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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祭前辈路遇怪事

    柳长歌战败虬髯汉子,为业火寺化解了一场危机,和尚们欢欣雀跃,将柳长歌奉为英雄,礼数有加,自然不敢小觑于他。

    柳长歌颇为自豪,心想:“当英雄的感觉真好。”

    见过柳长歌与虬髯汉子缠斗的僧人,无不对他的枪法赞不绝口,惊愕不已,暗暗地在心中羡慕。

    当柳长歌剃须修发,一番沐浴之后,转变为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站在大雄宝殿之下,光线斜射着他,身上如同披着一件彩色的衣裳,和尚们更是舌挢不下。

    因为柳长歌竟是那样的年轻,在这个年纪里,拥有了与之不符的武艺。

    和尚们躲在禅房里,如同闺房之中的女子,窃窃私语。

    有人认为柳长歌一定是从小习武,也有人说柳长歌就是一个天才,还有人说柳长歌一定有什么奇遇。

    与此同时,他们都爆发出了相同的一个惊天的疑问!

    柳长歌到底是谁?

    主持师兄何时结交了这样一个武艺高强的朋友。

    可惜,柳长歌的来历,连空闻也是一知半解。

    柳长歌对此更是只字不提,避而远之,当空闻试图询问的时候,柳长歌只是给他斟了一杯酒,哈哈大笑,说道:“空闻师父,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我不过是江湖上一个寻常的人罢了,倘若与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我身上流淌的血液,比别人更加炙热,我的双肩,比别人扛了更重的东西。”

    空闻一笑了之,不再深究,只想:“师傅当年为了保护此人,不惜付出了生命,看来此人的身份,绝非一般。如今看来,此子武艺雄厚,天资聪慧,侠肝义胆,师傅可明目于九泉之下了。”

    战后,柳长歌与空闻在禅房中对饮,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大笑江湖,一直将到子夜,呼呼大睡。

    翌日清晨,空闻竟是没有醉倒,反而早早地起来了,换上了一身整洁的僧衣,人愈发的精神,站在柳长歌的房间门口,严肃的对柳长歌说,他已安排了香烛,纸钱等等祭祀之物,邀请柳长歌去红莲山上祭拜张万豪,将师傅的遗骨迁葬到寺院中来,再超度之后,重新安葬。

    柳长歌铭记地藏佛张万豪护佑之恩,岂能怠慢?满口答应,约到三竿十分,便与空闻和几个张万豪的之嫡系弟子,同出寺院,前往红莲山,一路步行。

    清风随行,青山作陪,清晨的湿露,在阳光中一点点的蒸腾,蜿蜒的山路上,处处绽放着生命的绿色,蝶舞翩翩,翠柏杨柳的树林中,鸟儿叽叽喳喳,引吭高歌,生机无限的红莲山,到处是巉岩怪石,瑰丽美景,流水淙淙,无不令人心旷神怡,全身放松。

    几个人在路上说说笑笑,讨论着山色美景,江湖传说。

    当讲到张万豪的时候,也都沉默不语。

    行行重行行,众人越过山涧,穿过树林,跨过山坎,距离目的地已是不远。

    柳长歌只隐约记得张万豪埋骨之地,那还是晚上发生的事,心里忐忑不安,心想:“若是找不到张前辈坟茔,那便如何是好?”

    约到晌午十分,众人走得累了,见前面有好大一片葳蕤的树林,杨柏霜皮溜雨,一条溪流,从树林穿过,声音潺潺。

    树林外,是一片空地,铺着一层地毯似的小草,草地里点缀着各色地鲜花。

    空闻建议在水边歇歇脚再走,柳长歌却是一点不累。他只想快点找到张前辈的坟茔,磕几个头,告诉他,自己活下来了,不但如此,还学会了另外一位前辈的武艺,他不怕黑大圣和白日魔,并且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终有一日,要宰了他们,祭奠张万豪的亡魂。

    可柳长歌忘了,和尚们武艺不如他,离开寺院,这一走,少说也有三四十里路程,山路崎岖,皆是上坡,武功低微的人,根本坚持不住。和山门,此刻无不是,腰酸背疼,双腿灌铅一般,于是到了后期,都不善言谈了,只有竭尽全力地坚持着。

    空闻身负武功,也坚持不住,只得在林中阴凉下休息一阵,吃点干粮。

    柳长歌欣然同意,众人来到溪边,找了一处空地,坐在石头上养精蓄锐,柳长歌则到溪边,鞠水而饮。

    溪水清澈,可见鱼虾嬉戏在手掌般大小圆润的鹅卵石缝隙之间。

    柳长歌看水,水亦与柳长歌对视。

    粼粼水面,反射着柳长歌的模样。

    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圈胡须不见了,光滑如玉,棱角分明,他抚着面庞,不见一丝的稚嫩,古铜色的肤色取代了青葱。

    这是柳长歌第一次很认真地去看三年之后的自己,他发觉自己真的长大了,眼睛里了没有了天真,剩下了咄咄逼人的光泽。

    他知道,这是一种叫做仇恨的目光,仇恨让人成长,且也让人疯狂,幸而柳长歌的目光依然保持着清澈。

    美与丑对柳长歌而言,皆为虚幻。

    但在旁人的眼中,柳长歌却长着一张,令很多男人们自叹不如的面庞,五官分明,浓眉剑目,又正处于水木年华,不啻为美貌少年。

    他们多想和柳长歌一样,如此一来,就能吸引世间无数的女子,为之倾慕疯狂。

    而柳长歌只想着一个女子。

    他对着溪水,出了神,暗暗地想:“师姐呀,你到底在何方。”此时,水面上,忽然出现了郭媛媛的影子,依旧是英姿飒爽,惊若翩鸿,俏美靓丽,似此山之上无限无光。

    不,万里江山,火树银花应不如她。

    不过,正在柳长歌冥想伊人之时,水中的影子突然消失了。

    柳长歌伸手一抓,溪水中泛起了一圈涟漪,一股凉意从指尖传递到脑袋里,他清醒过来,便听一个和尚叫道:“那边怎么了。”

    柳长歌举头望去,只见远处奔来几个人,前面的一个,是个个子不高,却很胖的汉子,衣服不整,袒胸露乳,光着臂膀,穿着短裤,肤色像焦炭似的,他如被狼群追赶的兔子,一路慌张,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

    可他瞒不住柳长歌的眼睛。

    只见此人,足下轻点地面,从容地躲避着障碍,登萍度水的功夫,原是不错的。身子在乱石和杂草之间,一纵一纵的,神色慌张,可步伐不乱。

    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好似故意引逗着后面的人,嘴里喊着:“相好的,干嘛呀!别再追了,男子汉大丈夫,一定要大度,你们何必那么小气?”

    后面的人,一共是五个男子,全拿着兵器,下脚有轻有重,全是练家子,但武功深浅不同,年纪全不过中年。

    柳长歌仅是一看,便看出,五人之中,武功最好的,首推还是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手持一杆短枪,身材魁梧,穿着一件短衫,双脚循环,急速迫近,速度与前面的汉子相当,但就是追不上他。

    五人之中,不知谁紧接着骂道:“跑啊,狗东西,我看你能跑到哪去,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把你抓到,快点把钱交出来。”

    被追的汉子此时也看见了柳长歌等人,脚下一转,原本是往左边去的,却朝着柳长歌这边来了,他放慢身形,呵呵笑道:“相好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爷们没钱,衣服也给你们扒去了,还要怎样?难道把我的短裤也给了你们么?”

    后面的人道:“呔,烂赌鬼,谁要你的裤头,臭衣服咱们也不稀罕,没钱你赌什么?怕是不知道咱们郑家五虎的名头!”

    被追的汉子此刻已经距离柳长歌不远,几个箭步,冲到了柳长歌面前,倏地一个转身,弯下腰去,双手拄着膝盖,故装疲倦,大口地喘着粗气,好似跑了几万里,口干舌燥地说道:“郑家五虎的名号,咱如何不知道?江湖上,那是鼎鼎有名,响当当的豪杰!我是敬佩不已呀!”

    话音落,五人速度也是真快,竟同时追到,呈围困的队形,摆出个半圆。

    他们看见了柳长歌,并未理会,只当是一群和尚在山林采集野菜。

    为首的大汉,将短枪一指,喝道:“你现在方知我郑家五虎的名头,太晚了,要么拿钱,要么拿你的身上的零件。”

    被追的汉子,面露惊恐,告饶道:“这位兄台,你要我身上那个零件呀,我不是说把裤头抵给你们了吗,要钱呀,我是真的没有,不信你们搜。”

    又一个鼻子下长着一圈髭须的汉子道:“大哥,别跟这厮废话,他是装傻充愣呢,不如就卸下他一条腿来。”

    其余四人皆点头!

    被追的汉子摇头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原来你们是要我的腿,没了腿,我还怎么走路,蹦跳,所以不成。”

    髭须汉子双眼圆瞪,又道:“你费什么话,拿腿还是拿钱,你选一个,咱们给你围上了,你还要往哪跑?”

    这时,被追的汉子回头看了看柳长歌,只见此人年纪不大,身材消瘦,却是生得极为好看,高鼻凤眼,丰神俊逸,虽然穿着普通,却神色傲然,但是在他身边的却围了一圈和尚,又不禁好生诧异,心想:“此人莫非是俗家弟子,带发出家么,人长得这么漂亮,出家可惜咯?”短短几眼,他已看出柳长歌卓尔不凡,是个练武的行家,又看他腰间挎着宝剑,瞬间明朗“敢情还是个剑客。”于是,灵机一动,冲着柳长歌等人拱拱手,说道:“大师们,你们好呀,你们是僧人,受佛法点化,客观公正,你们给我评评理,我拿不出钱,他们就要我的腿,这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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