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呲牙咧嘴的模样，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楚他是痒还是痛。
总之他拳头紧握，脚趾蜷缩，浑身的肌肉则崩得像块石头，看上去颇有些滑稽。
围观的人都在心里嘀咕：这程风怕不是真本事没有，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报复老唐吧？
毕竟老唐跟他说话听着客气，但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拉过来，可不就是为了揭穿他。
然而程风表情严肃，一些久病成医的人也能够从他的手法中看出一二玄妙，再加上医学界其他人在旁边看着都没有说什么，大家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也都耐心等待着。
半个小时之后，程风终于放过老唐，站起来：“好了。”
老唐只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役。
他以前去做按摩的时候，专门挑身材健硕的大汉来帮自己按，就这样，很多人都让他觉得不得劲儿。
但是程风却有着大多数人都没有的手劲儿，一抓一握之间都能够精准地让筋骨得到充分照顾。
他不是按摩的手法，但是在摸骨结束之后，老唐却觉得浑身舒坦，比徐老给自己针灸之后的效果都还要好。
老唐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一丝笑容。
看来这程风还是有点儿真本事的。
虽然心里已经对程风没有之前那样的抵触，但老唐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利落地站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发问：
“怎么样？”
程风张口直说，文邹邹、带着专业名词的一大串话把人听得
一愣一愣的。
他在说什么？虽然不明白但还是觉得好厉害的样子。
而徐老则在一旁连连点头，其他的中医同行也都露出赞许的眼光，显然程风说得症状都是正确的。
但是在场大多数都是外行，并体会不到程风的专业性。
老唐算得上是久病成医的典范，他中年因伤退役，为了重返拳击场做出了很多努力，因此就算程风说的专业名词，他也都听懂。
在程风停顿的间隙，他开口问：
“程老师，你说的这些情况徐老之前都帮我看出来了，你就没有什么新发现吗？”
徐老有点不高兴：
“老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看病的本事没有老师高，但是诊断病情的能力还是有的。”
老唐马上对徐老讪讪一笑，琢磨着该怎么解释。
好在这时程风把他从这种尴尬的境界拯救了出来：
“我还的确有新发现。”
徐老诧异地看向他。
程风对徐老微微一笑：
“这倒不是徐老诊断出错的原因，我想，徐老应该有段时间没有给唐老先生摸骨了吧？”
徐老点头，他平日里忙，再加上老唐平日里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所以就把摸骨这事给忽略了。
他把情况解释给程风听：
“老唐久病成医，自己也清楚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对他放心。”
程风在听到徐老说“老唐平日里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注意事项也都规避得很好”时，摇头失笑：
“看来唐老爷子的
确懂医，不然也不会将徐老骗得这么苦。”
徐老闻言睁大眼睛：“骗我？”
老唐连忙粗气警告程风：“小程，你话可不要乱说，我还想让自己身体好起来呢，怎么可能欺骗徐老！”
程风看着老唐，似乎将他掩饰起来的心虚看穿：“徐老可有叮嘱你不能够做拳击训练相关的动作？”
“当然，我的确没有做。”
听到问的是这个，老唐暗自松了口气，挺起胸膛回答得斩钉截铁。
程风继续问：
“真的没有吗？”
“没有！”
老唐有些不耐烦。
程风冷笑：“既然唐老先生这么不愿意让我替你看病，那就请回吧。”
“你什么意思？”
有人以为程风是被老唐的情况难住了才这么说，不愿意让程风跳过这一茬：
“程风，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新发现，所以现在故意来为难我们老唐？”
老唐也盯着程风的脸，仔细看着他的神情。
程风冷下脸来：
“我是有新发现，但是我们的病人看上去并不希望医生知道他的真实情况，想方设法地掩盖身体状况，在我询问的时候也一口咬定自己遵了医嘱。”
“这样的人，自己都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我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去帮他看病？”
徐老在跟着程风学习的这些日子里了解了他的为人，知道程风从不会信口雌黄，因此对程风所说的话都很相信。
虽然惊讶自己之前并没有看出来老唐背着自己做了什么，但徐老眼见着
程风似乎他真的生气了，连忙板着脸问老唐：
“老唐，你把你的情况如实说出来，不然我就告诉你老伴儿你不老实！”
听到徐老用他老伴儿威胁他，老唐脸色变了。
但是他梗着脖子，固执地盯着程风：“程风，你先说你有什么新发现。”
程风没有说话。
有人突然叫出来：
“程风？程风！”
“我就说这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他不就是之前秦家的赘婿程风嘛！”
“我可是听说了，程风在秦家的那几年就是个吃软饭的废物，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成了暗夜商会的项目负责人，可就算是这样，也从来没有听说程风这个人会医术啊！”
秦家就是个明城的二流世家，根本不起眼。
如果不是前段时间秦家和暗夜商会的合作大出了一把风头，在座的人估计都只听说过秦家赘婿这个人，根本认不出来是程风。
“程风？我也听说过他。”
“他真的会医？这么久了，之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有人开始怀疑了。
毕竟程风的身份一看就是个和医学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而他现在还没有展现出足以让大家认可他能够当徐老的老师的医术。
他们催促道：“程风，你快说啊，你有什么新发现？”
老唐根本没有受其他人言语的影响，依旧看着程风，等待他的回答。
因为他久久没有说话，本来还站在他这边的医学界的人也忍不住有些怀疑了。
会不会是徐老
之前就给程风说过老唐的情况，所以程风他只会用摸骨这一手来演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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