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育嬅被我问住了。
虽然车里漆黑一片,但能感觉的出来,刘育嬅现在很紧张。
顿了顿,我抬手打开了车内的照明灯,就看到,刘育嬅的表情阴沉的厉害。
但她的这种表情转眼即逝。
而没等我多想,她的表情又变得柔和了起来。
而且我还注意到,她似乎不敢迎视我的眼神,这让我感到很奇怪。
接着,她把手放在了端木磊的膝盖上,柔声劝解道,“老公,我觉得你还是要冷静一点,这种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
端木磊的脸上阴云密布,冷冷道,“妇人之仁!”
刘育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这才看向了我。
端木磊也看向了我,沉声道,“李先生,就当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我沉默了片刻,说,“其实嫂子说的没有错,这种事情,确实不是闹着玩的。”
端木磊却迫切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着杨器那个混蛋还没反应过来,及早下手,你如果不放心,今天晚上回了市里,我可以给你立个字据,甚至可以录个视频为你作证,今天晚上你所有的行为,全都是我指使的。”
我故意放慢了说话的速度,说道,“这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
端木磊立刻说,“你放心,我绝不后悔!只要你今天帮我把这个事情彻底摆平,今后咱哥俩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
我想了想,说道,“行,那你在车上等着。”
话落,我开门下车了。
折返回了杨器所在的那座二层小楼。
一开始,我走的很慢,为的就是给端木磊或者刘育嬅一个反悔的机会,但很遗憾……
我都走到一半了,身后还是没有传来两个人下车的动静。
心中不禁唏嘘。
这端木磊,还真的是一个狠角色!
同时,我也在怀疑另一个点。
今天晚上的事情太蹊跷了。
端木磊为什么会在今天晚上出事?
他出事以后,刘育嬅又为什么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这刘育嬅和那个杨器,会不会是一伙儿的?
若是这个怀疑成立,刘育嬅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样想着,我已经回到了杨器所在的二层小楼门口。
大门又被上锁了。
我翻墙进去,走向了一楼。
就看到,杨器还在一楼的客厅里呆着,正坐在沙发上吃泡面,时不时地就鼓捣几下他的笔记本电脑。
我猜测,他应该在等待着我之前给他转的那五十万的到账信息。
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我才走进去。
杨器看到我又回来,微微发了个怔,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我说,“端木磊让我把你做了。”
杨器顿时被我这话给呛到了,剧烈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
他惊慌地看着我,问,“你答应了?”
我说,“答应了。”
他抬手擦了下嘴角,紧张地看着我,说,“你这一步要走出去,今后就可是走钢丝了,而且脚下就是悬崖!”
我说,“我没那么傻。”
他看着我的眼睛,问,“刘育嬅什么态度?”
我笑了笑,反问,“你和刘育嬅是什么关系?”
他咽了口唾沫,说,“合作关系。”
我问,“什么意思?”
他说,“字面意思。”
我问,“趁着我还没动手,你有逃走的机会。”
他说,“不逃,没用,快不过你。”
我笑说,“你还真是有点意思。”
他问,“你也不想杀我对不对?端木磊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无论他向你许下了什么,你最好别相信,毕竟那都是口头承诺。”
我说,“你好像知道的不少。”
他说,“这就是个局。”
我问,“谁的主意?”
他说,“刘育嬅。”
我点点头,说,“行,那我知道了。”
他问,“然后呢?”
我说,“你得死。”
他眨巴了两下眼皮,问,“真死还是假死?”
我从内兜里取出了那把道具枪,朝门外开了两枪。
啪!
啪!
开完枪,我说,“该你了。”
他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朝楼上跑去。
没一会儿,拎下来两桶汽油。
我笑说,“你真聪明。”
他喘着气说,“刘育嬅不讲情面,端木磊也够狠,行,那我和他们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说。”
我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但走到门口,杨器忽然说,“你先等会儿,做戏做全套,我这汽油还没浇呢!”
我说,“院子里抽根烟。”
杨器没再说什么。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阵浓烈的汽油味。
杨器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把镰刀。
我皱眉道,“什么意思?”
杨器嘿嘿一笑,“我这房子虽然偏远,但电线连着村里呢。”
话落,杨器很快将他家的电线割断了。
二层小楼里的灯光顿时消失。
但下一刻,火势冲天!
杨器说,“我还得在济城办点事,回头去滨海找你。”
我没有说话,翻墙离去。
回到车里以后,我又点燃了一支香烟,没说话,重新驱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坐在后排的刘育嬅和端木磊都没再敢说话。
一直到了市里,端木磊才道,“我安排安排,两天以后,你去找我,到时候公墓的项目归你。”
我应了一声,说,“希望你不要出尔反尔。”
端木磊僵笑道,“不会。”
我没再说什么。
到了端木磊家里,我才说,“立个字据,录个视频。”
端木磊照做。
半小时后,我对刘育嬅说,“你还得跟我回酒店,我不想让孟欣担心。”
刘育嬅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忌惮。
眼下,无论是在端木磊的眼里,还是刘育嬅的眼里,我脑袋上的标签只有一个。
亡命之徒!
离开端木磊的家里,我看了看不敢说话的刘育嬅,说,“杨器死掉之前,骂了你一句。”
刘育嬅声音微颤道,“骂我什么了?”
我说,“挺难听的。”
刘育嬅问,“他真的死了?”
我说,“死了,第一枪打脸上了,第二枪本来要打他的心脏,结果打到了他的肺上,说话冒血,我估计最后应该是被憋死的。”
刘育嬅说,“你这个恶魔!”
这会儿,我已经和她上车了,我突然伸手掐住了她的颈椎,问,“你是在骂我吗?”
刘育嬅不敢动了。
我顺着她的脊椎摸了下去,问,“你和杨器什么关系?”
刘育嬅声音颤抖地说,“高中同学。”
我问,“怎么想起来给端木磊设那么个局了?”
刘育嬅说,“因为钱。”
我好笑道,“就这?”
刘育嬅说,“家里穷,又有六个兄弟姐妹,弟弟还是个智障,所以,我从小就喜欢钱!其实本来也没事,但端木磊说,要把公墓的项目送给叶氏集团,我心里就慌了,然后一想,你不是也想做这个项目么,但做这个项目的前提,你得有端木磊的把柄,所以……我就来了一个顺水推舟,到时候项目如果真落到了你的手里,我觉得你肯定也不会让我吃亏。”
我问,“但你没想到我有点狠是吧?”
刘育嬅深吸了一口气,说,“项目的事,你和端木磊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参与了。”
我说,“你们医院的门诊楼…....…”
刘育嬅说,“你的。”
我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育嬅没再说什么。
我松开了她的身体,开动了车子。
但开了没一会儿,刘育嬅忽然说,“端木磊说,他是真的被杨器结扎了。”
我问,“然后呢?你想表达什么?”
刘育嬅没说话,默默地解开了她领口的第一颗扣子。
我说,“我对你这堆烂肉没兴趣,脏。”
刘育嬅肩头一颤,脸色变得通红一片,眼里还冒出了泪花,好像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我打趣道,“走到今天?”
刘育嬅没说话。
我说,“说呀,我想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刘育嬅说,“就端木磊一个。”
我说,“不相信。”
刘育嬅哭泣道,“我从小就知道什么叫待价而沽!”
我“哦”了一声,还是不相信。
刘育嬅忽然问,“李冬,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下贱?”
我没说话。
刘育嬅说,“你不知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难。”
我说,“闭嘴,没兴趣听。”
刘育嬅问,“你身上背负着几条人命?”
我说,“一条都没有,我甚至连条狗都没杀过,我是一个好人。”
刘育嬅冷笑了一声,说,“其实我从小就很崇拜像你这样的坏人!”
我说,“你变太!”
刘育嬅没再说什么。
我也没再说什么。
就这么回到酒店,我走向了孟欣所在的房间。
进去的时候,我就看到孟欣正盘坐在床上盘点着她从商场里批发来的那些教具。
我走了过去。
她歪着头看着我,神情怪怪的。
我问,“怎么了?”
孟欣问,“干什么坏事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我说,“没干啥。”
孟欣咬了咬下嘴唇,带着点小妩媚道,“你过来。”
我愣了愣,问,“干嘛?”
孟欣红着脸说,“还没住过这么好的酒店呢,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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