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大典所处自然豪华伟岸,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小小的罪诏会,居然有如此辉煌的排场,看来帝国的国库还是很充盈的。
好看吗?
还行。
公主是哪根筋搭错了?跑到我面前问我对她礼服的感想。我就一铁男,什么感想不感想的,我反正是又懒又不敢想。
一会儿他们应该就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啊,还行,保卫工作我一向准备得齐全。
不是说这个。公主无奈,我是说你准备好怎么应对他们了吗?
这不是你该负责的部分吗?前天也没人告诉我要我上啊?
吃惊,帝国公主居然让一个下人参与讨论国事,我是应该胆寒呢?还是应该无语呢?
算了,早料到你靠不住,还是看我的吧。
?
这丫头跑我这儿抖什么机灵。
退却主场,我动身来到后台监控室,透过为数不多的几块陈旧的显示屏,居然可以再次领略帝国人民的热情淳朴。
卑微的服务生脸上挂着为生活所胁迫的微笑,大腹便便的高官显贵纵情享乐,高谈阔论,恶心的客人总是喜欢将目光扫过孤立无援的侍女的身体,有些胆大的家伙趁着微醺嘴里充满对公主和女侍从的污秽,奈何会场太大,人员太杂。呵,原生人不过如此。亦或者说,这就是常态。高傲的家伙们写下自以为亘古不变的规则,结果只有小丑们奉为典籍。什么乌托人,原生人,改造人,都他娘的一个尿性。打着献身就可以改变阶级,命运的口号固然可耻,但过河拆桥的小人更值得千刀万剐。如果让下面的家伙们上来看看,看看这些踩着血汗的混蛋们如何消遣,我想,应该会有人惊醒,哪怕只有一俩个呢?
不过,我觉得,大多数人的关注点并不在于此,他们可能会说,高官显贵不接受改造的目的不是因为政策,而是因为人家的阶级本该如此。呵,笑话,当下的教育没有教会他们明辨是非,反而让他们在追名逐利的步骤上无师自通,这是教育?可悲。为学二十几载,到头来除了之乎者也只有一肚子的荒唐,呵。
现在想来我应该这么回答珐玛的问题:将这些该死的自命不凡的吸血鬼通通吊死在路灯上。
大人,你说他们不来怎么办?
同一监控室,值班的改造人顺嘴问了一句。
不来?他们不敢不来。
为啥?
我们这是什么?这是罪诏会,也就是说我们本身是带着家国大义来承认错误的,我们就占理,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现在满大街都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洋东郡郡主的儿子闹事才发生的,也就是说,表面上是我们对动手大人的过错予以道歉,实际上,是他们扛着舆论的压力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进行坦白,给自己也是给我们一个台阶下。换句话说,他们来了,本应如此,他们不来,活该被骂,我们横竖都不亏。
高,实在是高。能想出这主意的公主实在是厉害。
还行。
这小伙子,年纪轻轻眼睛就不好使了,我才是主谋啊,难道我的气质配不上我的才华?
来了!
小伙瞪大眼睛,指着显示屏惊呼。
我去?出乎意料。
只见那精黑汉子一手捂着脸,另一手提着公文包,眼里含着泪花,畏畏缩缩地进入大殿。
我,我谨代表我父亲,前来,参加,参加罪诏会。
挺可怜的,不是吗?
旁侧的小伙儿打趣。
我觉得,你要是见识过他的所作所为,你也会和我一样想要削他一顿。
我知道,这家伙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嚯,你还会相面?
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没有应该没有几个正常人会给眼球纹身的。
视力不错。
惊讶,一方面是惊讶于小伙儿的视力,另一方面,啧,这家伙眼球里居然有纹身?上回削他的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到。
你父亲洋东郡郡主呢?他怎么不来?
公主端坐中央,露出几分王霸之气。
我父亲他有事,暂且来不了。
捂着脸的约翰看着都疼。
有事?什么事比这件事重要?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帝国面子?
语气威武,咄咄逼人,看的我都有点胆寒。
啪啪啪啪啪啪
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儿大,这群记者拍照的速度比专业打字员都快上几分。
算了,先入座吧。晚会就要开始了。
约翰毕恭毕敬,少了之前的狂妄,添了几分乖巧。
还是得老父亲出马,这劣皮小子,还得上他上面的家伙才压得住。
大人,晚宴开始了,您不去吗?值班室里我一个可以的。
我可懒得。对了,你吃饭了吗?你先去吧,这里由我照看一会儿。
大人,这不好吧,要是上头怪罪下来,我这种小角色,可不是得死得透透的?
怕什么?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出了事儿有我抗。
真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这小伙子屁颠屁颠地出了门。
终于清净了,那么现在就是我表演的时刻。
插入之前酆都交给我的资料进行上传,将其中带有病毒的部分保留在监控室的服务器中,回溯监控录像,将显示影像定格在前十五秒循环播放,然后关闭声音采集,取消声音录入。最后安置全息设备,给外人一种我依旧在监控室的假象。
内部完成,之后去厕所变装,取出伪装成花束的枪械,径直去往二楼。在正对晚宴视角下,找一个隐秘安全的位置藏好。取出辅助瞄准镜片,装载完毕,对准桌下的目标,进行最后的调整。
你说,好端端杀人做什么?我还想好好陪这群家伙玩儿一阵。
想起之前他们交待的任务,啧,苦了一群人喽。
我倒不是对你有意见,也不是记恨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只是想告诉你,人活着,有时候看命。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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