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把着自己人使厉害!我就有本事!我就算讲了让你们等我会儿你又能咋样”代如艳梗着脖子叫道:“大街上的人多了,我没喊你名儿,都不兴我喊别人呀!想我喊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喊你干啥,你类名儿比别人类好听呀!”
代展枝看着代如艳蛮不讲理地指着自己叫嚣,她脑海里就想到自家妈点着自己额头撒火的样子,心里是又气恼又委屈不平还有点惧怕。尤其现在被来往的人盯着看,她觉得好丢脸!然而代如艳对自己占了上风沾沾自喜,对这些路人的别样目光视若无睹。
代如艳见代展枝面露窘色,忽然冲代展枝鬼笑一声,举着两只比耶的手指放在头上,晃着脑袋拉长音儿嘲讽的叫着编排的顺口溜,“烂富(树)枝——儿!开两杈儿——!你打我骂我我不怕!我不怕!烂……”
代展枝察觉到身旁过往的人不止向两人投来打量的目光,而是放慢了脚步或驻足望着这边,羞恼交加,可想着代如艳的性子,自己若是和她掰扯起来肯定是没完没了,气急败坏地甩了一句,“瞧你这样儿!懒得理你!”抬脚跑着离开了。
代如艳望着代展枝逃跑的背影,扬起了胜利的笑容。
闵敏这几天心情很乱,很差,也有些无措。上学不让陆晓畅跟着,到了学校也不在嘻嘻哈哈的闹腾,安静地坐在那儿老是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放学也不等代家姐妹俩,就连陆晓畅赶着点去接她也被她黑着脸骂走了。原本没人敢主动招她,现在冷着脸更是让人看着就想绕道走。
她原本生活过得如鱼得水,就算家里会时有争吵,可她在镇上所见过的人家里不争吵的似乎找不到。班级里的人以为她是因为家里的事想不开,个个也都自动避开与她碰触,省得闹不痛快。
而她只要没有吸引注意力的事,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医院里看到的听到的。她被朱玉杰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这件事扰得乱了心,可不管怎么乱,她都不想承认这个多出来的哥哥是哥哥,还是一母同胞的哥哥。
想了两天,就连同父异母的哥哥都在劝她,还给她讲他们小时的事,听得她心里更乱更烦。连带着对自家妈也心生不满,为啥不早告诉自己还有一个不是同一个爸爸的哥哥。后来不管怎么想,心里怪来怪去,最根本的意思就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朱老师是自己哥哥这件事。
“闵敏!闵敏!”代如艳的声音似远似近连绵不绝地传来,“你等我们一下!”
闵敏不想理会,这两天突然觉得代如艳怎么像个下蛋的老母鸡似的,一天到晚地逮着机会就冲自己叫个不停。不过老母鸡叫得是‘咯咯嗒’,代如艳则是‘闵敏闵敏’叫个不停。闵敏被她喊得都快对自己的名字产生烦感了。
代如艳拦住闵敏,一把拉住她,“你咋啦喊你半天都不应我!”
“松开!”闵敏瞥了一眼代如艳拉自己的手,她抓自己的手劲儿有点大!
代如艳也看到闵敏看自己的手,这才不情不愿似地收回了手,语气却有点阴阳怪气地道:“咋啦这拉一下也拉不得了又不是糟木头做类,拉一下还能拉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