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那把M414突击步枪还给了朱丽安娜,她似乎是完全放弃了对我们的警惕,直接接住枪连看都没看一眼。
我们跟在她的后方,诺尔登与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则在思考那个修士会是怎么样的存在,不一会,一个浑身插满管子,身体大部分被机械义体所取代的红袍修士在我的脑海中成型了,我承认这属于是我对机械修会的刻板印象,但这些痴迷于如何将一块齿轮塞进自己身体里并让其运转的家伙,有这种程度的刻板印象属实也是挺符合他们的。
“喂,快点走了。”朱丽安娜催促着我,我大踏步跟了上去,跟上去后我询问了朱丽安娜一些问题,他们到底是如何逃脱那群疯子的围剿的,朱丽安娜垂下眸子思考了一会随后说道:“我们为了躲避那些邪教徒一直在往深处行进,一个护教军不幸的跌进了一处洞窟内,而我们也没有能力把他救上来,我这也是自身难保,匹兹堡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开始敲打墙壁并摸索着什么最后似乎是触发了什么机关把我们都卷了进去,我醒来的时候,匹兹堡正在大叫着有趣……”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闭口不言,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让他不能说出那些已经在她脑内组合好的词语,我耸了耸肩,跟着她继续走了下去。
不多时,我们来到了一处较为空旷的区域,一道光透了下来,我抬头望去,大地似乎被什么圆形模具给摁出一个规规整整的圆形天坑,太阳的光芒透过这个洞洒落在地上,但四周黑暗的墙壁上刻满了某种符号,虽然我并不认识这些符号,但不知为何,我本能性的对于这些符号感到厌恶。
朱丽安娜走到那天坑所照亮位置的正中央,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不多时,一群身着黑袍的家伙从未能被天坑所照亮的地方走出,朱丽安娜似乎在用一种渴求的眼神看着对方,但对方没有回答,只是用一把匕首狠狠的刺入朱丽安娜的脖颈,她就那样子倒下了,随后那群人转头看向了我们。
“诺尔登,看来我们要遭到一群哑巴疯子的围攻了。”我看着周围分不清性别的黑袍人说道,他们身着统一的黑色长袍,兜帽盖住面容令人分辨不出他们的外貌和性别,但是那些匕首在天坑洒落的光芒下闪着寒光。
那些人听着我的话语,一言不发的向我们走来,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因为我的嘲讽脸上的表情出现什么变化,但我知道再放任他们走过来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迟早出现在我的脖子上。
一声枪响划破着沉重的氛围,诺尔登开枪了,那个邪教徒低头看着准确命中自己心脏的弹孔,天坑的光芒洒在他的脸上,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个年轻的小子,年龄预估不会超过二十五,脸上涂着一些黑色的类似于经文的东西,一脸错愕,随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周围的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倒下的扭转他们的脑袋,他们眼中似乎只有一个目标,杀死我与诺尔登,而且此刻他们只会变得更加棘手,他们退入到黑暗中,消失不见,随后,我鬼使神差的扭了下头,一把利刃从我的脸旁划过,我和诺尔登对于他们的靠近丝毫没有察觉,现在的我与诺尔登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为了他们的猎物。
“诺尔登!到有光的地方去!”我大喊着,诺尔登与我跑向那个天坑,在太阳的照耀下,那些人无处遁形,但如果是这样,我们迟早得被他们杀死,犹如被困在笼中的困兽,虽然可以拖延住死亡的脚步,但死亡的利刃迟早会划过我们的脖颈。
此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机枪扫射的声音,一个邪教徒倒在阳光里,接着,两个,三个,邪教徒们一个又一个倒下,一个带着机械音的声音用北大陆的语言说道:“朝着这边来。”
来不及思考,我和诺尔登朝着传出声音的地方跑去,面前的是一个身着红色袍服的人,从身材上判断大抵为女性,她戴着一副金属面罩配备有呼吸器和一个辅助瞄准装置,左边的红袍下漏出金属制成的手部,至少那条手臂至少到小臂的位置。
她的身旁是一个体型庞大的机器人,整体形象如果用粗俗点的话来讲就像是一个蛋想上去四条机械臂然后被涂上红色的油漆,它扫描着我和诺尔登似乎是在确定我们有没有威胁。
“既然现在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都做个鸡我介绍吧。”那个修士用着机械音说道,“我是机械修会北大陆分会寻古学派的贤者,你们可以叫我凯瑟琳。”
“鲁密,私家侦探,这位是我助理兼侍从诺尔登。”说着我试图点燃一些烟丝来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但很快被那人用机械钳子抢走,这次她的机械音中带了些不满:“在这种地方还想着抽烟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不是?黑羽之神的信徒没有那么愚笨,他们为黑羽之神献上鲜血与灵魂来取悦那高踞于至高王座的神明,神明也赐予他们隐没于阴影的能力与敏锐的感觉,就如同伟大的万机之神为我等赐下无穷尽的知识与技术,赞美万机之神!”
说着她似乎还想要当场做什么仪式,但她自己阻止了自己,她看着我们说道:“快走吧,别让我对自己做出的选择感到后悔,希望你们不是什么拖累我研学脚步的废物。”
说完她携带着那台机器人朝着深处走去,我看了看诺尔登示意跟着她,毕竟就目前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可供我们选择的余地了,要么跟着她前往这座充满谜题的高山之中陪同她进行她的研学,或者原路返回然后碰上那群崇拜黑羽之神的疯子然后被他们拖到那里去献祭给黑羽之神。
诺尔登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二人一左一右跟在那人身旁,朝着这座山最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