;怎料泰和镖局大门紧闭,敲了半天,无人回应,我还以为里面没人呢。但是院内却灯火通明,还有人声。我心想‘陈镖头,为人谦虚,原本没有这么大的架子,一定是因为近几天,城中的事情闹得正欢,他是怕给官府拿住把柄,惹上麻烦,因此封门谢客。’于是,我便绕到了后门,又敲了几声。果然,里面的一个镖客大喊‘谁呀?前面敲完了,来后面敲,大半夜的,比更夫还勤快,人都睡觉啦!’说归说,他还是把门打开了。
;开门这人,我还认识,以前在酒馆里喝过酒,叫做孔二愣子,江湖上称呼一声黑蟒蛇,人长得细长,皮肤黑得发亮,人极为豪爽落拓,跟着陈镖头好多年了,是陈镖头跟前最为得力的助手,平时陈镖头不出面保的镖,都由他来主持,算是镖局里的二把手,很有江湖履历。一双铁笔,精于打穴功夫。一见到他,我颇为意外,心想‘孔二愣子这会儿还没睡觉,是不是镖局里发生了什么事了?’他看见我,也是脸上一沉,嘿嘿笑了几声说‘你不是府台大人家中赶马车的老雷吗,官老爷正抓你呢,你怎么还敢在街上乱逛?’正说着,附近有脚步声传来,我怕是巡逻的士兵,于是赶紧闪身进了门。孔二愣子并未阻拦我,反而让开了一条路,等我进入之后,向外面探了几下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上了闩。我深深一揖,说道‘孔兄弟,我可不是乱逛呀,我是特地来找你们陈镖头的。’
;孔二愣子笑呵呵的,漫不经心地说‘老雷,咱知道你最近办了一件大事,画像贴得满大街都是,是个好人。何况咱们还有一点交情在,所以才让你进来,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官军逮你,但是你不该来这里,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大镖头,这几日正被官府盘问得紧,心里烦躁不已,正火大呢,衙门恨不得在我们头顶装个眼睛,你这是给我们惹麻烦呀!而且你来得不巧,咱们大镖头早睡下了,不能见你。’我一听,人家这是下了逐客令了,而且说得有理有据,我的脸皮没那么厚,一下拉下来了,但是为了寻找柳贤侄,了解黄青浦的下落,我还是得问下去,急忙又打了一揖,说‘孔兄,我绝不想给镖局带来麻烦,可我今天必须要见到陈镖头不可,我是重要的事情问他啊!’孔二愣子说‘你要问的事情,我也许能猜个**不离,所以不用大镖头出面,我现在就能回答你,这时,我们真不知道,让你失望了!即便你去问我们大镖头,还是一样的回答。看在咱们还有点交情的份上,你还是走吧,远离南泽城,免得给官军捉了去,听说府台大人,还要把你活捉了,凌迟处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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