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五条悟收到信息之后可能出现的表情银粟就有些想笑。
会生气吗?大概会有一点, 不过他气鼓鼓的样子也很可爱。
不过也不能真的让他担心,银粟摇摇头提议:“该回去了。”
歌姬学姐还在醉醺醺嚷嚷:“亭主关白啦。”
硝子起身把包厢里的灯打开,看着满桌的空瓶,还有一边还在咕咚往杯子里混酒的学姐, 表情有些无奈, “我来送前辈们回去吧, 好像都醉得不轻。”
“我来送歌姬学姐吧。”银粟晃了晃面条一样挂在手臂上的歌姬。
硝子有点犹豫。
临近毕业学姐们为了方便工作都搬出了宿舍,让她一个人送两个醉鬼回家显然有点不太可能。
但是,“你不是喝酒了吗?”
“就一点啦, 一点。”
虽然有点辣但百利甜口感柔和,又甜甜的,很容易入口。
银粟感觉酒精含量应该不是很高, 至少她现在还很清醒。
硝子想了想感觉以银粟的武力值, 就算是喝醉了遇到搭讪, 有危险的也不会是她。
于是迟疑着点了点头, “那好吧, 我先走啦。”说着把滑到地上去的学姐抗在肩上,拉开门, 出去之后又探头进来,“有人搭讪也不要理他哦。”
“知道啦, 知道啦。”
银粟安稳把人送回了家。简单帮歌姬换了身家居的衣服, 扶她喝了杯蜂蜜水之后才离开。
下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也应该喝一杯的。
现在她腿有点发软, 体温渐渐升高, 眼前的台阶变得有点模糊。
踉跄了一步, 银粟扶住了楼道的墙, 晕乎乎想着。
果然酒就是酒啊, 甜甜的口感只是为了让人卸下防备的伪装啊。
深夜的街头行人很少, 沿街的商铺也陆续关门,街对面一家店的老板拉下了卷拉门,哗啦的声响一下响彻了半条街。
她抬头呆呆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想要辨别一下方向,注意力又被弯弯的月亮吸引。
今天的月亮是弦月啊。
银粟低头,在不远处的路灯下看见一个少年。
他姿势随意的低着头,周身萦绕着疏冷的气质,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而抬起头来。
暖色的灯光照在冰晶一般的白发上,液态的光在他发丝间缓缓流动,下垂的浅色睫毛上有细小的光尘的跳动,阴影里格外瞩目的湛蓝的眼睛缓缓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果然,像月亮。
银粟向他跑过去跳起来挂在他脖子上。
“你怎么不回我的消息呀。”
五条悟抬手扶住她的腰,语气明显不善:“想我回你什么?立门禁?再不回来就把你关起来吗?”
银粟:“哈哈。”
他语气有点嫌弃:“一身酒味臭死了。”
“哦~”银粟弯着眼睛笑,对着他呼呼出气:“呼呼。”
“太坏了吧。”
“那现在要亲亲的话你会亲吗?”
银粟嘟起水红的嘴唇,对着他的嘴唇小鸡啄米一样啵啵两下。
五条悟眼神微暗,“老实点。”
“讨厌?”银粟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唇缝,“嘿嘿,那就要现在亲。”
湿滑绵软的触感和醇香微醺的味道让他的眼眶一下红了起来。
“回去再说。”
他弯腰把人安安稳稳放在背上,踏步走在深夜的东京街头。
银粟小腿在两边晃荡,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
“我刚刚喝到了好甜的酒,等到悟成年了我就推荐给你。”
“好。”
“今天下午在路边看到卖火烈鸟花纹的小杯子,好可爱,想和你一起去买。”
“嗯,明天就去。”
突然想到什么,银粟不老实起来,上下摸了摸口袋拿出一颗糖,“还有还有,卡拉ok里的夹心糖好好吃哦。”
“临时起意献殷勤?”五条悟调笑,“要是我今天没来,你肯定马上就吃掉了。”
她嘿嘿笑了笑,“就算你不来接我我也要去找你的。因为糖很好吃,想要今天就和你分享。”
“笨蛋。”
“去洗澡。”五条悟在衣柜里随便翻了一件布料柔软的长袖t恤塞给她。
银粟软绵绵说:“没有小衣服。”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我去帮你拿。”
“那我为什么不回自己的宿舍?”银粟一脸恍然大悟,双手抱胸之后用警惕的眼刀刮他:“我知道了,你想乘人之危,想和我睡觉。”
听完她一本正经的推论,五条悟一下笑出来,嘴角的弧度有点危险恶劣,“对啊,不行吗?”
银粟眨眨眼,振振有词:“当然不行,起码要十八岁吧。”
“哦?”五条悟眯了眯眼睛,“我就是想要和你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你在想些什么呢?姐姐?”
最后贴着银粟耳朵,哑着声叫出来的姐姐既纯又欲,一下子染红了她半边耳朵。
“洗澡去了!”银粟用手上的衣服打他一下,咔嚓合上浴室的门。
两个人隔着床能够相隔的最远距离,并排直挺挺躺着,互相还是可以感受到对方那边源源不断传过来的体温。
之前在八原旅行的时候银粟也是老老实实变成兔子盘在他枕边睡的。在她的记忆里这应该是第一次用人形和五条悟一起睡觉。
“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细细簌簌一阵,银粟转了个身,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海的女儿或者白雪公主。”
五条悟确实睡不着觉,任谁和自己喜欢的人躺在一起,对方还是那样眼巴巴望着自己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都不可能睡得着。
他慢慢调整呼吸,应声:“好。”
“我也可以和你说我以前遇到的朋友的故事,不过好精彩,我担心你听了睡不着。”银粟想一出是一出,“为了催眠还是给你讲高等咒力详解吧。这个你一看就睡。”
“随你。”
十分钟之后信誓旦旦要哄他睡觉的人呼吸绵长均匀,已经睡熟了。
五条悟这才转身面朝银粟的方向,他靠近了床中间的位置,握住她搭在枕上的手,“半点危机感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银粟眨了眨眼睛,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
好热。
肩和腰被人环住,双腿被什么重重压住了,微潮的呼吸喷洒在脖颈边的皮肤上,轻轻抖动的发梢蹭在上面刺得她有点痒。
天才刚刚亮,小型的雀鸟扑扇着翅膀落在窗户上,一阵风吹过来,小鸟受惊飞走,窗帘轻轻飘动,带着晨露味道的空气涌了进来。
她坐起来看了看身上的衣服。
五条悟这两年个子疯狂窜高,他的衣服穿在身上很不合身,领口对于她来说太大了,袖子折了好几道还是能遮住起码一半的手指。
“再睡一会。”五条悟的声音带着点鼻音,长臂一伸把她按回床上。
抱得更紧了。
银粟蹬腿,把他缠在自己腿上的腿挪开,踹了踹被子,“你一点都不热吗?”
五条悟这才清醒过来,慢吞吞说:“热”
“那放开。”
“哦。”他看了眼银粟微微汗湿的发梢,凑过去黏糊糊道:“早安吻?”
见他贴过来银粟一下捂住嘴巴,让他亲到了交叠的手指上。
隔着手她的声音闷闷的:“不亲,没刷牙呢。”
好像有一点失落。
“那抱抱代替一下,等下再亲亲。”银粟主动抱上去,手臂在他背后收拢。
少女曲线玲珑的身体贴和自己仅隔两层薄薄的衣料相触,柔软温热,鼻翼间满是她身上月桂的香味。
“嗯!”从喉咙深处溢出的一声闷哼。
五条悟张嘴咬了一下银粟肩上的皮肤,含糊不清地问:“酒醒了吗?”
银粟突然察觉到一点不同寻常,心脏重重跳了一下,有点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醒,醒了。”
听罢五条悟笑了一声,“那就不算趁人之危了。早安吻用别的代替一下吧。”
“帮帮我?”他抓住银粟的手腕,侧头在手心落下一个滚烫的吻。
银粟感觉手心被烫了一下,指尖颤抖,柔软的指腹蹭到了他的睫毛。
脑袋快要转不过弯。
“我,我没见过,不,不会。”
“啊,这种事怎么说也不会在你面前做。”他拢住银粟的手指拉进被子里,“我教你,以后姐姐玩我。”
越发混乱起来了。
“生气了?”五条悟握着她的手用纸巾把上面的液体擦掉,先是粗略擦一遍,然后一根根手指细致地擦得干干净净。
银粟呆呆看着他**未褪的双眼,忽然又回想起少年洒落在耳畔的喘息,交叠在一起的激烈的心跳。
她抿抿唇,摇头,“没有。我喜欢做让你高兴的事。”
五条悟又拿湿纸巾帮她擦了擦手,一点一点从手心一直到指尖,“你是笨蛋吗?”他又说:“就算生气也没关系。”
“我真的没生气,就是。哎呀,不知道怎么说。”看他摩挲自己的手指,银粟一下子收回手,放在自己鼓动愈发明显的胸膛上,低着头小声:“我要回去了。”
说着她噗通一下变回了小兔子,慌不择路从半开的窗户缝里跳了出去。
五条悟往后仰躺倒下,柔软的床铺把他弹起来一点。
“不管怎么说,做这种事之后她还是会有反应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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