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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感劈砍而来的刀并没有落到关鸠身上。
睁开双眸只看到一熟悉的身影立在了关鸠面前,整个人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有贵人眷顾,自己尚且不用留命于此。
双刀迸溅的星火,在当空中又归于虚无。
无形中,是两个人气力的比较。
“终究是我小瞧你了,留了五个三阶阴曹吏和十个鬼奴在修罗道都没有全然将你留下。”
“看来是在下的演技略高一筹,竟然骗过了赖上史的一对‘鹰眸’。”
纵是执刀的手微微发颤,辜泓清仍是有着余力嘲讽了一下赖玄衣。
“死!”
一瞬凉意自眸中闪过,赖玄衣一身气劲骤然暴起,头顶上方的空气顿时凝成一片细雨银针猛扑向辜泓清。
借着这股气势的余波,辜泓清退了数步距离,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锐利逼人。
恍若自身赤身一般,面对着铺天盖地的锋芒,将自己戳成一滩肉泥。
“真是麻烦”
虽说是暴露了自己的真实修为,但也并非是赖玄衣的对手。
自保尚且有余,可若是
“喂,还能动吗?”
趁着这档空隙,朝身后的关鸠喊话。
“能还能”
未曾想到辜泓清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关鸠愣了一小会儿,连忙回应了一句。
“我全力拖住他,你寻个空隙看看能不能把他宰了!”
一道声音传入到关鸠的脑海当中,末了还警告他一句。
“别想着逃跑!否则,我们仨都得死!”
现下不需要提溜着左裘,在这么空阔的地方,关鸠速度上的优势全然体现出来。
体内涌动的灵气,使得关鸠依然是精神抖擞。
只是骨折了的右臂仓促间难以恢复,只能勉强用左手拿着刀。
一刀在明,一刀在暗。
赖玄衣已经是看穿了辜泓清的把戏,却觉得没有拆穿的必要。
就像是野猫逗弄老鼠一般,在彻底咬死之前要狠狠地逗弄一番。
青色的鳞甲慢慢蔓延,逐渐覆盖了整个身子。
【铜墙铁壁】。
这是大泽乡文家秘传的一道护体功法。
因缘际会被赖玄衣学得,成了自己的护身利器。
于凝形的水汽不断落向辜泓清。
在赖玄衣绵密的攻势之下,辜泓清手动挥舞的刀光画成满月,尽了全力护住自己,仍是被划伤了几道口子。
虽落于下风,一时间赖玄衣也无法拿下。
于此相反,赖玄衣手中的刀像是被一条蟒蛇死死缠住一般,全然无法脱开身子。
嗖!
关鸠一下子就没了踪影,如同风一般,遍及四处,却难以捕捉。
又【铜墙铁壁】傍身,赖玄衣并没有理会关鸠,而是想着尽力脱身。
对于一个高阶阴曹吏来说,被两个四阶阴曹吏缠着这么久,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一边辜泓清好似适应了赖玄衣的攻势,逐渐织成了紧实的刀网在赖玄衣胸前,将赖玄衣的长刀死死缠在其中。
另一边,关鸠时不时地现身,用手中长刀劈砍赖玄衣。
对于赖玄衣来说,虽然不过是蚊虫叮咬,仍是心中恼火。
比起这些,还是更为在意自己身为高阶阴曹吏的荣誉。
哪怕没有落尽下风,现下也是足够狼狈。
若不收回【铜墙铁壁】,赖玄衣压根无法全然施力。
“够了!”
怒喝一声,辜泓清猝不及防,震退了数步距离。
而与此同,关鸠再度袭来的青芒熄停在赖玄衣的两指之间,整个人如一片树叶飘飞出去。
银光霍霍间,但见自九天之外落下一条长河,全然灌注在这刀身当中。
“就是现在!”
辜泓清觑准了时机,强行压下喉头涌上来的腥甜,也随之大吼了一声。
关鸠再度落在了赖玄衣的面前,两人几乎是鼻尖想抵,近得几乎是可以感觉到彼此间的呼吸。
那青镬色的双眸直直盯视着赖玄衣,像是一条毒蛇,令赖玄衣感到非常不自在。
“赖大人,您大意了。”
关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手中的小匕首已经没入了赖玄衣脐下之地,狱海所在。
霎时间,鲜血如泉水喷涌出来,泅湿了一片。
赖玄衣有些不敢置信。
眼前的少年面目逐渐扭曲,五官也逐渐模糊起来,一团晦暗的迷雾笼罩其中。
二十多年的荣辱,一切悲欢喜怒
一同随着鲜血不停往外涌出。
连带着地还有渐渐枯竭的灵气和如鲜花衰败的生命流逝
关鸠轻轻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这一击赌上了所有的精气神,关鸠连连后退了几步瘫坐在地上,一口鲜血自喉头涌出。
娘的。
真是惊险又刺激。
赖玄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四肢还在不断地抽搐,仍是在生死边缘吃力地挣扎着。
当将自己绑定在吴道紫这条船上的时候,注定余生必然风波不止。
未曾料想自己落得如此荒谬的下场,汲汲营营了大半辈子皆化云烟散去。
不甘心
不甘心啊!!!!
最后一口气仍是郁结在赖玄衣的胸口,慢慢涣散的目光也在这一刻恢复了一点亮光,强行聚起了一片水雾。
瞄准着关鸠的后颈。
只要这一击落下,黄泉路上也不算是伶仃一人。
可惜了一番痴望。
刀风过境,破败了身躯又是飞了出去,方才聚成的水雾霎时散去。
再次跌落尘埃的一刻,像是砧板上的鱼,跃动了几下,没了声息。
“托你们的福,我借着方才那股震动逼出了体内的毒素。”
左裘站定在两人之间,已然没有了先前因中毒而萎靡的神色。
所谓的刺杀。
便是要让对手由内到外的失去戒心,归根到底是在于如何调节自己,或者说是表演,令对方产生一种错觉。
随手就能杀死自己的错觉。
在这个错觉的引导下,哪怕只是在片刻失去了戒心,露出了空门。
便是给关鸠制造了一个机会。
外加上随着辜泓清不停地缠斗,让赖玄衣逐渐失去了耐心。
身居要位,面对来自后来者的挑战,自是有些拉不下脸。
这种想法越是深刻,关鸠能够一举毙命的机会也更大。
外加上先前有楼琰传授的刀意寄存,面对赖玄衣这般的强敌,也是有反杀的可能。
解决了强敌后,关鸠整个人全然提不起劲,纵是狱海内灵气充裕,也无力使用。
这时,有一双手紧紧贴在自己背后,一股暖意渐渐自体内升起。
四肢起先变得柔和,渐渐又有了站起来活动的力气。
关鸠站起了身子,看着些许狼狈的辜泓清,恭敬地朝他拱了拱手。
“多谢”关鸠舔了舔嘴唇。“先前一些行为,我非常抱歉。”
辜泓清能够及时救场,这是关鸠全然没有想到的事情,心中自是有些感激。
“那倒不用客气,同僚间互助本是应该的。”
仍是一脸亲切的笑容,现下在关鸠心中也没那么膈应。
左裘瞥了眼不远处的尸体,吩咐了辜泓清一句话。
“现场便交由你来善后。小子,你随我来。”
许是对先前关鸠无礼的报复,左裘也是抓着关鸠的衣领径直往前走去,关鸠差点摔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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