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啪
连续不断的拳头击打声音,让周围的人们一时间都陷入了呆滞。
当着副省长,集团董事长和保卫科干员们的面直接动手打人?
这得多么疯狂?
连续三四拳后,周围的人才做出反应。
康母一声尖叫,胖乎乎的身体挣扎着朝吴铭扑过去:放开我儿!
几个干员连忙拦住了她,另外一个干员扑上去拉开了吴铭,这几个干员和吴铭都是熟识,所以动作很是温和,一点也不粗鲁。
吴铭站起身,俯视着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抱着头嘤嘤呜呜哭着的康磊。
呜我爸都没这么打过我
呜你欺负人
吴铭从旁边捡起佐官刀,用刀尖指着康磊,冷声道:再敢打我媳妇主意,我还这么打你。
他刀尖一指,康磊顿时一哆嗦,蜷缩的更紧了,尖叫着:别打了!
吴铭把佐官刀递给张霞:拿着,别把咱的刀弄丢了。
康磊松开双臂,从双臂的夹缝里委委屈屈地看着张霞手里的刀,心想那明明是我的刀,但他没敢开口,因为吴铭又转过身来了。
康兴国一脸的失魂落魄,丝毫没有在意儿子被打。
对他来说,自己的位置丢了才是天塌了的大事。
没了位置,这家就不是以前的家了,自然也没人能保护儿子不挨打了
康母则是歇斯底里的尖叫着,丝毫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混蛋!你敢打我儿子!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儿子!
狗东西!
康兴国忍不住了,手捆着不方便打耳光,他扭头一脚把他老婆踢倒在地上: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康母倒在地上一脸震惊:康兴国,你竟然打我?
康兴国没解气,又是一脚:磊磊还不是被你这个三八惯坏的!打你?老子恨不得打死你!
几个保卫科干事把他们分开了,两人还隔着老远破口大骂着。
纺织集团保卫科的科长胡大,带着两个干事走到吴铭跟前,脸上带着笑容:吴顾问,我得给你竖个大拇指!今儿这事儿,你干的漂亮!
接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凑到吴铭跟前低声道:但是,吴顾问,你毕竟当街打人得跟我们回去一趟。
吴铭豁达地笑笑:没事,理解。
朝胡大伸出双手。
吴铭这么配合反而让胡大有点不好意思。胡大低声道:吴顾问你放心,最多一宿你就能走。
旁边一个年轻干事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副铐子:吴顾问,得罪了。
胡大啪的一声抽了一下那个年轻干事的帽子,双眼一瞪:你脑子里进驴粪了?吴顾问还用铐?铐子是铐什么人的?是铐坏人的!吴顾问是坏人吗?
他对铜厂人的行为恨极了,故意把坏人两个字说的很大声,周围铜厂的人脸色都不大好看,但他们确实是来作恶的,而且都被上了铐子,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
吴铭在几个保卫科干事的陪同下朝一辆挎子走去,他忽然站住脚:对了,胡科长,我那个兄弟受伤不轻,麻烦你派人送他去医院。
他说的是吴奎。
刚才一场架打下来,吴奎受伤远远比他要重的多,估计有几根肋骨断了,而且内脏也可能受伤了。
胡科长点点头: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了!救护车马上就到!
自从刚才打完架,吴奎就撑不住,早已经躺下了。
胡大派了两个干事去照顾他。
张霞扑到吴铭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泪眼婆娑:吴铭!明明是他们欺负人,为什么你也要被抓进去啊!
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哭的梨花带雨:你受了这么多伤
吴铭被她搂抱的时候碰到肋骨,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强忍着笑笑,挂了一下媳妇翘挺的小鼻梁:傻姑娘,我没事,去保卫科也是正常流程,最多明天就回家了,你安心回家照顾丹丹吧!
陈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走了。
吴铭临上车前,王副省长走到了车跟前,笑呵呵地看着吴铭:小子,后悔吗?
吴铭咧开嘴,露出还残留着血丝的牙齿,灿烂一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也这么干!
好小子,冲冠一怒为红颜。王副省长哈哈大笑,冲动了点儿,但老夫喜欢!男人,有血性、有担当是好事!
他话音一转:但你这性格不适合官场啊。
我也没计划进官场啊。
王副省长笑笑,没有多说什么:今晚的事儿,后续会涉及到一些西山省高层之间的斗争,不是你能涉足的了。
他压低声音:康家未必会倒,不过他们应该不敢再动你了。
但你也得注意保护好自己。
吴铭感激地点点头:谢谢王副省长。
王副省长忽然换了个话题:我听说,你出资收购了纺织集团几个落后小厂?
没错。
赚钱不容易啊,你为什么要出钱收购那些落后产能?王副省长眯着眼看着吴铭,那些都是很老旧落后的设备了。
王副省长,我认为落后的从来都不是产能和设备。吴铭轻轻说道,不然定远和镇远就不会被击沉了。
好家伙,你把咱们国家和满清比,这话传出去你小子可要坐牢的!王副省长哈哈大笑几声,旋即又表情严肃起来,不过你说得对啊
落后的,永远都不是机器设备,而是
他长出了一口气,眼神又坚定起来,看着吴铭:你好好干吧,我会向柴省长说你的事,希望你能帮咱们省找到一条光明大道。
说完,他拍了拍吴铭的肩膀,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筛糠的康兴国,背着手钻回了陈江海的车里。
陈笑川则坚持上了一辆保卫科的车,要跟着吴铭去保卫科。
康兴国一家子被王副省长带走了,不知道带到哪里去,那些铜厂保卫科的人和工人则在纺织集团保卫科哭爹喊娘了整整一宿。
吴铭没什么事儿,给了他一个小单间,有沙发,两个干事进来象征性地问了吴铭两个问题就走了,吴铭和衣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宿,听着外面的嚎丧声也没睡好。
大约早上五六点的时候,胡大亲自敲了吴铭的门,他进来对吴铭笑着说:吴顾问,你可以走了。
甚至连吴奎那两把狗腿刀都还给他了。
吴铭把狗腿刀非常熟练地藏进袖子里,看得胡大眼角一跳一跳的。
谢谢啊,胡科长。吴铭收好刀,看着胡大笑道,我请你吃早饭?
谢谢吴顾问给面子,但今儿不行。胡大苦笑一下,两眼满是熬夜的血丝,那里面十几号人得处理呢。
行,那就改日。吴铭也没多废话,走了啊!
吴顾问,慢走啊!胡大看着吴铭的背影挥了挥手。
吴顾问背景太深了居然连副省长都对他和颜悦色的可一定要攀好交情
胡大心里感慨万千。
吴铭到了保卫科外面,看到保卫科走廊里,一个瘦弱的姑娘侧卧在躺椅上睡着了。
是张霞。
她紧闭双眼,精致的嘴唇紧紧抿着,眉毛微微皱在一起,睫毛颤抖着。
即使是睡梦中也显得十分紧张,楚楚可怜。
旁边另外一张长椅上,陈笑川坐着,也睡着了。
吴铭见状连忙快步走过去,用自己外套裹住张霞。
她一下子惊醒了,猛然扑上来抱紧了吴铭:吴铭!
声音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紧张。
她抱着吴铭是那么用力,几乎要把手勒进他身体里。
吴铭
呜
陈笑川也走了过来:吴铭哥!没事了?
吴铭笑笑:本来就没啥事,能有啥事?
你不是打人了吗?
害,毕竟咱自己地盘,判正当防卫了,胡科长说了,回头还得让康磊那孙子赔我们一笔钱呢。吴铭深深地看了陈笑川一眼。
能在保卫科硬熬一晚上等人,这是很仗义了。
这是交情,得认。
那就行。陈笑川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了,啸宇也来了。
嗯?他人呢?
他在车里睡呢,我去叫他。
不用,咱出去吧。
他们出去,把吕啸宇从车里叫醒。
吕啸宇听到吴铭打架,连夜从酒厂赶来的,车里还带了几个他爸身边的老兵。
听说吴铭没事,又硬生生在车里等了一夜。
吴铭心里感动。
他对人们说:走吧,我请大家,找个地方吃顿热乎的。
于是人们上了车,吴铭又从保卫科借走一辆吉普车,让吕啸宇手下一个会开车的战士开着,两车人开到并城中北部的柳树街,一家很著名的郝记羊汤,一人喝了一大碗热乎乎的羊汤。
喝完羊汤,这群在初冬时节熬了一宿的人终于暖和起来了。
吕啸宇让两辆车把人们都送回家,自己也跑到陈笑川家去借个屋子补交。
吴铭则和张霞一起回了四合院。
回到家,懂事的妹妹吴丹丹已经一个人吃过早饭,上学走了。
一进小院,张霞扭头把院门紧紧插住,扭头就抱着吴铭,给了他一个深深的长吻。
他们一路吻着进了吴铭的房间。
吻着到了吴铭的床边。
张霞把吴铭推到床上,她伏在他身上,喘着气、咬着嘴唇、脸色娇艳欲滴。
坏人,我想把自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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