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夜功夫,整个京都都知道薛弗笑与二皇子婚事作废的消息。
那些知道隐情的都咬紧牙关,一问摇头三不知,议论皇家丑事,是嫌死的太晚了吗。而那些不知道的都在猜测薛弗笑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圣上震怒,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庆幸,毕竟薛弗笑下来了,自家女儿又有机会了。
武安候府内,仆人侍从全都小心翼翼地侍奉,也没人敢去乱嚼舌根。
薛弗笑坐在地上痴痴地笑着,她自回来就被关在房间里,彻夜未眠地蹲坐在地上,从她做决定的时候就料到了下场,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不能如愿。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丫鬟蒹葭忍着哭意,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自幼与小姐一起长大,虽然小姐有时候性子跳脱大胆,但对她一直都很好,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老爷会这么狠心,一定要置小姐于死地,“小姐,这是老爷给您准备的。”
薛弗笑直愣愣地看着托盘里的酒杯,猛地站起来,端起酒杯灌了下去。
“小姐!”蒹葭扶着薛弗笑坐在凳子上。
“蒹葭,帮我告诉阿熠,以后我不能再去找他了。”说完薛弗笑不停地咳血,渐渐地气息微弱,不过一瞬便彻底地离去。
武安候府除了蒹葭没人在意薛弗笑的离去,武安候忙着安抚二皇子,薛林忙着搜罗小姑娘,而武安候夫人也就难过了一阵,更多的是气恼薛弗笑的
任性妄为,白白失了二皇子的亲事,又抹黑了侯府,让她挑选儿媳都难上加难。
薛弗笑走后,蒹葭给自己赎了身,这么多年薛弗笑赏她的首饰银环也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她带着薛弗笑的遗言来的晋王府,见了陈曦最后一面,把薛弗笑的话转述后,就离开了,自此再未到过京都。
陈曦听完后,久久不能释怀,她问道,“你可曾动摇过?”
“不曾。”魏熠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对于薛弗笑的死魏熠倒没什么感触,这世间生离死别的事太多了,他可没那多精力去关注。
可陈曦却着实感伤了几天,接连两个如花般的女子因她而死,她自觉罪孽深重,每天跟着寺庙僧人念往生咒,希望可以超度亡灵,寻得心灵的慰藉,就连伙食都改成斋饭,一连几日,日日如此。她愣是从一听经文就打瞌睡变成一个可以流畅念往生咒的人,她自觉都快顿悟了。
如往常般,做完早课的陈曦起身走回扶风院,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回去的路上巧遇了恭候多时的缊宜。
缊宜来到晋王府已经将近月余,除了刚刚来那日见到陈曦外,大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待着,晋王府的下人对她很好,她每日除了看看书,绣点活打发时间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发呆。除了今早苏公公来找她外。
苏公公见自家主子接连一个月天天跟着一群和尚念经,饭菜也改成斋
饭了,生怕主子一时想不开出家了,遂想到缊宜,这还是他家主子第一次带女子回来,虽然这女子小了些,但不要紧,只要他家主子意识到这红尘还有千般万般好就行。于是交代缊宜在陈曦必经之处等待,这才有了陈曦巧遇缊宜那一出。
“有事?”陈曦可不知道苏公公脑子里的歪歪绕绕,她虽然和缊宜接触不多,但也知道缊宜一向很少出自己院子,如今特意在这等她,一定是有什么事。
缊宜轻轻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局促不安的盯着地面,不知该如何张口。
豆蔻少女含羞带怯,微低着头,皮肤白皙细腻,微微泛着光泽。陈曦艳羡地看着,她要是有这么好的皮肤做梦都能笑醒。
一旁的苏公公注意到陈曦的眼神却会错了意,“殿下,缊宜姑娘还未吃早餐呢。”
“那就一起吧。”陈曦倒是无所谓,想到小姑娘可能是一个人无聊了,想找个人陪着吃饭,“你以后要是无聊就来扶风院找我。”
缊宜害羞地点了点头,莲步轻移,跟在陈曦身后。
这几日陈曦吃的清淡,基本上连油水都没有,往常她一个人倒没觉得有什么,如今看着长身体的小姑娘跟着她吃这些,才惊觉她这几日吃的确实素淡了些,遂令下人换了菜式。
一旁的苏公公脸都快笑成花了,自觉自己的主意巧妙,瞧瞧吃了多日斋菜的主子终于换了样式,他瞧着缊宜越
看越顺眼,说不定哪一日就成了这王府的女主人。
吃过饭后陈曦又陪缊宜说了会话,耍宝似的逗弄小姑娘,好在最后小姑娘总算没那么拘谨,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
缊宜的陪伴倒让陈曦分散了不少注意力,心情也没那么低落,转眼间一月禁足已除,她也应该出去走走。这几日柳思又收集了不少薛林的消息,这薛林癖好怪异,专门喜欢那些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自他禁足以来从武安候府抬出的小姑娘也越来越多,虽然他的小厮办事谨慎,但还是被柳思抓到了把柄,那些小姑娘竟然都是育婴堂的。
这育婴堂类似于现代的孤儿院,专门收养一些被人遗弃的婴儿,而且这些婴儿大多数都是女孩子。现在这育婴堂是薛照在管理,由此也方便了薛林。
陈曦听完柳思的汇报气都不打一处来,这父子两个简直就是禽兽。她下定决心去探访一下育婴堂,看看这本应该充满善意的地方到底藏有多少谎言。
她自是不敢一人前往,只好唤来功夫好的柳思陪着她一同前往。
一月不见京都的繁华更胜从前,陈曦一路走走停停,虽然有事在身但也不妨碍她逛街。
她站在卖糖人的摊前看着师傅巧手翻飞,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糖人接连诞生,陈曦看的兴起,正欲买一个,便听到隔壁摊贩几个妇人闲话家常。
“听说了吗?晋王殿下实乃天煞孤星的命格,不仅克
妻,还克父,克母,现在连兄弟的妻子都克死了。”
“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是那薛小姐德行有亏呢?”
“你知道什么,这么说还不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你想想晋王一连克死三个未过门的妻子,但凡和他定过亲的都出了事,如今他身边没有女眷这自然就转移到兄弟妻子上了。我听说晋王的母亲就是防止晋王克她,才躲到寺庙里去的。现在这晋王心虚的很,我听说他招了很多高僧在府里念经,就是为了驱除周身的煞气。”
“难怪,我就说平常都好好的,怎么一和晋王沾上点瓜葛就出事,唉,也不知这些高僧能不能镇住晋王的命格,若是不能那晋王岂不是要打一辈子光棍。”
陈曦在旁边听的火冒三丈,这才几日怎么就传出天煞孤星的流言了。
柳思觑着自家主子的脸色,想要上前教训那两个嚼舌根的妇人,但被陈曦拦住了,她拽着柳思离开热闹的街市。
“殿下,为何拦着我?”柳思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一脸憋屈,在他心里主子就是天,就是地,不允许别人说一点不好。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的了一时管不了一世,且由他们说去吧。”陈曦也郁闷的很,但也无计可施。
她继续逛街的兴致也没有了,索性直接杀到育婴堂。
这育婴堂就在京都东街的一个大宅子里面,位置不算隐蔽,可能是为了方便那些遗弃孩子的人寻找。育
婴堂外面把守森严,进出严格,想要混进去也没那么容易,陈曦在外面转了几圈,也没找到进去的办法。硬闯指定是不行的,武安候定然已经做好措施,到时候什么也发现不了,只有出其不意才能抓到薛照的把柄。
“透漏给魏烁,他定然乐意去查。”魏熠本就有些不放心,薛照老奸巨猾,这育婴堂里定然机关重重,若单是陈曦肯定不是薛照的对手,还不如把这个消息透漏给魏烁,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你说得对。我们就做渔翁。”
陈曦兴奋地召唤来柳思,让他把这个消息透漏给魏烁,而她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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