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办什么公司?
吴铭三人转过身,朝说话的人看过去。
那是一个中年人,个头不高,微胖,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干部服。
他背着手,阴着脸看着三个年轻人。
粮食公司,怎么了?吕啸宇挑挑眉毛。
堂堂南池酒业的大公子,被人拦住这样盘问,他心里立刻不爽了。
你们在西山省地头上办粮食公司,征得过我的同意吗?那中年人背着手,往吴铭他们三人跟前走了两步,他表情阴沉,像一头即将捕食的老秃鹫一般。
你是个谁啊?我们办公司为什么要征得你同意?吕啸宇挑起下巴,寸步不让地迎了上去,你算老几啊你?
对啊,我们开公司,凭什么要征得你的同意?陈笑川脸色也不大好看,我陈笑川在西山省地头上办事,不需要征得任何人的同意!
巧了,你们这次还就得征得一下我的同意!中年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米德宏,西山省粮食公司,总经理。
他阴沉着脸:小子们,你们想在我的地盘上讨食吃,问过我的意见吗?
他的话说完,吕啸宇和陈笑川顿时一窒。
两个年轻人虽然优秀,而且出身不俗,但他们并不知道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西山省粮食公司,理论上掌控着全省的粮食贸易。
西山省粮食公司的总经理,来头绝对不算小了。
对方是个和他们父辈地位相仿的男人,自己的身份似乎压不住对方,两个年轻人顿时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吴铭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
国家开放,我们堂堂正正开公司做生意,凭的是劳动和本事,这点,国家法律都允许的。
你凭什么不同意?莫非,你想靠不正当竞争打压我们?
牙尖嘴利在我这不好使!年轻人!米德宏冷冷一笑,用力挥了一下手,今儿,我给你上一课!
他指着吴铭:法律,是约束你们这些升斗小民的!对像我这样有身份的人,用处不大!
吴铭眉头一挑:哦?这么说,你做过许多法律不允许你做的事情咯?
米德宏被吴铭噎了一下,他表情更阴沉了:哼,你牙尖嘴利也没用,今天,你们这公司是绝对办不了的!
那个工商局的办事员僵在原地,表情十分尴尬,办也不是,走也不是的。
一面是局长打过关系的,一面是粮食公司的大佬,她夹在中间感觉十分难做。
吴铭也冷笑起来了:我这个人呐,没别的,就是比较倔,你说我办不成,我告诉你,这公司,我今天注册定了!
米德宏刚要说话,忽然听到工商局外传进来两声哭喊。
米经理!求你了!救命呐!
米德宏想说的话顿时被噎了回去,他三分恼怒七分尴尬地扭过头:怎么又是你们!
吴铭三人朝来人看去。
那是一对儿年轻男女,看上去年龄都不到三十岁的样子。
米经理,您说话要算数啊!我们姐弟俩带着村里那么多人给您干了五个月,您才发了不到两个月工资,我们回村里会被乡亲们打死的!年轻人中的姐姐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哭腔。
弟弟也弯着腰凑上去,愁眉苦脸地说道:对啊,米经理,不是我们工作不努力啊,那半个省水灾真的收不到粮啊!您不能
够了!米德宏不耐烦地一挥手,你们够有本事的啊,跑到工商局来堵我?我告诉你们,没用!
他指指姐弟俩的鼻子:你们闹什么闹?啊?闹什么闹!
两支收粮队,五个月,半个省,你们收上来几斤粮食?嗯?洛南这么大的省份,就一句遭灾就搪塞过去?
依我看,你们根本就是打着收粮的幌子,骗我的工资!我给你们发一个半月的工资已经很仁慈了好吗?
换个别的老板,早就把你们都抓起来了!
姐弟俩中的姐姐很是气愤:米经理,您说话得讲良心呐!我们给您干收粮队也不是第一年了,我们是这种人吗?洛南省发水灾全国都上报纸了,您难道不看报纸吗?
她刷的一下拉起袖子,露出胳膊:你看看!我们在下面跑收粮的时候,洪水差点把我卷走,这是当时留下的伤疤!
她的胳膊上,一道差不多一尺长的伤疤显得触目惊心。
她大声道:小峰,卷起裤腿给米老板看看你的腿!
她弟弟闻言,把裤腿也卷了起来。
他的右腿上,横七竖八十几道伤口,看上去更吓人。
我弟弟当时为了救人,差点就死在收粮的村子里了!
回来西山省,您不仅不管我们受伤情况,连工资都不给我们发完!
米德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他最嗫嚅了半天,才直着脖子说道:你们这伤,谁知道是干什么弄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你们没完成收粮任务,这工资,我就不会发!
姐弟俩刚要继续理论,吴铭走到两人跟前,他笑眯眯地拉住了姐弟俩。
二位,如果可以的话,帮你们讨工资的事儿,就交给我,可以吗?
姐弟俩愣了愣,狐疑地看了吴铭一眼:你是
我是帮你们的人。他笑眯眯地说着,把姐弟俩拉到大厅的休息凳上坐下,你们就在这坐着,我保证,米经理今天一定会给你们钱。
说完,不等姐弟二人有反应,他又扭头,低声对陈笑川和吕啸宇说了几句什么。
两个年轻人点了点头,离开了工商局大厅。
吴铭也没和米德宏再多说什么,转身在休息凳上坐下了。
米德宏见姐弟俩没来骚扰他,眼珠转了转,准备先离开工商局。
刚准备走,吴铭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
走了好啊,前脚走,我后脚就去注册公司喽
米德宏哼了一声,硬生生止住了步子:哼!笑话!今天你这公司,绝对办不成!
哦,是吗?吴铭笑着翘起了二郎腿,带着一种睥睨的气势看着米德宏,你大概还能狂40分钟,接着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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