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荀将白念带下山时, 围堵在山脚下的属下总算是松了口气。
流音撑着油伞走上前,身上无一处是干的,她双?红惺, 显然是哭了好一会。
小姐, 所幸你没事,可把我吓坏了。
白念从祁荀高举的斗篷下跑出,钻入流音的伞下, 她抹去?泪,声音哑哑地回道:没事了。今夜多亏小侯爷。
说完,?神不由自主地落在祁荀身上。祁荀也正盯着她瞧,白念垂下脑袋,悄然红了脸。
流音没瞧见这些,她还心有余悸地猜测:到底是谁要害小姐?
白念被她愤懑的语气拉回心神:这事说来话长,?下天色不早了, 我们先回客栈, 等我捋顺事情原委,再一并同你细说。
流音点头,天色确实不早了, 加之她家小姐淋了雨, 山脚下凉风簌簌,虽是临近立夏,可夜里难免有些凉。
当务之急自是回客栈驱一驱寒。
马车就在前边。届时到了客栈,还得劳烦膳厨熬碗姜汤来。
白念正要说好,祁荀的声音横了进来。
我听闻丛昱在追那些贼人时, 受了伤,?下也不知伤势如何了。
闻言,白念和流音皆是一怔。比起白念, 流音的反应更大些。
她突然转过身子,将伞柄往后靠了靠,瞧清祁荀紧蹙的眉头后,私以为丛昱伤得极重。
他伤在何处?瞧过大夫没?
祁荀轻咳一声:瞧是瞧过了,只可惜高烧一直未退,身边又无人照料。
流音抿了抿嘴,一时间心绪杂乱,她同丛昱拢共才见过没几回,可这几回皆是丛昱出手相助。二人虽是见面就起争执,可流音心里明白丛昱并无恶意。
祁荀的言外之意已是十分明显,就差点名教她前去探望。可她这厢又放心不下自家小姐,生怕自己远离一步,小姐的安危就无人可顾。
他帮了我们这么多回,今日又因我的事伤着,我同你一块儿去瞧瞧他吧。
二人自幼一块长成,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流音的小心思,白念一猜即中。
流音迟疑道:可是小姐淋了雨,耽搁不得。
正此时,祁荀接过下属手里的油伞,走了过来。
你家小姐今天受了惊吓,不宜再奔波劳累。不若这样,小姐我来照看,你若放心不下丛昱,我着人送你过去。
白念没料及祁荀会这般说,她愣愣地望向站在身前的男人,一时间,氛围暧昧。
祁荀带着白念回军营时,将士们已然起身操练。
依照祁荀的意思,客栈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甚么样的人都有,她们主仆二人住在客栈,又都是不谙世事的姑娘家,还不若呆在军营亦或是搬去郡守府来得妥当。
天将破晓,山峦交错处逐渐泛白,白念没力气同他争执,心想着流音去照看丛昱,也得费上些时日,她一人呆在客栈,既无趣也不安全,便也没做推拒。
外边雨势渐收,天气闷热热的,大致是暑日将至的征兆。回军营时,白念的衣裳已然干了大半,祁荀仍旧放心不下,着了烧了热水,领她去无人的营帐内散去一身疲意。
营内大多是男子,故而也没合身的衣裳。白念穿得是祁荀平日穿的衣裳,衣裳宽大,穿在身上,空荡荡的,难免有些羞赧。
换了衣裳后,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她抬手去闻袖口,衣上有带着祁荀惯用的熏香,小姑娘面色一红,几欲滴血。
她咬了咬下唇,捂着胸口,无辜地望向祁荀。
祁荀揉着她的发顶,无奈笑道:衣裳我已着人去取了,你先将就着穿。
白念轻轻‘嗯’了一下,来时困意席卷,泡了热水澡后,反倒没那么困了。她同祁荀并肩坐于床檐,记起方才在山洞里的对话,她开口问道:你对玉牌之事很是上心。这是宁家小姐的贴身之物吗?
祁荀有些许错愕,白念至今还不知自己的身份。
他犹记得白念在山洞内同他说的:这玉牌自幼挂在我身上,想来是我阿爹出海时偶然所得。
白念对玉牌一事,没过多的印象,说起来,如何挂在她身上,她也不得而知。陡然说这是宁家小姐的贴身之物,白念还宽慰他道:苏伯伯说,有了阿爹的线索,待阿爹回来,我就问问他这块玉牌的来历,指不定能有宁音小姐的下落
呢。
哪有那么多偶然。
祁荀审过不少细作战俘,最是讲究证据,可到了白念这儿,光是因她一句‘那玉牌本原是我的’,便从心里笃定她就是宁将军的遗孤。
只是揭露身份还需得寻找白行水,他要等万事俱备,找圣上重审此案后,再将白念的身份光明公正地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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