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大老板吗?又搁这儿罚站呢?
迎面,珐玛拖着家伙抽着烟,一面烟雾缭绕一面挥汗如雨。
巧了吗这不是,您老人家又体验生活呢?
哪里哪里,比不上您。都国家制药企业的大老板了,还在这儿当苦力。
这不是没办法,毕竟这点东西还是人家给的,不好好伺候,恐怕会掉脑袋。
我觉得这个问题对你来说不需要担心。
也对。
估摸着我的脑袋卸下来也能用,只要不拔脊柱,什么都好说。
怎么样?再去坐会儿?珐玛靠近窗前,眯起眼瞅了瞅,又是高数课,我估计这丫头又得遭一阵子罪。
高数课,应该没有太难吧?
说的倒轻巧,你换人脑试试?反正我上学那会儿是真学不会那种东西。这种严重脱离生活实践的学科教学,对外宣称是考验学生的学习能力,对内,我看啊,就是一种应对考试的折磨。这么说吧,这种东西只有深入研究的学者才能体会到快感,对平常老百姓来说,压根一点用都没有。
我对此不发表评价,不过,我也觉得有点折磨的意思。
对吧,我就说嘛,我平常买个菜,哪里用得着积分?这种教育纯粹扯淡。
我无所谓,又不是我学。
没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我只是单纯发表自己的见解。
走?
抽完烟,珐玛将烟头随手一丢,冲我示意。
那走喽。
缓缓精神,我望了眼教室内正抓耳挠腮的公主,欣慰地离开。
就坐。
进了房间,还是老样子。
先说好,再问什么乱七八糟,不着边际的问题,我扭头就走。
预先摆明自己的态度,省的到时候出什么幺蛾子。
我之前那不是考验你嘛,你看你,还记仇了。
用不着,我本来就是抱着一个闲谈的态度来的,在和我扯什么杀人不杀人的东西,我第一个先让你体会体会。
好好好,整的还怪吓人。
珐玛极度敷衍的语气给我一种想教训他的冲动。
来,喝茶。
他亲自为我端来自己泡的茶。
还行。
我抿了一口,味道很淡,有种清新的感觉。
大老板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开仓济民你信吗?
怎么?垄断企业开始长良心了?
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是我搞的垄断一样。我作为一个新接手企业的愣头青,也就惦记能不能松松这个高度紧张的环境,给下头那些人提供一点便利。
没看出来,我是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有点让人倾佩。珐玛轻推横在他鼻梁上的圆形眼镜,稍加思索,继续补充,伟大的理想主义者,嗯,很好,只可惜现在的群众并不会又或者说并不值得你这样做。
这点,我也考虑过。所以,我刚才的发言你尽可以当作一句玩笑。
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在这个全行业盛行垄断的时代打算逆其道而行。不过,我介意你还是要保守一点,万一哪天说错话,你就没了。
帝国会因此派人做掉我?我有点不信。
当然不会是帝国,帝国才懒得管理这些鸟事。是你的同行,不,准确的说是在其它行业和你平起平坐的家伙。
原来如此啊,会动他们的蛋糕?啧,这群人有够恶心。
当年我向帝国提出遏制垄断盛行的反垄断法提案时,当天晚上差点死在自家门口,还好我跑得快。现在想来,他们因该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不然,你面就只是一个盒子了。
你也够辛苦的。
我?说句不好听的,我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一条命而已,横竖都是入土,我倒希望可以把我埋葬地华丽一点。只是,眼下这个让人作呕的社会我不舍得放手。
怎么?决心改造?
当你走在大街上,充耳都是对生活的抱怨,目光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穷人饿死在繁华都市,富人躲进深山逍遥自在,受苦受难的工人拼了老命都换不回等价值的报酬,躲在电子屏幕后的小丑动动手指头却可以收揽绝大部分财富。你告诉我,这种情况你受的了?我是眼睁睁看着这个社会越来越畸形,越来越贬低手工劳动,就好像背后有只强有力的大手一样,推着这股歪风邪气在全国蔓延。
总有人喜欢躺着挣钱,只不过现在人数变多了而已。
躺着能挣钱的那叫,咳,不好意思,激动了。
珐玛些许尴尬,一口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说句实在的,帝国现在看上去确实比联邦强上不少,但只要深挖,就不难发现这里面全都是泡沫。它现在还能站着,只是因为时机未到。我是希望我死之前见不到大厦崩塌的一瞬间,不过看样子也快了。
快死了?
我是说帝国快
言语未办,珐玛意识到自己说漏嘴。
但是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呢?我是说,之前还可以,现在,按照你的说法,咱们是处于对立面的关系,和我说这些真的没问题?
只是闲谈嘛,我都不当真,你也别太放心上。和你聊这么多,我只觉得你有点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他和你有几分相似,所以我也就稍微敞开了点心扉,不要介意。
和谁?该不会那个人已经入土了吧?
什么话?活得好好的,只不过前几年跑去联邦我们就断了联系,也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
我看够呛。
依照联邦目前的处境,倒也确实。
话说,你这位兄弟帝国待得好好的,去联邦做什么?
他的原话是:体验体验自由平等的气息。不过,实际上是倒腾军火去了。
好家伙,那确实够自由,够平等。
他叫啥来着,我记得姓李,两个字,叫李哎,叫什么来着?
叮铃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吓我一激灵。
不用猜,我一看时间就是知道是谁打来的。
下人,你想不想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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