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嫣心情大好地说道:“这个女人,送给你们。”
“你们又是什么人?当我是什么地方?这样的货色,就是给钱,我也不要。”老鸨一脸嫌弃。
沈婉绮这个鬼模样,不把她的客人吓跑才怪,她还怎么招揽生意?
“今天,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沈亦婈淡淡地说道,逼人的气势直冲老鸨压去。
老鸨变了脸色,她身后的一众打手更是心神颤抖,害怕得往后退。
“热,好热……我要……”沈婉绮爬向那群打手,仿佛女鬼爬来。
那群打手吓得脸色大变,一阵恶心,逃也似的往后退。
老鸨感受到沈亦婈的迫人修为,心惊不已,“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沈亦婈神色慵懒,淡漠地扫了眼沈婉绮,“呐,给你送个礼物。这个女人是废太子妃,曾经也是有几分姿色,送给你这里的下人或者送给你的客人都行。”
“这是太子妃?”老鸨不相信,语气不太好地说道,“太子妃什么时候被废了?怎么没人听说?别以为随便找个女人划花脸,我就不知道。你们休想骗我。”
“骗你?呵,你值得我骗吗?”淡淡的话语,气势尽露。
老鸨仔细看了看沈亦婈,脑海里灵光一闪,惊道:“你是逢春堂的沈堂主?”
说完,老鸨又仔细看了看琴嫣,很快认出来,肯定地说道:“你是逢春堂的南香主。”
这时,老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看向沈亦婈沈亦婈时,眼底划过一抹畏惧。
“你倒是有点眼力。”琴嫣不欲与老鸨浪费时间,指着沈婉绮,故意嘲讽道:
“地上像狗一样爬着的这个女人,就是沈婉绮。就在刚才,太子殿下已经宣布废太子妃,这会儿正去皇宫请旨,不出一日,这个消息就会传遍京城。你不必再顾忌她的身份。”
沈婉绮生前做尽坏事,死后,她会臭名远扬。
“她真的是太子妃?这……”老鸨想起传遍街头巷尾的传闻,有关沈亦婈和沈氏一族的恩怨,她听了许多次,这时已信了九成。
琴嫣道:“她已经不是太子妃,她只不过是罪臣的女儿,现在,送给你。”
“这……我们庙小,怎么能收留废太子妃?”老鸨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你们另寻他处?”
在废太子妃的旨意没有下来前,老鸨不敢对沈婉绮不敬。
太子殿下、太子妃、沈堂主,左右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我的耐心有限,得罪我的下场,你也看到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沈亦婈扫了眼沈婉绮,斜勾唇角,似笑非笑。
老鸨顺着沈亦婈的视线看去,霎时心尖一颤,脑门冒出点点冷汗,捏着红手绢擦了擦,赔笑道:“沈堂主息怒,我这就去安排。废太子妃是我们这儿的贵客,我保证叫人把她伺候得舒爽畅快,叫她舍不得走。”
沈亦婈淡淡点头。
“你们几个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把废太子妃抬进去。”老鸨厉声呵斥道。
那几个打手,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不愿意碰沈婉绮。
老鸨板起脸,掐着嗓子训道:“我告诉你们,废太子妃再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出来,身娇肉贵,姿色上等,如今虽然落魄了些,但瞧这身段,与我们这里的花魁有得一比,让你们伺候她,是你们走了好运。你们听着,今天谁把废太子妃伺候好了,我有重赏,谁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把你们打一顿赶出去。”
那些打手听老鸨这么一说,想起沈婉绮容貌被毁之前的貌美和高不可攀的姿态,不免有一两个动了心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主要是为了能留在做事挣钱,便忍着恶心和害怕,几个人一起把沈婉绮抬进去。
他们一碰到沈婉绮,沈婉绮就急不可耐地乱抓一通,没有一刻安静。
好不容易把人抬进房间,几个人已是热出了一身汗。
老鸨对几个打手交代一番,随后关上房门,走了出来。
打手们想着金闪闪的金叶子,咬咬牙,几双手一起朝沈婉绮伸出。
……
衣衫乱舞,喘息沉沉。
……
老鸨赔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沈堂主,你看我的安排,可满意?”
“你做得很好,这是赏你的。”沈亦婈取出一块金锭。
老鸨忙不迭地把金锭拿到自己手上,嘴巴咧到耳后根,一说话,脸上的粉又掉了不少,“多谢沈堂主。”
接下来,院子里陷入一段长长的安静。
而房间里面,粗暴激烈的声音一阵胜过一阵,不曾停下半刻。
琴嫣听得面红耳赤。
龙飒不自然地红了耳尖。
而沈亦婈则是很平静地站着,眸光如水无澜,目视前方,不悲不喜。
老鸨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在沈亦婈面前,只觉得不敢抬头直视,低着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陪着。
半个时辰后,随着几声惊吓的呼声,房门骤然打开,一个打手衣衫凌乱、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呼哧呼哧喘着气,大喊大叫起来:“妈妈,太子妃死了。”
“什么?”老鸨惊了一大跳,脸色大变,捏着红手绢的手掐进肉里,但见沈亦婈神色平静、像是早就料到,便很快冷静下来,呵斥道:“胡说什么?这里哪有什么太子妃,你给我记住,那是废太子妃、罪臣之女。”
“我不是叫你们好生伺候她,你们是怎么伺候的?”老鸨假意训斥,暗暗留意沈亦婈的表情。
打手这会儿全身还在发软,脑门上簌簌地冒着冷汗,面色白到不能再白,颤着声音说:“我们有听妈妈的话,好生伺候着,哪知废太子妃太过激动,一口气没喘上来,死了。”
打手说到后面,害怕得都要哭了。
废太子妃死了,万一宫里的人要他们偿命,他们冤哪。
“的温柔乡,果然名不虚传。废太子妃贪图男色,流连忘返,死在男人堆里,也算是含笑九泉,想来正合她心意,就算将来变成鬼怪回来,也不会怪罪你们。怕什么。”
沈亦婈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让老鸨去了担心,附和道:“沈堂主说的对极,我们的温柔乡,那是多少男人来了就不愿意走。废太子妃这样的客人,我们还是第一次有,没想到她比男人还要贪恋温柔乡,一个没克制就把自己累死了,真真是应了那句‘做鬼也风流’。”
老鸨捏着红手绢,掩着大红嘴唇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打手知道逃过一命,长长呼出一口气,捂紧了衣衫,急急忙忙跑回房间,那里,他的几个弟兄在战战兢兢地跪着。
听到沈婉绮死了,琴嫣扬唇笑了,笑容轻松纯粹,郁积在心中多年的仇恨终于消散。
逝去的人已成过往,活着的人要笑着向前看。
沈亦婈也笑了,唇瓣轻扬,眸光氤氲,浅笑安然。
在这一刻,她似乎感觉到原主的释然。
老鸨只觉得沈亦婈笑而不语的样子很有深意,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废太子妃的后事该如何处理?”
“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拿张破草席裹起来,扔了。”沈亦婈声音没有起伏地说道,转身离开。
来到街上,街道空荡。
抬头,天明云净。
今天,是一个好天。
“堂主,你可是要现在去皇宫?”琴嫣看向皇宫的方向,问道。
“嗯。”
“皇宫不太平,堂主你要小心。”
“无妨。倒是你要谨慎小心,回去安排好那些事,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安静。”
“琴嫣明白。”
“去吧,收拾好包袱,早点出城。”
“堂主保重。”琴嫣想到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沈亦婈,鼻子一酸,忙扭过头,“琴嫣这就回去。”
说罢,没有回头,径直回逢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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