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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法外狂徒9

    莫里亚蒂让他们两个滚, 这一滚就是两个月。

    没有老板交代任务,叶良一边处理之前度假积压的公务,一边消极怠工, 帮犯罪组织工作要那么主观能动干什么?不过,至少面上还过得去, 不至于让莫里亚蒂来找他算账。

    两个月足够叶良适应英国的生活,也足够养好伤口。

    这天,他拿了伞,步行去两条街外的帝国银行存单子。这家银行是莫里亚蒂的指定合作小伙伴, 安保条件是一等一的好。不仅是犯罪皇帝,连贵族政要都喜欢在这里存东西, 从世界名画到古董宝石, 莫里亚蒂就在这家银行藏了不少“好东西”。

    英国的天气阴晴不定, 所以不管下不下雨,伞是不能离身的,空气中还带着昨晚暴雨的潮湿气息, 他刚拿着伞过了安保走进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高瘦卷发男人在对银行总总经理进行毒舌攻击, 旁边小矮个的金发男人一脸不忍直视。

    “哦,e on,彼得, 告诉我, 你没有那么蠢, 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事情, 你们的沉思者雕塑被人破坏绝对不会因为豪斯太太, 你的脑子除了数钱的时候都是摆设……”

    “夏洛克!”金发小个子男人忍无可忍地低声喊道, 打断伙伴即将喷出口的人身攻击。

    这个场景太有意思了, 叶良夹着公文包,抬头看了一眼,和那双灰绿的眼眸对了个正着。顿时,叶良有种不适感,好像那双宛若无机质的眼眸能越过身体,看到他的灵魂。

    啊,幻觉吧?叶良甩了甩头,走到柜台前,把今天的工作办妥。

    变故就是这时候发生的,几个带着鬼怪面具的人持枪走了进来,在保安来得及反应前,就击倒了所有保安和上前拦截的早班经理,却没有杀死他们。而随着枪响,一时间银行大堂里都是惊叫声。

    叶良捂住头蹲下,正好看到银行总经理双腿战战,旁边的小个子金发男人拉扯着黑卷发男人蹲下,接着被匪徒用枪指着,挪到了柜台前一排蹲好,正好就在叶良旁边。

    “哦,嗨。”黑卷发男人甚至皮笑肉不笑地和叶良打了声招呼。

    金发男人绝望地拉了拉伙伴,现在是特么交朋友闲聊的时间吗?约翰·华生感到深深的后悔,他的人生有两个致命错误:第一,他就不该被夏洛克·福尔摩斯拉着到处跑,第二,他出门就不该忘带枪!他早就知道的,跟着夏洛克的哪天没有危险!

    话虽如此,当匪徒的枪口移过来时,华生还是下意识地挡在夏洛克前面。

    “闭嘴,老实一点。”对方粗暴地恐吓道,声音低沉,但没有使用变声器。

    按理说,这时候匪徒应该尽快拿钱走人,但这群人却不是如此,反而按照计划好的散开,在银行各个关键的位置站着,仿佛就在等警察上门。

    夏洛克灰绿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一切,将观察到的信息一一录入自己的思维宫殿中。另一边,叶良蹲得有些难受,小声地扯了扯金发男人的衣服,说道:“我是威廉·卡托,我刚看见你们和总经理在说雕塑被人砸掉的事情?”

    “约翰·华生,这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他是全英国唯一的也是最棒的咨询侦探,对,我们之前受银行总经理委托,调查前两天沉思者雕塑被砸的案件,没想到……”

    “嘘,闭嘴,约翰,你吵到我思考了。”黑卷发男人头也不回地怼道,华生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但却乖乖闭上嘴,并示意叶良也安静一些。

    叶良好奇地眨眼看着他,约翰歉意地笑了笑。

    银行外传来了警笛声音,苏格兰场出动了,警方拿着喇叭对里面喊话,但匪徒不为所动,也没有提出任何诉求,也没有伤及人质,不知道在等什么。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正午,叶良抬头看了看银行墙壁上挂着的钟表,觉得肚子有点饿,而绑匪却一副要和警方对峙到天荒地老的状态,任由外面扩音器怎么喊,这些人都纹丝不动。

    又是半个小时,外面的天又开始下雨,匪徒的首领这才接了警方的电话,竟然是一个女人,这回她倒是直接表达了诉求,她告诉苏格兰场,自己和成员不是为了抢劫或者杀人的,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抗议,帝国银行之前的一个理财产品骗走了不少人的存款,这事儿前段时间刚上过新闻,闹得还挺大,最终却也不了了之。

    “我们要求帝国银行公开向受害者道歉,我们要求正义的审判,而不是政客们的官官相护,否则我们绝不释放人质。”女首领说完,毫不客气地挂了电话。

    听到这些话的人质们议论纷纷,抱怨帝国银行不干人事,把他们牵扯进来,只有夏洛克·福尔摩斯什么都没说,眼神从这一头扫到那一头。

    大概因为并非穷凶极恶的匪徒,所以看着人质惊慌失措的模样,女首领和成员耳语两声,后者竟然拿了银行放在柜台旁的小零食,分给人质们吃。

    “这是他们的错,他们也是为了伸张正义。”“是啊,希望帝国银行早点道歉。”人质们议论纷纷,有的甚至对匪徒露出一个笑脸,将手上的零食递给他们一部分。

    华生皱了皱眉,心知不妙,一旁的叶良探头问道:“斯德哥尔摩?”

    “大概是的。”军医刚说完,就意识到并不是夏洛克在和他搭话,而是之前那个灰眸的威廉·卡托先生,他勉强笑了笑,“这些人质都产生了斯德哥尔摩症状。”

    “说起来,沉思者雕塑被砸是怎么回事?”叶良啃了一口糖果问道。

    华生看了眼小伙伴,发现夏洛克根本没理他,而是在想事情,便转身小声对叶良说道:“两天前的事情,银行关门之后,巡逻的夜间保安听到有动静,按下警报查看时,发现大堂里的一座沉思者雕像被打碎,但并没有看见人。但银行总经理很担心,理论上关门之后,不该有人能进入,对方是怎么进去的,又是如何不见的?为什么要打碎一座没多少钱的雕像,他也担心是不是心怀怨恨的人想报复银行。”

    “他确定没人能进去?员工也不行?”

    “所有进入的人都必须刷员工卡和指纹,而那天系统里没有任何记录。”

    “那会不会是夜间保安监守自盗?”

    “不可能,银行就担心会出这种事,所以夜间保安都是两人一组,就是为了相互监督。白天换班的时候,还要接受早班经理的检查。再者说,保安为什么要打碎雕像?”

    因为工作怨气,对这个沉思者看不顺眼么?

    “那倒真是怪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叶良看着窗户上滑落的水滴,真心觉得外面苏格兰场的警察真惨。

    时间又过去十几分钟,大概帝国银行终于顶不住娱乐压力,为了保护人质,决定打电话向媒体和匪徒公开致歉,而伦敦市长也出面,表示会再次认真处理之前的经济案件,如果有罪,它们不会包庇罪犯,但如果无罪,他们也不会迫于绑架压力而放弃法律。

    对此,女首领表示认同,她说自己想要的只是“弱者能被重视”的权利而已,被绑架的人质们也点头赞同,一时间银行大堂的气氛其乐融融,双方根本看不出敌对气息。

    夏洛克嗤笑了一声,十分不屑。

    提出的要求被满足,女首领说话算话,让手下把面具都摘下来,并放下武器,主动释放人质,并向苏格兰场投案自首。

    媒体蜂拥而至,伤者被送去治疗,警方立刻接手了人质,本想安抚受惊过度的民众,却不想后者毫不领情,反而在媒体前面为这群绑匪说情。

    “除了一开始的保安和经理,他们没有伤害任何人,还对我们很关心。”

    “这是一场不幸的事件,但这个不幸是帝国银行造成的!”

    华生看着皱眉,但没说什么,反倒是苏格兰场里一个警官看到了夏洛克,立刻挥了挥手:“你们怎么样?”他的语气十分熟稔,浑身是雨水,语气听着却像是关心夏洛克和约翰的长辈。

    夏洛克依旧是一脸不屑和凡人说话的模样,对他这种不礼貌,雷斯垂德都习以为常了,压根没当回事,从同事手上拿来几条急救毯,递给几个人,当他视线触及到叶良时,顺手也塞了一条,问道:“这位是?”

    “威廉·卡托,我们刚刚认识。”约翰介绍道,同为被挟持的人质,这种经历很难得,迅速拉进了他和叶良的关系,两人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

    “现在几点?”叶良突然问出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是有什么急事吗?没事,你登记一下信息,之后会有警察让你去记笔录。”雷斯垂德看上去很好说话。

    然而,一旁夏洛克的眼神却猛地落在了叶良身上,声音平静磁性道:“十二点二十分。”

    叶良挑了挑眉头,又问约翰道:“那座沉思者雕像多高?”

    “不到七英尺……我看看笔记。”“六点五英尺(两米)。”又是夏洛克平静的声音。

    叶良转念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么,他对夏洛克·福尔摩斯笑了笑:“我之后会配合警方的,这边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业务要处理,我先走一步,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他和约翰交换了手机号,然后朝着夏洛克点点头,说道:“尽快吧,晚了他们就得跑了。”

    夏洛克假笑了一下:“放心,跑不了,我给警察发了短信,让他们截住那两个人。”

    雷斯垂德感到心底一阵不祥,一摸口袋,妈的,果然自己手机不见了,他怒瞪夏洛克道:“把手机还给我,还有你又用我的名义干了什么?!!”

    一个“又”字,道尽了雷斯垂德这些年的无限辛酸。

    “没什么,我只是让你那些蠢手下把早班经理和一个保安抓起来而已。”夏洛克假笑起来,指着叶良说道,“连他都知道为什么,不要告诉我,苏格兰场还是蠢得一无所知。”

    雷斯垂德:心好累啊,麻了,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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