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六眼能够精准的看到咒力流动, 但是并没有透视功能，有东西遮挡的情况下他看到的人体像是红外线成像那样的轮廓。
十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视野，不重要的东西往往能够放在视线聚焦之外。
但是因为银粟说了不要偷看, 反而让他下意识扫过去一眼。
一览无遗的只有身体曲线, 但是随着银粟的动作, 他立刻意识到, 她正在脱衣服。
银粟穿的那件裙子肩上有系带, 如果拉开的话
事实上，比起看到的, 自己脑海里浮想联翩的画面更糟糕。
戴上墨镜转过头也没有用。
六眼的视角范围是三百六十度, 只要他的注意力不移开，无论如何都能看到。
而一旦看到了, 就会忍不住联想。
但是讲道理, 作为一个健全的男子高中生，这种情况下会有谁完全不去在意吗？
五条悟试图为自己开脱。
银粟换好衣服出来就发现等候区的少年不知为何面红耳赤。
她悄悄隐去身形绕到他身后，弯腰贴在他耳边, “啪——”
银粟双手张开在他眼前做了一个烟花炸开的动作。
“！”
五条悟捂着耳朵险些吓到跳起来, 喘口气后狠狠瞪了她一眼。
银粟从他嗔怪的眼神里居然还品出一点娇气来。
有点可爱。
“可爱。”她这样说着，弯腰抱抱他。
“”好软。
五条悟忍了一会，说：“你别贴我这么近。”
银粟放开他, 有点失落：“哦。”
“啧！”看到女孩一点都不掩饰的难过表情，他咂舌, “抱抱抱，随你好吧。”
“嘿嘿。”
于是银粟表情一亮，立刻笑起来, 背后好像有小花在啵啵啵开花。
银粟换上那条青色渐变的长裙, 剪裁优良的裙子远比她自己随便变出来的衣服贴合身体曲线。一条腿跪在椅子上, 俯身抱过来的时候纤细的腰肢曲线看上去格外柔美，蝴蝶骨微微顶起布料模糊勾勒出优美的背部线条，后领的扣子忘了系领口向两边敞开，细腻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月桂的浓郁的香味慢慢溢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在占谁的便宜。
五条悟敛目，抬手把她没有打理好的头发一点点从衣服里面拉出来，然后打算为她扣上后领那颗小小的纽扣。
虽然他努力了，但是每当手指碰到她的皮肤，他就会控制不住地手滑，尝试了三次都以失败告终。
“好痒。”最后银粟等得不耐烦推开他自己扣上了。
怀里一空，五条悟松了口气，同时又莫名感觉有点失落。
这个时候银粟起身轻飘飘转了个圈圈，“你还没说我穿这条裙子好不好看呢。”
他掩饰性地偏开头：“好看。”
升学宴那天定在假期。东京的咒灵也很给面子没有作妖，没什么任务要做，所以夏油杰和硝子也打算去凑凑热闹。
五条悟说宴会冗长又无趣一点意思都没有，于是两人纯粹抱着吃免费高级自助的心情去。
顺便看同学跳舞，还能拍几张照片。
去往会场的车子上，一行人在聊关于宴会的话题。
夏油杰坐在副驾驶，剩下三个挤在后座。
“有什么要注意的吗？用餐礼仪什么的。”硝子晃了晃手指，“大家族不是规矩都很多吗？”
银粟有点兴奋，“说不定会有人说你们不讲规矩，来刁难你们。比如说把果汁洒在硝子裙子上，或者故意踩杰的皮鞋。这个时候我就飒爽登场，英雄救美，把香槟从他们脑袋上面浇下去。”
硝子笑道：“啊，要是碰到这种情况了那我就忍忍不躲开好了，等你来救我。”
银粟犹豫一下，“那不行，硝子今天的裙子美美的，还是躲开吧。”
“笨不笨啊。”五条悟用力敲了一下银粟的头，“我请过去的客人，就是站在桌子上开香槟塔都没人敢多说什么。”
三人配合：“哇哦。”
啪啪拍手。
银粟进场前拐去卫生间洗了个手，进去前信誓旦旦说你们先走，我稍后就到。
出来之后立刻迷路了。
走廊很长，地上铺了厚厚的红地毯，顶上照明用的小小的水晶灯让光线剔透锐利，两侧的花瓶里装点了绿植和花卉。
银粟不怎么着急，一边走一边看挂在墙上的画。
“小姐是一个人吗？是来参加悟少爷的生日宴吗？”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人相貌平平，气质温和，年纪轻轻表情却莫名有点慈祥。
嗯。
看着眼前的男人，银粟想起来自己忘记什么了。
她还没告诉枕石她可以变成人啊。
枕石觉得面前的女孩看着很面善，虽然是第一次见却莫名觉得很亲近。
要是她没有舞伴，待会倒是可以考虑让悟少爷和她跳第一支舞。
虽然年纪看上去比悟少爷要大上两三岁的样子，但是他敢保证，比起神道家的二小姐，五条悟绝对更喜欢眼前这个类型的女孩。
漂亮柔软，像童话故事里的主人公。
最重要的是她白发粉眼，像兔子。
百分百很戳那个兔子控。
总感觉枕石的目光有点微妙，银粟的笑僵在脸上。
枕石以为是自己随便搭话吓到她了，于是温声安抚，“别紧张，我是宴会的策划人，如果你迷路了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到会场。”
“嗯谢谢。”银粟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旁敲侧击，“听说五条家的少爷养了只很可爱的小白兔，是真的吗？”
“嗯。养了好些年了。”枕石也不意外她会知道，毕竟这个流言流传很多年。
银粟清咳两声，“听说是只很厉害又很可爱，所有人都喜欢的兔子。”
枕石被逗笑了，含笑道：“也没有那么夸张。”
银粟酸溜溜地问：“你不觉得她世界第一可爱吗？”顺手开了手机的录音。
“雪！”
还没等到枕石回答，走廊尽头五条悟踏步过来，“怎么和枕石在一起，又迷路了？”
“嗯雪？”枕石茫然。
“”
好好向枕石解释了一番。
“所以，简单来说就是，兔子小姐可以变成人。”枕石干脆利落的总结。
银粟和五条悟排排站着乖乖点头。
“今晚我们要一起跳舞哦，枕石会帮我们拍照的吧。”银粟甜甜的笑。
五条悟表情变得嫌弃起来，“枕石拍照丑死了。十年了，一点进步都没有。”
“忍一忍啦，枕石也很努力了。”
看着默不作声默认了银粟提议的少年，枕石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
他确认了一件事。
果然他家少爷的性癖就是白毛粉眼吧。
这下子，兔子真的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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