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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许我插一句话,讲了老半天,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关鸠看着净梦走后有些迷茫的三个僧人。
“这济世宗到底是什么来头,让几位闻之色变,光听这名字也不想是什么邪门歪道。”
“施主!和尚倒要问问你,你觉得昭天道是什么名门正派吗?”
净心笑了笑,说出的这句话倒是让关鸠回答不上来。
净悟叹了一口气,先和关鸠说明了一二。
济世宗,在经过净悟的一番解释之后,关鸠对这个组织也大概了解一番。
千年之前,在净宗冒出了这么一个天才名为摩醯沙华。
彼时西方五宗之间各自林立,学说之间相互攻讦、相互贬斥。唯有此人学贯五宗,以净宗理念为根基,冗杂了其他四宗的学说成立了济世宗。
所有皈依的信徒在摩醯沙华的感染下都带着一种诡异的狂热,甚至是对其他宗门的僧尼和信众加以迫害。
只要在他们眼中,其他宗门的信徒和僧尼有一丝奉佛不端的行为和举动,他们就会将那人的人皮活生生地剥落下来,让那人在痛苦当中如同蛆虫一般不停挣扎。
或者是奉上火把,将在他们眼中的异端给活活烧死。
手中犯下的血案罄竹难书,最后逼迫得五宗共同联手耗时了一甲子之久才堪堪灭去了济世宗,斩杀了摩醯沙华。
只是仍是有零星几人从中脱逃,至今寻不得踪迹。
单单是听净悟这般阐述,关鸠不由得眉头一蹙,背后有些发麻。
这和昭天道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都不太把人命当一回事,也难怪这几个僧尼听说了济世宗之后面色为之一变。
净悟最后叹了一句。
“只是摩醯沙华用无数无辜生灵血肉铸造出来的血摩罗一直毁之不去,并一直荼害着无辜生灵,最后是净土宗的几位上师牺牲了自己才将之彻底封印。只可惜六百年前,六欲天降世,这把凶器再度破封而出,而后又不知为何流落到上朝境内。这也是为什么当西方世界探听到了血摩罗的消息之后,要求上朝将之归还的因由所在。”
关鸠这才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也明白过来为何那把血摩罗即便碎去了,自己仍然是受到了那柄血刃的影响被强行拉入到了幻境当中去。
想来是和血摩罗那经久难消的怨气有莫大联系。
只是尚有一事他不太明白,为何幻境之中那手持血刃者的面容和净梦的一模一样。
关鸠没有去问,而是按捺在心中。
“如果当时的西方五宗能够在济世宗才露出苗头的时候就当即联手,岂不是没有了后续这些邪僧所造下的无辜血案。”
“话虽如此。”
净悟面露苦笑,双手合十念了一声口号。
“只是当时五宗摩擦不断加剧,并未有理会这个新兴的佛宗,相反都是想着暗中联合这个新兴佛宗来打压其他四宗”
“大师倒是毫不掩饰地将这黑历史告知在下。”
关鸠眉头一挑,还以为净悟要用别的什么理由遮掩一番搪塞过去。
“此事早就作为一种警醒流传了下来,虽然相隔千年之久,但是仍然能在脑海中浮现出那般令人不寒而栗的血腥画面。”
净悟吐了一口气,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沉静。
“它已经离我们远去,但它还在我们身边。”
说着,朝关鸠微微颔首,引着净心和净宁离开了庭院。
摩醯,出自大自在天的名讳。
沙华,取自佛土红莲的名号。
以这四字为法号的僧人,若不是有恪守圣道的信念,便是胸怀诸佛法门的意志。
“好名字”
关鸠琢磨了一遍这四个字,但他说不出这四个到底哪里好。
了缘醒来后,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
他浑身都感到疼痛,怎么也坐不起来。
在自己昏迷之前,好像是见到一阵金色的佛光降落,之后便是不省人事了。
自己为什么会躺在了这药师殿内呢?
依稀记得,两日之前,了想熟稔地将一紫檀木盒塞到他的怀里。
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都没有拒绝。
许是贪念起,竟然真的关在自己房间认真研习了两日之久,只是那之后的意识就变得混沌
好像整个人都身处在一片血海当中。
入目都是粘稠的血水翻涌,耳边尽是凄厉的尖叫。
一想到这里,了缘就感到头痛。
“醒了。”
这时候,了缘才发现自己的师尊一直坐在他的病床前,不远处的炉火上面煎煮着药汤。
了缘想要从床上趴起来。
“在躺一会儿,不要勉强。”
了缘只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本来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力气。
“弟子是不是做错事了。”
“嗯。”
“师尊能否告知弟子”
了缘的声音有些哽咽,默默盍上双眼,整个身子有些微微发颤。
“若不是关鸠小友及时出现,你恐怕早就死在了净法师兄的剑下。”
“弟子犯了贪念,只是不知道竟然会练功有差,一时间走火入魔。”了缘脑海渐渐清明了些,似是知道了自己在犯浑的时候做了什么,声音都有些发颤。
“是啊,想不到你竟然练了济世宗的邪功,这让我没有想到。”
了缘没有说话,双唇在不停打颤。
“我以前曾经跟你说过,修行是一件漫长的事情,不要因为一时的得失而影响了当先的心境。便如同这汤药,要讲究耐心。”
了缘微微侧身,望着净梦清瘦的背影。
动一发而痛全身,了缘仍然忍着哀鸣不出,声音较先前更加缠斗。
“弟子知罪愿受罚”
“那倒不必了。”
净梦看着不远处的火炉,过了片刻的功夫,火炉发出了‘嘶嘶’的声响,药壶上面的盖子也不安分地跳动起来。
只是内中并没有一丝水雾飘出。
“你要是能站起来的话,去五戒堂消了戒牒吧。”
“师尊”
了缘睁大了眼睛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好似被堵住一般无法开口,眸中的光亮渐渐黯淡。
“修途漫漫,不独此处,在这里呆久了反倒是让你见识浅了。”
净梦站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看一眼了缘。
或许,也没有期待能从了缘嘴里听来什么,便离开了药房。
了缘沉默了半晌,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缓缓盍上双眸,不再去想任何事情。
只希望这是一场梦,一觉醒来无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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