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镇魔司府衙外。
程咬金和李白、平阳公主、李承乾四人，和秦牧依依不舍的告别。
“秦大人，我会想你的。”
“你就放心的去吧！”
程咬金饱含深情，颇有些硬汉柔情的味道。
秦牧却听得不是滋味：
“老程，我只不过出趟差而已，又不是死了。”
“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也忒难看。”
倒是李秀宁很淡定。
她知道，秦牧去吐蕃，肯定没好事。
不过，自从知道秦牧真龙的身份后，李秀宁对秦牧敬畏了很多。
心里面不自觉就划开了一道鸿沟。
不敢逾越。
秦牧看了一眼李承乾，这才道：
“承乾啊，在家好好听你程叔的话。我过几天就回来，听说吐蕃那有座昆仑山，上面有雪莲，到时候我摘两朵回来。”
“嗯！”
李承乾毕竟小孩心性，听见有好吃的，很自然的就点头应允。
秦牧转过身，高喊一声：
“得了，出发！”
两人一妖，就这么大摇大摆从长安金光门而出。
小吞吞跟在秦牧身边，一蹦一跳的，煞是可爱。
对，在玄奘眼中，这个小萌宠的确看上去很可爱。
才离开长安，玄奘便忍不住道：
“秦大人，这位小施主……”
“你叫它小吞吞就是，而且，它也不是什么施主。”秦牧笑着道，“从来只有别人施给它，它是绝不会施舍给别人的。”
这是小吞吞的天性。
吞噬万物。
到了嘴的东西，能让出去？
那是不可能的。
小吞吞撇了玄奘一眼，不屑道：
“看什么看，大和尚！”
“没看过帅妖啊？”
玄奘双手合十，唱了句“阿弥陀佛”，然后道：“有趣，有趣，这位小施主倒也是性情中妖啊！”
“你居然说我有趣？”
小吞吞震惊道。
要知道，在镇魔司，程咬金素来就很嫌弃小吞吞。
而平阳公主李秀宁，则是看谁都不顺眼。
谁都欠了她五百万似的。
至于后面来的那位李白，自诩正道，坚决不与妖为伍！
现在，居然有个人说自己有趣？
好吧，虽然那个人是和尚。
但是和尚也是人啊！
玄奘难得露出微笑，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
实在是玄奘心情好，终于能够重新踏上西行的路。
取回真经有望。
只要取回真经，再在大唐传播佛法，那么自己也算是完成了毕生夙愿。
小吞吞兴奋道：
“秦大人，你听见没，大和尚说我有趣！”
“出家人，那是见佛说佛语，见人说人话，能信么？”
秦牧挑拨道。
玄奘一听，污蔑自己可以，污蔑整个出家人集体，不行。
他立即辩解道：
“秦大人，你误会贫僧了。”
“贫僧这一生，绝没有半句虚言。若有假话，贫僧愿遭五雷轰顶之灾厄。”
得，又是发誓。
这一招在秦牧这儿不管用。
别说发誓，就是发五发六都没用。
毕竟，天雷劈下来的时候，只要不傻，冲出去让雷劈，基本上不会被雷击中的。
这是科学常识。
不过，秦牧也不好强行打击玄奘，只好道：
“那我就佩服啦。”
小吞吞见秦牧败下阵来，就更加坚信自己是个有趣的妖了。
这让小吞吞对玄奘的看法也变得好了起来。
滤镜嘛！
它往玄奘边上靠了靠，道：
“大和尚，你为什么非要去取经不可啊？”
“真经佛理，普渡众生。”
玄奘心中的信念坚定。
小吞吞不解，道：
“众生有众生的路，你们为什么老要去普渡呢？”
这话好像一道惊雷一般！
轰的一声，让玄奘的脑海炸裂。
怎么……
怎么这只小妖也能说出如此大智慧的话？
难道跟在这位秦大人身边的，全都是如此高深之辈吗？
小吞吞其实想说的是：
要是人都被你普渡了，千万个人和一个人一样，吃起来也太没滋味了。
过了良久，玄奘才道：
“小施主，你有大慧根啊！”
“不知道，你是否有意愿，拜入我佛门？贫僧愿意做你的引荐人。以你的天资，未来的成就必在贫僧之上！”
额……
秦牧很无语。
历史上的玄奘这么爱拉人进佛门的么？
好像没有啊！
这位真的是玄奘？
秦牧只好道：
“玄奘啊，小吞吞他连根都没有，哪来的慧根？”
吞天兽是雌雄同体，不分男女。
或者说，吞天兽这种形态的上古异兽，根本就不需考虑繁衍后代。
玄奘一时没明白，问道：
“根都没有……”
“你们佛门不是讲究六根清净吗？根，就是那个根！”
玄奘登时醒悟。
他看向小吞吞，更是带着一种钦佩的眼神。
所谓万法皆空！
这位小施主既然连根都没有，就更加是佛门的最佳人选啊。
玄奘起了爱才之心，他苦口婆心：
“小施主，贫僧觉得，你乃是万年难见的佛门大才，若是就此错过佛缘，实在是一件遗憾千古的事情。”
“还望小施主认真思量。”
小吞吞立马离玄奘好几步远。
入佛门？
那是不可能的！
光是斋戒，就能要了老命。
每天青菜萝卜为伴，不能沾半点荤腥。
这是人过的日子？
呸，这是妖过的日子吗？
老子就是死，死在外面，也绝对不可能入佛门的。
它跳到秦牧边上，低声道：
“秦大人，这个大和尚太危险了。”
“你刚刚还很欣赏他来着……”秦牧很适时的拆台。
小吞吞摇摇头，道：
“人心隔肚皮！”
“我是真没想到，为了忽悠我进佛门，他居然夸我有趣！”
“太可怕了！”
秦牧心中直乐。
玄奘啊玄奘，你这眼光是真不行。
想要招揽佛门子弟，想要普渡众生，也不是这么个普渡法啊！
秦牧道：
“行了，玄奘大师是一位得道高僧。”
“你别看他现在普普通通，但是他这一生要完成的事业，足以流传千古。”
“咱们得尊敬他！”
小吞吞忙不迭的点头。
同时口中说道：
“对对对，尊敬。最好是敬而远之！”
玄奘见秦牧和小吞吞嘀嘀咕咕的，不由得问道：
“秦大人，你也在帮贫僧劝导这位小施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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