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三人下了车子。亓展搬了块门板把院门堵上,才带着叶枫乔和王孝男两人向屋里走。
屋子就是普普通通的住家户的摆设,打开了灯,也没看到啥特别——特别的是迎门的后墙壁上挂着两张黑白色的照片,这是遗像!
王孝男有些激动,抬手去指墙上的遗像。还没抬起来,就被叶枫乔一巴掌拍了下来。
亓展在香炉里上了香,才开口,对着叶枫乔说“我们太低估了对方了,你们也看到了吧,停在我家院子外面的两辆面包车。
我今天在暗处盯了一会儿,从我家出来一个人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三个人在一块儿说了几句话,就各回各处了。
我悄悄摸回了我家,看到家里除了我爸还有四五个人吧。听到他们讲这次去你家有二十多个人,还都是好手。
我想我们现在还不能和他们硬碰,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我就找了辆车,先去阻止你们,把你们接这儿来了。”
“那现在呢?”叶枫乔问,“我们是要把你爸给救出来?”
亓展沉默没应声,叶枫乔和王孝男都看出了他的默认。
“事不宜迟,走吧?”叶枫乔说着话,提脚就要离开。
亓展一把抓住叶枫乔的胳膊,看了下时间,“再等一下,他们应该是九点半离开,我们九点半的时候过去!”
王孝男不认同的讲,“我们还是现在过去,先在一边等着。从你们村到叶家寨路不好走,快的话十几分钟左右,我们要在他们离开个五分钟左右才好进你家里吧!我觉得还是先看看你家的情况,你们俩说呢?”
叶枫乔点点头,“我们先过去,小心一点就是了。”三人达成一致,关灯离开。
福悦楼
当初李总住的房间里,李康和阿司垂首站着,看上去有些小心翼翼。一个女人对着梳妆镜描眉化妆,动作不急不徐。
良久,女人的声音响起,“事到如今,你们俩没有一个人有话和我说吗?”
阿司刚想开口,被李康一手拍在肩膀上制止,“李总,这些事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办事不利。”
女人涂唇的动作一滞,轻笑一声,“李康,你不会以为我不会动你吧,你才敢这样讲?我离开后的这些事情,是你一个人的责任?阿齐呢?还有大万呢?大茂和大宝也被逮进去了,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们这些人了!”
女人的话说到最后,带了些许的厉色。尖利的眸光从面前的镜子里落到了阿司身上,“阿司,他们被抓这事儿你知道多少?”
阿司听到女人喊到自己的名字,身子不由自主地为之一震,“这事——太突然了……我和康哥完全是被代福荣蒙蔽了,这事发生后,还是李生安来了,我们才知道的。”
“哦!”女人像是听明白了,像是只表达自己听到了他的话,“代福荣呢?他又是怎么回事?”
李康心里极其不忿的长出一口气道“这事是我的错,我想到的太迟了,让他给逃开了。不过他妈妈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你认为依他的性格,这个时候,他还会顾着他妈?”李总冷冷的声音,让人忍不住的浑身泛着凉凉意。
“是我的错,我慢了一步,让他溜了!”阿司面有愧色的上前一步,“李总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阿齐和大万的事你们不用操心了,”李总寒声道“叶枫乔回来了是吧?你们把能散出去的人,都散出去时刻注意着她。我倒要看看她是想要干什么?五年之前让你给逃了,这次就算是找不到东西,也要把她给留住!”
提到东西,李康的神情里有一丝迟疑,“李总,你说我们找的东西,找了那么久,到底是要找什么?我们在这儿耗了那么多年了,什么都没找到,我真的怀疑……更何况现在,我们布在这儿的人,也所余无几了。”
李总郁郁不快的长出一口气,神色里有一丝阴狠,“那就这一次,找到就找,找不到就走,但是叶枫乔——一定不能留!她要是活着,我这心里还是真是不舒服!”
李康和阿司两人躬身低头称是,然后两人离开。
李总眼神阴仄仄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方辞、雷梅,你们放心好了,我会把你们最在乎的人送回到你们身边,永远陪着你们。”
亓家桥儿村
在一处宅院外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贴着院墙根打了个转,在房子的一处矮墙处三人停止了移动的身影。说是矮墙也有一两米高,两个人躬腿,右手握住左手手腕,两人的左手交握搭起桥后,然后望向站在身旁的第三人。
“别走了,就这儿!”亓展轻声低语的拉着身旁两人,“从这儿翻进去,里面是我家的猪圈。圈棚上面不要踩,踩在猪圈上的矮墙上。”
“快点啊!”王孝男压低的催促声,“你先过去!”
叶枫乔摇摇头,“我知道,你们先让开!”一回生二回熟,这个地方,叶枫乔已然熟悉了,根本不需要亓展的提示。
亓展甩开的手,退到了一边,“你先看看里面的人多不多,不多就把大门打开!”
王孝男不满地拍了他一下,语气里的鄙视丝毫不掩,“这么矮的地方,你竟然还要开门过?”
亓展无奈的出了口气,压低声音,“不是我,是我爸,你有本事把他从墙头上弄下来?”王孝男哑言。
“别废话了!”叶枫乔道“你们去大门那儿等着,我去开门。那些人到叶家寨见不到人人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孝男和亓展眼望着叶枫乔后腿了几步,助跑了几步,两脚在墙体上连蹬两下,身子已跃然而上的稳现在墙头,然后冲墙下两人摆了摆手。
王孝男和亓展两人转身离去,叶枫乔的身影从墙头上倒向墙里。悄悄摸到前院,就见堂屋的门是半掩着,屋里亮着灯。
叶枫乔从后院悄没声的摸到了前院,靠在东间打开的窗户旁,叶枫乔向房里打量了一眼。屋里亮着盏小台灯,能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叶枫乔从那个人平躺着依然高凸的肚子上,认出了这个人正是亓大运。听他安然的‘呼呼’声,倒一点儿也不像是被人挟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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