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字黑字,上印朱砂公章。
“看清楚了,是县令大人亲自签的批捕。你再有话说,就留着到了衙门再说吧。”
墨寒渊暗忖:如果是徐守财,断不会动用衙门如此迂回。他的手法从来都是干净利落,不留后患的。
既然不是他们,那又会是谁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诬陷他呢?
他倒越发想看看,这幕后的操纵者到底是谁。
扰他好事,还诬陷他。
到时候旧账新账,他倒是要跟他一并算算清楚。
云霁瑶冲出去,喊了一声:“三郎,别去。”
墨寒渊朝她摇头:“没事,照顾好团团,等我回来。初一前,我没回来,你就带团团走。”
就县衙那个小地牢,加几个三脚猫功夫的衙差,根本不可能关得住他。
他想走时,随时都能脱身。
“话别完了吗?”衙差没好气地敦促道:“说完了,就赶紧走,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
“可以了,走吧。”墨寒渊自觉地将双手伸出,任由衙差将他锁上。
然后,他跟着他们一起回了县衙。
县令一干人等,早已侯在衙门大厅。当然,还有所谓的证人和件作。
首先是件作上来陈词,说有人举报大庆村西口的老刘,是墨三郎杀的。经他化验,死者是中了墨三郎制作的飞镖致死。墨寒渊听得想笑,道:“在我店里买飞镖的,不下百人,若他们杀了人都算在我头上,那我不是要变身杀人狂魔?”
“啪”
县令一拍惊堂木。
“堂下严禁喧哗,件作呈词完毕之前,被告人不可插话。”
件作继续娓娓道来:“从尸解证据上看,是墨三郎的武器。从现场证据来说,我们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墨三郎的物件。”
墨寒渊饶有兴致地回过头,他倒想看看,他们能发现他什么物件。
件作说完,亮出物证来。
红樱玉扣。
件作道:“曾有人亲眼见你佩戴过此玉扣。如今出现在案发现场,可谓铁证如山。”
墨寒渊看着那玉扣,久久回不过神。
当初他还在丞相门下当差时,丞相亲口承诺将他的小女儿苏星月许配给他。
红櫻玉扣是丞相亲手交给他的,一共两枚,一枚给他,另外一枚给了苏星月。
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为什么?属于苏星月的那枚,会出现在衙门里?
难道是苏明月杀了人?
如果是她,那么全部的线索都解释得通了。
镖是他教会她的,镖的制作方式,也是他教的。红樱,也只有她有。
她断不会污蔑他,那么这件事就只有一个可能性,是她杀了人,恰好阴差阳错地被昏官算到了他头上。
她为什么要杀人呢?
失去联络的这一年,她完全不知她的去向何处,更不知道她过得如何。
“墨三郎,你还有何话说?”县令问他。
似乎随时做好了要让他立马签字画押的准备。
墨寒渊回答道:“可否让我看看死者的伤口?”
县令朝件作示意了个眼色,件作撩开死者身上的
白布。
死者刘某,看体型是个脑满肥肠的猥琐中年大叔。看伤口,飞镖正向入胸口三寸七分。从角度来说,明显是被人打压进去的,而不是远距离飞射进去的。”不是我。”他说。
县令威目圆瞪:“证据呢?”
墨寒渊道:“解开我的手,我给你证据。”
衙役征得县令同意后,将他手上的镣锁打开。
“给我一只镖。”墨寒渊要求道。
“你要做什么?”县令風
墨寒渊不慌不忙地回答:“给你们验证,不是我。”
“给他!”县令吩咐。
件作将镖递到他手里。
他执镖轻轻那么一丢,飞镖“嘟”一声,稳稳嵌到了衙门大厅的立柱上。
“看见了吗?我使镖是用掷的,死者身上的镖是被人当做刀子一般扎进去的。”
县令摸了摸小胡须:“单凭这个也不能证实,不是你杀的。说不定你杀他时,就是将镖当成刀使呢?”
墨寒渊不屑道:“那这个,能证实了么?”
他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红樱玉坠。
“我的玉还在,那你们手里的那一枚就不是我的。”他不紧不慢地说。
件作和县令皆是一惊。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了主意。
县令摸着胡子,思考了半天,才道:“既然不是你杀的,那就一定是苏明月杀的。把苏明月带上来。”这个熟悉的名字,惹得墨寒渊好一番感慨。
是她么?
曾经占去他心一大半位置的那个她?
苏明月被
衙役带了上来。
她身穿麻衣,原本细腻白皙的脸上,挂着几许憔悴。
真的是她!
墨寒渊既震惊又痛心。
她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还披麻戴孝。
难道,是苏丞相……
不敢想象。
苏明月看见墨寒渊时,目光多逗留了片刻,但丝毫没有要跟他相认的意思。
“民夫苏明月,拜见县令大人。”她双膝跪下,朝县令行了个礼。
民妇二字,无疑又让墨寒渊为之一颤。
她嫁人了?
县令喝道:“民妇苏明月,快快如实招来,你相公刘达是不是你杀的?”
堂子上躺着的那个脑满肥肠的死人,是她的丈夫?
怎么会?
墨寒渊心里忽然升腾起不知如何形容的悲伤。
曾经和她一起论琴煮茶的日子,跟然眼前。
从前的她,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所不会,断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民妇未杀过先夫,还请大人明査。”她矢口否认。
容貌虽略有憔悴,但她那份气质倒是还在的。
墨寒渊方才的怀疑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心里已经有所判断。
刘达,是她杀的,具体什么原因,他尚且不知道。
但镖和手法,一定错不了。
苏明月不比云霁瑶,天生好力道。
她小时候体弱多病,力量连常人都及不上。
他教了她许久,她都学不会飞镖,她曾玩笑说:若她真遇上危险,就用镖扎死对方。他还笑话她:“那你还不如直接使匕首。”
当时她说:“匕首哪有镖这么轻便,容易携
带。”
这时,县令开始了他的问供。
“你丈夫常常打你是与不是?”
苏明月毫不含糊地答:“是!”
接着她撩起双手袖子,将手臂展示在众人眼前。
“这些,都是他打的。”
墨寒渊再次将目光扫向她。
她那微微颤抖的双手上,红痕遍布。麻衣破损出,露出的肌肤,全都是不完整的。他的心似被人灌了满罐子的柠檬水,又酸又涩。
这一年,她过得不好,很不好!
怜惜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汹涌而来,将墨寒渊的心冲击了一波又一波。他想救她。
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将他心中的判断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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