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粮食公司的事,吴铭已经想了很久。
随着他的销售网络扩大,一个小小的南城粮站根本不可能收下他所有的粮食。
事实上,到前段时间,南城粮站的站长赵德福已经委婉地暗示了他好几次了。
暗示什么?
主要是暗示他想高升的问题。
以吴铭在陈家父子跟前的面子,给赵德福安排个位置当然不是问题。
不过
吴铭对赵德福另有安排。
南曲镇招待所里。
啸宇,你什么时候能腾出手,就去并城,咱们尽快把这个粮食公司成立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吕啸宇点头:我明天就去并城,不过,吴铭哥,这个事儿咱不应该叫上笑川入一股吗?
吴铭笑了:当然可以!
农业,听起来不怎么高大上,但他是重头的民生支柱产业。
可以说,是一个大国的立国根本。
即使是强大如美国这样的超级大国,本质上也是一个农业国家。
如果能建立合适的销售渠道,粮食能带来的利润和现金流,那都是绝对惊人的。
在吴铭的记忆力,无论是华国,还是美国,永远都有几家粮食类巨头,稳定地待在世界五百强的榜单里,稳如泰山。
这就是农业的力量。
而且,吴铭五年内想涉猎的几个项目,多多少少都和农业有关。
所以,无论是为了眼下的现金流,还是为了日后自己的长远发展,这粮食公司,吴铭必须办!
那又为什么必须拉上吕啸宇和陈笑川呢?
说白了,是为了有个靠山。
试想一下,真正能做出规模,做出气候的粮食类公司,有哪个不是背景足够深的?
单靠吴明自己,想做起来一个强大的农业公司?
绝无可能。
所以,像陈笑川、吕啸宇这样的进步青年,就成了他最好的拉拢对象。
家世够好,背景够硬,够进步,但也够单纯。
好商人,必须会借势。
说完了办粮食公司的事儿之后,吕啸宇又对吴明说。
吴铭哥,你现在拓展市场,是怎么做的?
是我自己在一家一家跑。吴铭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们南池酒业,有个小伙子,之前是帮南池酒做市场的,有能力,但他因为一些事被人抓了小辫子,丢了工作,要不要把他介绍给你?吕啸宇斟酌了一下,对吴铭说道。
详细说一说他的情况。吴铭来了兴趣。
随着销售额上升,自己事情会越来越多。
如果能收一个做市场的人才,对自己帮助是很大的。
吴铭哥,你也知道,我们南池酒业,在全国各地主要靠的是代理商,但在西山省本地,还是有一部分直营的。
直营的这部分就是集团市场部在跑,这个叫唐杰的小伙子,就是集团市场部的人。
他脑子灵,也爱跑,靠一辆破摩托,用了短短不到两年的时间,愣是把整个西山省所有的供销社和所有城市里的商场全都跑了个遍。
可以说,咱们南池酒在西山省的销售渠道能这么通常,这个唐杰是功不可没。
但这小子有个问题:他太热心肠!
遇到事总爱打抱不平,也喜欢帮人忙。
这有一次,他在西中市遇到个老太太,老人在路上昏倒了,他上去扶起来,给人送到医院去。
当时医院要钱,他就用刚从供销社收上来的钱拿来给老人交了住院费!
但没曾想那老太太是个孤寡老人,根本就还不起他钱。
唐杰也没法子,只能回来和集团主动承认了这件事。
本来,集团知道这件事也没为难他,毕竟是见义勇为。而且西中市政府和医院后来还给唐杰发了锦旗,也报销了他这笔钱。
但是,事情过去一年多之后,这事儿被人揪了出来。
吴铭心里已经有猜测了:是竞争提干?
吕啸宇一拍大腿:全被你猜中了!吴铭哥!
后来,集团想扩大销售团队,想提一个新的市场干部,唐杰无论是能力还是口碑,在集团里都是最好的。
但他有个竞争对手,揪住这件事不放,不仅把唐杰搞的没当了干部,还一不做二不休,把他搞的彻底丢了工作。
吕啸宇叹了口气:我爸当时刚当上集团董事长没几年,一个普通销售员的事儿,他也不大好插手。
一个热心肠,有能力的销售员听上去挺符合我要求的。吴铭手指头在桌上敲了敲,现在有空吗,带我去见见他。
吕啸宇站了起来:他人在南池镇,酒厂旁边,我让司机开车带咱们去,晚上再送你回来取摩托。
车开到南池镇,拐进酒厂旁边不远的一个家属小区里。
唐杰家就在第三排。吕啸宇指着两边一排排的平房小院说道。
这种平房小院面积很小,前后三间连成一串,老话叫糖葫芦房。
平时生火做饭都在院子里,上的是公共厕所。
下车,吴铭跟着吕啸宇往唐杰家门口走去。
到了门口,看着破败不堪的小院,还有两边墙上红油漆刷着的字,吴铭皱起了眉头。
骗子、小偷、贪污犯等等,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用红油漆涂满了墙壁。
唐杰出事以后,周围的街坊邻居对他看法很大。看着吴铭的表情,吕啸宇解释道。
吴铭默然,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许久,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响起来:谁呀?
大娘您好,我们是来找唐杰的。吕啸宇高声说道。
院里老太太没有开门,而是声音听上去有点紧张地说道:你们找他什么事?
吕啸宇和吴铭对视了一眼,吴铭对老太太喊道:我是并城国营鞋厂的,想招一个销售员。
几秒钟后,门被打开了一道缝,一个老太太表情不大好看地看着门外:我家唐杰已经不做销售员了。
吴铭脸色何善地笑了笑:大娘,要不您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咱们聊聊看?我们可以把我们的条件给您说一说,您也把唐杰的情况和我们讲一讲,可以吗?
老太太犹豫了几秒,缓缓把门打开了。
房间里同样非常陈旧,比起吴铭之前的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铭和吕啸宇在最前面一个屋里,找了两个小马扎坐下。
老人也撑着膝盖在他们旁边坐下。
我家唐杰是被人冤枉的。
一落座,她第一句话就在强调这件事。
老妇人脸色不怎么好看,絮絮叨叨地说道:我家唐杰从参加工作以来,除了工资,没有从厂里拿过一针一线!
但他们把小杰从厂里赶走了,现在还穷追不舍!
穷追不舍?吴铭往老人跟前凑了凑,您是说,您门外墙上那些字,是厂里人写的?
老妇人气的一直拍桌子:就是那个杨勇!他赶走了小杰,还天天来欺负我们!
吴铭看了吕啸宇一眼,刚想发问,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和争吵声。
老妇人脸色顿时变了:是杨勇!他又把小杰堵在门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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