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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黑化进行时14

    ("攻了那个炮灰男配[快穿]");

    “……我见他一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不想让大哥死后也放不下心,才答应族人的要求来照顾他,不然我男人老实,儿女孝顺,我来他家寄人篱下做什么?受气吗?郁家的管家一手包揽家里的一切,我不仅无法插手,连自己的衣食住行都要看人脸色,我苦啊!”郁姑姑辛酸地抹着泪。

    “呜呜……娘……”夏心莲抱着她哭,母女俩一唱一和,明里暗里将郁家塑造成**不吐骨头的地方,管家和温良狼狈为奸,一手遮天,掌控了整个郁家,不仅不把他们这些亲戚放在眼里,甚至还控制了傻子少爷。

    说不定……温良生的那个孩子也不是郁家的,毕竟一个傻子懂什么洞房?

    她在这儿一通胡编乱造,郁家的下人气坏了,可来往路过最终汇聚到这儿听八卦的人却不觉得郁姑姑这话有多少问题。

    他们确实寄人篱下,郁家的少爷确实是个傻子,温良确实不是个善茬,这样都没错,那郁姑姑说的那些话有错吗?

    没错啊。

    大家被郁姑姑的逻辑洗脑,愤愤对她义愤填膺起来。

    “你一个做姑姑的,怎么能被小辈赶出来,谁家小辈这么不孝顺?换了我儿子,立马家法伺候!”

    “长辈就要有长辈的样,怎么能被小辈骑到头上来,郁家族里是没人了吗?怎么能任由一个傻子胡乱拿捏住?”

    “兄台有所不知,此事实在怪不到这郁家的傻少爷头上,都是因为他娶回来的那个男妻……”

    “一个男妻能有什么能耐?郁家又不是没人。”

    “谁让那人生了这郁少爷唯一的儿子,可是郁家的大功臣,谁能越过他去?不就只能任由他猖狂了吗?”

    “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亲生的,说是亲生,那也是生在了外面,郁少爷痴傻,轻易被糊弄,其中还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猫腻。”

    不需要郁姑姑主动发散,围观看热闹的人便闲得无聊,发散思维讨论起来,一口一句,仿佛他们说的就是真相,是事实。

    古代娱乐活动少,镇上不少人都闲着无聊,此时又正值饭后,看热闹的人便多了起来,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有人为郁姑姑打抱不平,有人为郁家扼腕叹息,有人对温良讳莫如深。

    因为温家对温家的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不少人都觉得他确实没什么良心,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就算做出再心狠的事他们也不奇怪。

    郁姑姑见到情况正在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心下暗喜,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劝说几句,“可能是我哪里没做好,被那孩子给误会了,我被赶出来得太过突然,也不想重新回去,只是想跟那孩子说清楚,我们从来没想过要占郁家的家产,让他不要误会。”

    众人愤愤不平地说她就是太善良了,郁家都把他们赶出来,他们还帮郁家说话。

    此时,却突然出现一道声音,自外围传了进来。

    “我误会什么?”声音慵懒而好奇,听着便令人心头舒畅。

    众人抬头望去,纷纷惊叹,好俊的青年!

    然而惊叹过后便是皱眉,显然是认出他便是温良。

    郁姑姑心头一惊,有些心虚,可看着周围有这么多向着他的人,又理直气壮起来。

    说到底,她觉得自己没做什么,或者说她没做成什么,温良手里没有什么硬气的把柄,她也就不怕他。

    “说啊,怎么不说了?”温良让下人搬了个凳子,自己坐下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我等着听热闹呢。”

    “我误会什么了?”

    “姑姑,你说说?”

    郁姑姑犹豫一瞬,夏心莲张口就想要说什么,郁姑姑怕她出口坏事,连忙按住她,出声道:“外甥媳妇儿,姑姑知道,你一定不是真心想要不敬不孝要赶姑姑走,肯定是有奸人在我们之间挑唆,才会让你和长生误会姑姑,只要把一切说开,我们还是会和好如初的。”

    “奸人?”温良左右看了看,“姑姑说的奸人,是管家吗?”

    就是他!

    郁姑姑打定主意要把责任推到管家身上,此时见温良这么配合,觉得对方也可能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心中有了底气。

    “管家是外人,我们才是亲戚,这远近亲疏,大家心里都有数,是不是?”

    围观众人也纷纷点头,觉得这话好像有道理。

    有一些脑子没被带偏的对视一眼,都在其他人眼中看出了一言难尽。

    手里有契约的下人,和拖家带口、别有用意的亲戚,谁更值得相信,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郁姑姑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又想到马上会来给她撑腰的郁家族人,心中更加自信起来,“外甥媳妇,只要你把那挑拨离间的奸人赶走,我们就还是好亲戚,你也依旧是我郁家的好媳妇儿,长生也不会怪你。”

    温良面上冷笑,心里其实已经把面前这个讨厌的**卸八块,果然他就不该出来,见到这种人,真的是在助长他心中想要**的念头。

    此时,夏识文也领着郁家族人赶来,其中就有和郁姑姑合谋的那位郁七叔。

    他们也没想到,这个温良会这么干脆利落不给面子,直接撕破脸赶人,人活一世,都要脸,可当有人不要脸面时,他们还真的不好对付。

    其中辈分最大的人走上前来,站在温良不远处,对着温良冷冷道:“温氏,我郁家娶你回来,不是让你作威作福,六亲不认的!你要怎么对你温家我们管不着,可在郁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他沉着脸道:“翠娘是我安排进郁家照顾郁止的,你现在要赶她走,是对她不满还是对我不满?”翠娘是郁姑姑的闺名。

    和郁七叔对视一眼,郁姑姑心下一安,顶着委屈的面容对着说话的长辈道:“六爷爷,这也不怪外甥媳妇,都是别人挑拨离间,才会让他和长生误会,我们都是亲戚,我又是长辈,怎么能跟两个小辈计较,只要他们道个歉,咱们进去把话说清楚,这事也算是了了。”

    郁家长辈看着温良道:“温氏,你说呢?”

    温良没什么好说的,他现在想的就是把这老头的舌头割了嘴堵上。

    温氏?呵!

    他五指握紧,似乎在艰难忍耐着什么,然而偏偏无人察觉,郁姑姑还在装作假大方,郁家族人也正皱着眉指责温良,似乎要将他钉死在这不贤不孝的名声上。

    温良双眼眯了眯,唇边阴沉的冷笑还没来得及扬起,手便被人骤然握住。

    “没有误会姑姑。”另一道声音自温良身边传来,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里,他拉着温良,站在对方身前,作保护姿态,“况且,我的媳妇也轮不到姑姑你决定去留。”

    众人眼睁睁看着来人,纷纷瞪着眼睛,只见郁止锦衣着身,玉簪束发,言语理智,举止沉稳。

    分明从前也见过郁家的傻子,分明这傻子的穿着和以往一般无二,可就是不知道为何,他们心中隐隐有个念头。

    不一样。

    不一样了。

    眼前的郁止哪怕隔着老远,众人都能从他身上感受到理智沉着的气质,哪怕看不见看不清,他们也能想到,那人必定有一双睿智的眼睛。

    这人……这人哪里像个傻子?!

    不……他根本就不是傻子!

    众人脑中纷纷闪过这个念头,顿时有人心中一惊!郁七叔眼中神色变了又变,最终惊疑不定地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决定放弃了什么。

    郁姑姑离得近,别人看不见的她都能看见,比如郁止那双眼睛。

    不再如从前的幼稚纯粹,而是仿佛装着一切,也看透了一切。

    她心中发颤,嘴上说话也不由轻轻颤抖,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你……你……”

    夏心莲讷讷道:“……表哥?”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郁止,移不开视线,甚至连哭闹也忘了。

    从前的郁止哪怕规规矩矩站在人前,众人也觉得他就是个傻子,现在的他单单一个眼神,便能让人相信,他不傻了。

    郁止并未做多余的解释,他仅仅站在那里,就是所有的解释。

    “姑姑,从前我痴傻时对许多事懵懂不知,如今一朝清醒,倒是能够看清许多。”

    他一边按紧温良的手,不让他乱动,一边对他人道:“我本来想着,只要你们离开,我就可以既往不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你们却不依不饶,还要给我媳妇头上泼脏水,你们一群人**他一个,不就是看着他孤身一人,形单影只,没个依靠,弱小好欺负吗?”

    温良脑袋里冒出了小问号,他不由挠挠头,迷惑地想,自己真的是这人口中那样的吗?

    郁家族人纷纷对视一眼,他们对于郁止的清醒毫无准备,此时见到郁止义正辞严的模样,心中不由犹疑,很有可能是郁姑姑真的做了什么,这……他们还要护着郁姑姑吗?

    郁姑姑也被吓了一跳,她惊慌失措地问:“你、你怎么会突然好了?这不可能!以前大夫明明说过,你这脑子好不了的!”她怀疑是不是温良让他装的,用来吓唬人。

    郁止失望地看着她,“我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你关心的不是我身体如何,有没有后遗症,反而否定我的恢复,话里话外对我的恢复充满了怀疑,姑姑,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才是亲戚,可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吗?”

    “我、我只是一时太过惊讶,失言了,长生你不要误会乱想。”郁姑姑不得不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讨好说道。

    心中却是惊吓连连,郁止这有理有据的话无一不是在说明,他是真的不傻了。

    要是傻子不傻了,还有了孩子,他们的打算真的还有可能吗?

    郁姑姑心中忽然萌生出了退意,可她看着周围的围观百姓,以及被儿子叫来的郁家族人,心中惴惴不安。

    她……她还有退路吗?

    当然没有,郁止只是有原则,不是圣父,郁姑姑没做的事他不会强加到她头上,但他们做过的事,他也绝不会让她有机会逃脱制裁。

    “长生,你何时好了的?”郁家族人问道。

    郁止苦笑一声,似有些难言,“诸位长辈,实不相瞒,晚辈能够恢复神志,还多亏了姑姑一家。”

    郁家族人不解,围观群众也不解。

    他们看戏到现在,心里已经渐渐偏向了郁止,无他,就看这人此时好端端站在众人面前,他们便也知道郁止是真的好了,而恢复正常的他却站在温良身边,指责郁姑姑,显然是其中有一些大家不知道的内情。

    当事人最有发言权。

    难道郁止还会为了坏人维护对他不好的人不成?

    众人等着,就听郁止缓缓道:“前些日子,我陪夫人在庄子上养胎,管家带着账册找来,将最近两年来,姑姑一家的花用算了个清楚明白。”

    郁姑姑心中忐忑,忽然想要遁地逃走,**的事有没有证据另说,花郁家的钱这事……说不定还真有记录!

    夏心莲张嘴想要说话,被她紧紧捂住,就怕她说错话惹了众怒,夏识文心头也是一跳,一事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郁七叔隐隐皱眉,他也想知道郁姑姑一家花了多少银子,想想自己筹谋这么久,却还没能从郁家占到半点便宜,郁姑姑却吃穿用度都花的郁家的银子,心中就有些不爽。

    而他的这些不爽,在从郁止口中听到确切数字后,直接上升到了顶峰!

    郁止从管家手里接过账册,翻看道:“姑姑的衣食住行,金钗首饰,绫罗绸缎,还有表妹胭脂水粉,识文的笔墨纸砚,书画字帖,一系列加起来,足足有三千七百五十八两,我还抹去了零头。”

    轰——!

    人群骤然沸腾起来!

    “三千多两!三千多两啊!”

    “我这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银子,这一家子竟然两年就花没了!”

    “要是有人敢花我三千多两,还在别人面前倒打一耙,我挖他祖坟的想法都有了!”

    众人愤愤嫉妒起郁止和郁姑姑一家来。

    不过对于前者,他们嫉妒之余还有同情,对于后者,则是嫉妒之余还有厌恶和愤怒。

    现在众人已经不想知道郁姑姑究竟有多辛苦,为了郁家做了什么,他们的脑子都被这三千多两银子充满,甚至认为就算这郁姑姑为郁家做牛做马一辈子,也不值这三千多两!

    同样嫉妒的还有郁七叔,他捂着心口,差点要栽倒。

    他从没想过,这一家子竟然能够贪这么多!

    想想自己什么都没拿到,这一家子却山珍海味花了那么多,他就满心不甘,凭什么?!

    这一瞬间,什么同谋什么帮扶全都被他抛诸脑后,脑子里只有嫉妒和愤恨!

    郁姑姑几人恨不得原地遁走,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真没想到他们竟然用了那么多,她还以为顶多几百两,谁知竟然三千多两!别说别人,就是她自己听到这消息,心中也只有两个字——完了!

    夏心莲同样惊怒道:“不可能!怎么可能花了那么多!你们一定是做假账骗人!”

    管家悠悠道:“心莲姑娘,我记账从不作假,你要是不信,大可以亲自看看,上回你娘为了给你治伤拿的二百两,在这儿也记得清清楚楚。”

    “二百两?!不是只有一百两吗?!”她震惊地看向郁姑姑,却只得到了对方心虚回避的视线。

    夏心莲心头一堵!恨意涌上心头!

    为什么明明有二百两,娘却只说一百两?!要是有二百两,她脸上是不是就不用留疤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恨不得上前掐住她娘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人群边缘的夏识文见势不妙想要溜走,郁姑姑和夏心莲觉得三千多两太多了不可能,他却是觉得差不多,毕竟其中最花钱的就是他买的那些书画。

    一幅便要几十上百两,他买了不少。

    然而他刚刚往后退,就被两个下人抓住,拖着上前。

    郁止见到众人震惊得差不多后,这才继续道:“因为这三千多两,我整日愁得睡不着,担心家里的银子不够以后的花用,担心养不了妻儿,那些日子,我几乎没休息过。”

    “孩子满月后回家,刚到门口,他们便一拥而上,我本就疲惫不堪,当场被刺激地晕倒,醒来后,便发现自己清醒了。”

    郁止满口胡诌,众人却觉得有理有据,深信不疑,对郁止更加同情。

    被亲戚坑成这样,就算因祸得福,他们对郁姑姑一家的厌恶也不少。

    感受着后腰上某人的小动作,郁止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知道温良自己不耐烦了,郁止便不再耽搁,捡重点的说。

    “我醒来后明白一切,本来想着亲戚血缘的关系上放过姑姑一马,谁知姑姑非但不反省悔改,还倒打一耙,事已至此,我也不愿再忍。”

    “那三千多两银子追不回来便也罢了,但你要害我妻儿性命这件事,我却是要讨回来的!”

    郁止说着脸色微沉,浑身的气势吓得郁姑姑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啊,儿子明明说过不会被人发现的!

    恍惚间,郁姑姑就看到了被下人压着到面前的儿子,看着他毫无还手之力,除了踢打挣扎根本半点办法也没有,她心中就忽然明白了过来。

    凭什么她会觉得儿子做什么都能行?做什么都是对的?

    这个儿子,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厉害。

    围观众人也纷纷震惊地瞪大眼睛,这一家人花了那么多银子还不够,竟然还想谋财害命?!

    他们对郁止现在只剩下同情和怜悯了,这郁少爷实在太惨了,要不是神志恢复正常,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害呢。

    郁家族人也心中不安起来,这事若是真的,难保不会被郁姑姑一家牵连,毕竟人是他们选出来的,这要是说他们合谋,他们根本没证据证明清白。

    郁七叔最为心虚,心虚便容易自作主张,露出马脚。

    在其他人还没表态时,他首先站出来道:“这……长生啊,我们都是被蒙骗的,我们跟这一家子没有半点关系,你可要查清楚,不要冤枉好人啊!”

    他什么都没从郁家得到,现在还要赔出名声和性命?休想!

    很好,郁姑姑也是这么想的,想要推脱跑路,休想!

    反正已经被发现,她也不继续狡辩了,一定要把郁七叔拉下水,“放屁!分明是你跟我们一起想的主意,现在想要让我们负全责,自己逍遥法外,想都别想!”

    郁七叔心中惊疑不定,他想说她没有证据,然而他自己也不清楚,郁姑姑究竟有没有藏证据。

    郁止不看他们狗咬狗,只平静道:“有什么话,去衙门县太爷面前说吧,我相信县太爷一定会查清楚一切。”

    事实上证据他都已经搜集齐全,只要交给衙门就足以给他们定罪。

    这是个还算平稳安定的时代,有法度维持秩序,他不想动用私刑,便只好让这个时代的法律惩处他们。

    夏识文跌坐在地,满心茫然。

    完了……

    *

    一群人浩浩荡荡上了衙门,郁止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明白,又有不少围观群众愿意为他作证,加上证据齐全,衙门很快拿到了嫌疑人证词,给他们定了罪。

    郁姑姑一家要偿还郁止的银子,还要以谋财害命的罪名入狱,监二十年。郁七叔也没能逃过,好一点的是他没有银子需要还。

    郁姑姑和儿女进去了,夏父却因为什么也没参与而逃过一劫,但他和郁姑姑是夫妻,郁姑姑欠的银子落在他头上,他要还郁止三千多两,卖了他们之前买来的所有东西,也只得到一千多两,还有两千两需要他偿还。

    他还不了,干脆偷跑离开镇子,然而没过多久,就被人发现他双腿残废地爬了回来,从此乞讨度日,这都是后话。

    从衙门出来后,众人散去,郁家族人也再不敢打郁止家产的主意,今日他们丢了大脸,相信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敢出现在人前。

    温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郁止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笑着调笑道:“夫人,若是他人不知道,恐怕要以为你又有了身孕,慈儿要有弟弟妹妹了呢。”

    温良猛地睁开眼,瞪了他一眼后依旧我行我素。

    温小少爷不知何时来到郁止面前,“喂,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你答应给我的银子呢?”

    因为他答应上衙门作证,证实郁姑姑一家在作恶后还想要找茬,郁止答应给他银子作报酬。

    郁止按住温良蠢蠢欲动的手,另一只手随意从衣服里摸出一块银子扔给他,温小少爷拿着银子双眼发亮地跑了。

    温良掐着郁止的腰,咬牙道:“没有他也没问题,你为什么要给他银子?!”不知道那是他讨厌的人吗?!

    郁止心中默默记下自己今天被掐腰的次数,握住他的手道:“有的人得到银子,也未必是好事。”

    没银子的时候能忍耐,有了银子后更多的也是放纵,而放纵的代价,他不一定付得起。

    温良双眼微亮,看向郁止的目光中竟然有些佩服,郁止看见他这目光就有些头皮发麻,因为他知道,这人佩服的一定是他比他更高明的惩治办法,因为这种目光,在温良知道他给温家人下的那种蛊时也出现过……

    郁止有些无语,心中默默扶额,真的,他并不需要这种佩服。

    做坏事做的更好什么的……并不值得骄傲。

    然而这在温良心里,大概就是除了床上功夫外,第二值得骄傲的事。

    果不其然,之后得到温小少爷拿着银子去赌坊,结果欠下了更多的银子,最后连温家的宅子都丢了,一家人被赶出来,温夫人被买入牙行当婆子,温老爷饭都吃不上的消息后,温良看向郁止的目光更亮了。

    虽然觉得有些无奈,但郁止也从中发现了一个好处,那便是温良更听话了。

    似乎是因为郁止在做坏事这方面的能力折服了他,让他打心底里佩服并且偶尔也愿意听一听他的话。

    这让郁止省心不少。

    *

    “爹爹!爹爹!我跟虎子叔叔家的哥哥打架了。”一个小炮仗欢快地从远处飞奔而来,眼见就要扑进温良怀里。

    温良连忙单手抓住他,心中冷哼,谁允许你扑过来的。

    “打赢了没有?”他冷冷问。

    郁慈握紧小拳头,“他比我大两岁,我打不过他!等我再长两岁就打得过了。”

    温良嫌弃地将他丢到一边,“输了还好意思回家?你爹我以前从没输过。”

    郁慈坚定发誓,“我会努力的!”

    郁止听着这一大一小的对话,眼皮都要跳得抽筋了。

    一个大祸害还不够,这是要养出一个小祸害?

    这几年他努力教导郁慈不要受温良影响,但这孩子却与温良格外投缘,性情也像了个四五分,若非知道真相,郁止都要怀疑他真是温良生的。

    唯一称得上可喜可贺的是这二人还算听他的话,经过这几年的影响,温良也不会把**下毒这些话挂在嘴边,郁慈也只是停留在爱跟小孩儿打架的阶段,并没有发展成犯罪预备役的趋势。

    郁止略感欣慰。

    郁慈眼尖地看见他,当即双眼放光地要冲进他怀里,“父亲!”

    忽然脚下离地,整个人被温良从身后揪着衣领提了起来,丢开他后,温良越过他来到郁止身边。

    “你回来啦!”

    郁止离开家去隔壁县进货,耽搁几天。

    但,这是假的,郁止根本没走,只是假装离开,实则在暗中观察这二人在他走后有没有搞事。

    抓到郁慈跟人打架他就回来了。

    温良伸手要抱他的腰,郁止却抓住了他的手,温柔却又坚定地笑道:“很好,鼓励儿子打架,半个月睡书房。”

    不等温良**,郁止便又看向还不到膝盖的儿子,“你觉得自己该做什么?”

    郁慈小手握在胸前,顶着可爱的小脸十分乖巧地说:“儿子……儿子要抄五遍《三字经》,可是父亲,我手痛痛,可不可以晚点再抄?”

    跟他爹一模一样,也就是看着乖巧。

    郁止没有体罚的打算,“可以,记得自己算利息。”

    郁慈:“……”

    温良忽然满意了,他可没有利息。

    晚上,一家人吃完饭后,郁止并没有从卧室离开,温良以为他忘了要睡书房一事,双眼一亮,也不提醒他,只勾着他往床上带。

    郁止似乎也因为这几日的分离和想念而十分配合,然而当两人衣服都脱了,情到浓时,郁止却骤然从床上下来,“忘了还在惩罚时间,差点犯错,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温良:“……”因为就是想让你忘了。

    郁止却毫不留恋地穿衣出门,去了书房,“早点休息。”

    身体还在激动的温良:“……”

    操!

    经此过后,温良又乖顺了许多,至少没怎么被郁止发现了。

    二人这样逗闹着生活,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他们看着儿子长大,看着他成亲生子,看着膝下儿孙满堂,看着对方白发苍苍。

    直到有一日,原本已经下不了床的温良罕见起床来到院子里,让人送了一壶酒,和郁止对饮。

    “这几十年,其实我有点累。”温良缓缓勾唇,“但也很开心。”

    郁止微微一笑,“我知道。”

    要克服**的**,当然累。

    “你做得很好。”郁止握着他的手,置于唇边亲吻。

    温良也笑了,“可我还是不甘心,在最后的日子,你愿意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说罢,他又意味深长道:“就算你不愿意,现在也只能愿意了。”

    郁止没问什么愿望,只是笑着说:“我愿意。”

    “就算陪我**?”

    “就算陪你**。”

    温良望着他,手无力地抬起,试图摸上他的脸颊,“我这一生,直到死亡,才杀了两人。”

    一个是自己。

    还有一个,是他最爱之人。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双眼缓缓闭上,口中最后微弱的声音传入郁止耳中。

    “后悔又不悔……”

    郁止抚摸着他的脸,轻叹一声道:“傻……”

    他既然阻止了他一生不**,又怎会在他临终前破戒。

    酒里的药早被他换了,**的不是温良,而是他。

    白头偕老,同生共死。

    他心愿矣。

    桃李树下雪满头,终是一世白首。

    ——

    “将军!敌军杀过来了,我们快逃!”副将以命相护。

    再次睁眼,郁止面对的便是鲜血满地,烽烟四起。

    作者有话要说:  想写存在于书信里的感情,想写时光流速不对等的两个人,想写爱上一个早已经去世之人的感情……各种因素结合,构成了新世界,希望大家会喜欢,不虐,可以放心跳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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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攻了那个炮灰男配[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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