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小吞吞做“天眼”。
秦牧自己,则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悄然进了宫。
在老地方,找到了松赞干布。
扎西兖殉国后,高原军很快就接受了松赞干布的统领,兵权到手,松赞干布的“王位”总算是稳了三分。
不过,秦牧这次过来。
是想要全松赞干布放弃王位,丢下王权,去追寻人生的意义。
“干布啊,你又看墙呢?”
松赞干布惊喜的转过身子,道:“秦大哥?”
秦牧指着那面墙,道:
“这墙上说的啥,你怎么看不腻?”
“这是我吐蕃建国史!”
松赞干布说起这个,似乎极为自豪。
他连忙走过去,指着墙上的画,说道:
“你看这儿,是父王带领大军,与敌人在龙首原交战。”
“你再看这儿,波澜壮阔,令人心潮澎湃!”
澎湃个鬼……
秦牧心中暗道,自己看的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秦牧打断了松赞干布,道:
“干布啊,你过来,咱们哥俩坐着好好唠唠嗑。”
“秦大哥,你要走了?”
秦牧夸赞道:“你这孩子就是聪明,我一说唠嗑,你就猜出我得走。”
“唉,是要走。”
“你也知道,我是江湖人嘛!”
“江湖人江湖魂,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还得去看看。”
“如果有机会,也会一会那东邪西毒、南帝北丐!”
松赞干布果然被提起了兴趣。
他睁大了无知的眼睛,好奇的问:
“秦大哥,东邪西毒和南帝北丐是谁?”
“说起这个啊,那就说来话长了。话说,在北宋……啊不对,话说在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天下归心,中原江湖出了四位武功高绝之辈。”
“这四人,每一个的手段都可通神!”
“……”
秦牧改了一个朝代,把射雕英雄传的故事给松赞干布说了一遍。
待说到郭靖修炼降龙十八掌的时候,松赞干布更是激动得不行!
“秦大哥,这个降龙十八掌,真的能降服真龙吗?”
“咳咳,咳……”
秦牧被呛了一声,降个鬼!
老子就站在这儿不动,他郭靖都打不到我,你信不信?
就算洪七公来了也不行。
秦牧解释道:
“干布啊,这只是一种形容,形容这门功法的通天威能。”
“嗯,我也好想去江湖看看。”
松赞干布出身王室,从小就在宫城里长大。
对付这样的孩子,什么金银财宝、人间富贵都没有吸引力。
就得讲一些古古怪怪的江湖故事,才能让他们动心。
这也是为什么李承乾心甘情愿去镇魔司体验生活的根本原因。
秦牧趁机道:
“那可不行,你的担子上还挑着整个吐蕃呢,能去哪?哪都去不了。”
松赞干布很无语。
是啊。
这都是命。
自己的命,就被绑在了吐蕃这辆战车上。
而秦大哥的命,则在自己手上。
秦牧见松赞干布有些低迷,不由得道:
“做国王其实也挺辛苦的,我见过大唐的皇帝,啧啧啧,那简直就不是人干的活。”
“是吗?”
松赞干布抬起小脑袋。
秦牧很正式的点点头,继续道:
“那可不。鸡还没叫,就得起来批奏章,天都黑了,奏章才批到一半。白天还要抽时间和朝臣们开会,讨论各地的大事。”
“不仅如此,有时候如果后宫发生点什么,那也头疼得不行!”
“关键是,每天都如此。”
“无论刮风下雨,没有假期。你说惨不惨?什么996,什么007,在帝王的工作面前都是个屁!”
这样一对比,倒也不能说完全是胡扯。
松赞干布有些惊悚的看着秦牧:
“大唐皇帝这么悲惨的吗?”
“你以为呢?”
秦牧没好气的道:
“天下帝王是一家,等你到了那个位置,你就知道了。”
松赞干布道:
“秦大哥,你是说,我以后也会过上那种日子?”
他虽然不了解什么996/007,但是听秦牧刚刚那番形容,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这让松赞干布对那个位置,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可是,为什么这么悲惨,还有这么多人惦记?
秦牧点点头,道:
“你若做了吐蕃王,这是免不了的。”
“你是不是在想,做帝王这么苦,为什么大家都要争个你死我活?”
松赞干布拼命点头。
秦牧故意叹了口气,然后才道:
“这是因为,帝王拥有生杀权力!”
“你知道的,权力对一个男人来说,和毒品也没什么两样了。都是腐蚀人生的最佳伴侣。真正阔意潇洒的人生,不应该被权力蒙蔽了双眼。”
松赞干布还是第一次听人说,权力是个不好的东西。
过往的岁月,无数人、无数事,都在证明,权力是个好东西。
人人梦想得到。
不过,他细细一想,秦牧说得很在理。
松赞干布不由得问道:
“秦大哥,倘若身不由己,那该咋办?”
“咦?”
秦牧很惊奇的看着松赞干布,这小子,是个混江湖的料啊!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他居然脱口而出,就说出了一半。
秦牧继续忽悠道:
“身不由己,是人生常态。即便是我,在江湖闯荡,却也不能事事如意。所以人们才会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只不过,我们要抗争!”
“向着自由出发,永不止步!”
松赞干布听得心潮汹涌。
自由。
多么可贵的词啊!
可是,一旦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恐怕就再也不谈自由了。松赞干布有些意动,他转念一想,自己若真是抛弃掉这一切,父王会怎么想?
吐蕃万万子民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松赞干布苦涩的道:
“可惜,我不能。”
秦牧:“有啥不能的!”
“我看突厥的喆利前些日子,不是把突厥交给大唐管理,自己去长安享福了么?你要真想办成一件事,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嗯……
这个思路……
松赞干布暗暗想到:如果自己把吐蕃交给大唐,应该也不算辜负了万万子民吧?
毕竟,大唐强盛,也能给吐蕃很多照顾。
就这么办!
松赞干布突然道:
“有道理,多谢你秦大哥,就这么办。”
秦牧假装惊恐:
“什么这么办?干布啊,你可别冲动。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再想想。我去闯江湖了,咱俩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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