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新语知道毓八娘出事会是一场大戏,但她现在要离开了。
离开前谢新语对毓都说道“真的是毓八娘自己跳下去的,你可不能怀疑我。如果他们怀疑我,你得将他们给拦下,不要他们到我的住处闹事。”至于去工作处闹事这一点倒是没可能,谢新语工作场所有禁军把守,他们进去不了。
毓都郑重的点点头“我会把这件事彻底解决的。”他小时候见过别人的前车之鉴。
毓十爷少年时的心上人和离之后借住在毓家,为了跟毓十爷再续前缘,做了许多针对十夫人的事。毓十爷享受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所以对这些事并不上心,十夫人是个宽宏大量的女人,只要将麻烦解决即可,从不对那女人赶尽杀绝。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那女人三年间从没有消停过。若他们是关着院子闹也罢,但他们需要其他人来当观众。一开始旁人也看笑话,久了却疲惫了。
十夫人也从大家同情的受害者,变成大家口中没一点威严的正室夫人。从第二年开始,整个家闹出的动静,都被大家归咎于十夫人处理事情不到位身上。从恨其不争到彻底瞧不上一个人只需要短短两年。
最后毓成发话让毓十爷将做客的女人赶走,在最后一年内,十夫人被毓成训斥过好几回。而最后一回毓成更是一点脸面都没给十夫人留,甚至认为十夫人这样的性格,都不适合打理十房的中馈。
毓成教过他人性和世间的道理不是一回事。
有时明明是别人的错,但你若没有快刀斩乱麻快速解决,最多三次之后,旁人就会将今后的麻烦,当做是你不果断留下的问题。
这一次谢新语将事情留给他解决,毓都自然是延续了他以往的风格。
对前来的毓二娘说道“出嫁的女儿回娘家闹事,我倒想问问你夫家有这样闲吗?”
毓二娘大怒“我可是你亲姐,若是你今后你有两个女儿。你会愿意你女儿被她兄弟说的女人欺负了,却没人为她出头吗?”
“出嫁的女儿不仅回娘家闹事,还诅咒兄弟。二姐,我劝你适可而止,否则我派人送你夫家,你脸上会不好看。”
无论毓八娘出事,是因为意外还是毓八娘故意跳下去亦或是被谢新语推下去,导致毓八娘还没醒过来的原因,都是湖心亭的粗使下人全都不见了。
毓家一直是各自院子的事各自打理,然后毓家还有一个大管事,总管毓家所有庶务,各自院子的管事,每个月也会像大管事做汇报。
像今日毓八娘在湖心亭出事,首先该找大管事,让大管事去查湖心亭的粗使下人都跑那里去了。
但大管事是毓成的人,他们没有这个胆量去找大管事问情况。所以毓都也懒得跟他们认真说这事,他这样敷衍的态度,说明也未将他们当做平等的人看待。
“你说二姐没有资格过问这件事,那我呢?”毓三郎说来说道“长兄如父,如今爹娘去了,我就是八娘的父亲,我来为八娘讨个公道不为过吧?”
“八娘的公道有你讨,谢新语的公道又在哪里?”毓都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毓七爷的子女多说,曾经他们也一块练武习字,长大后因性格不同便渐行渐远。
若是他厌恶一个人,那一定会光明正大,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打着正义的旗号。
毓三郎一直都知道毓都的性格如此,但他自觉是毓都的亲哥,在毓都心里会有不同的地位,没想到毓都连他的话都不听“你疯了,你真是疯了。你就跟三爷爷家的孙子一样,被女人迷得神魂颠倒没救了。”
毓都挥挥手,让他们赶紧离开。
晚间,毓都拿到调查结果,将被关洲收买的下人,拖去百里外的矿区挖铁。
去矿区的人中,有一半都是七夫人身边器重的老嬷嬷,是这些老嬷嬷带大了毓三郎等人。
上午他们和毓都闹了一次,晚间看见照顾自己长大的嬷嬷们要被发卖,便不管不顾闯到毓都屋子。
“七郎,你的良心也被谢侍中偷走了吗?”
“湖心亭的粗使下人都是被她们收买的,她们已经交代了。”
“她们为何要这样做?”毓七爷的子女本质都不蠢,他们很快明白了毓都的心思是有人做局。但这种局嫁祸他人的局,都是需要人证,不可能身边什么人都不留“她们将别人支开,却不留一人在此处,这是置八娘于死地,我不信她们会这样做,你让她们来见见我。”
“她们是七夫人从关家带来的下人,她们的家人都在关家做事。我不发卖她们,反而让她们去挖铁的原因,也是我发现她们的卖身契在关家。她们是关家人,自然听关家人的话。”大周人对自家主子可不是一般忠诚。
“你想说是关洲指使她们的是不是?除非关洲和嬷嬷们在我面前亲口承认……不,亲口承认也不信。想让一个人闭嘴简单,太简单。我要切切实实的证据。”毓二娘始终不相信这件事,她同时也耳闻了毓都手下的“四面神”,听说这“四面神”可以任何毓都想要得到证词?
毓都双手一摊“你们不信我有何办法?”
“七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她们为何要这样做?”毓九郎问到。
毓都让人将大管事叫来,一切来龙去脉都由大管事来说“我家郎君认为,是关洲想让八小姐溺毙,从而离间谢侍中和毓家的关系。我将家中所有下人都盘问了一次,都看见是八小姐先去的湖心亭,他们还看见八小姐院中丫鬟,朝着此院子而来。此院中人有五个都能作证,八小姐将谢侍中叫去了湖心亭。此事多半是八小姐和关家人有所谋划,具体情况还需要等八小姐醒来,但目前这几个老嬷嬷是害了八小姐的罪魁祸首。”
大管事的话,毓三郎等人还算相信。
“对了,还有十三个人说听见了谢侍中呼救的声音。有十八个人说隐约听见有人呼救,但因为距离较远,当时不是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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