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太极宫。
今日朝会，李世民宣在京都三品以上官员尽数出席。
中书令房玄龄率先启奏：
“陛下，臣有本奏。”
“准！”
李世民端坐龙椅，气定神闲。
程咬金前两日来报，说神龙大人允诺，前往江南道求雨。
眼看着一件棘手非常的事情，居然就这么给办了。
李世民都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他再三和程咬金确认过，此事千真万确，这才信了。
房玄龄手中握着奏本，喜道：
“陛下，吉州刺史、巫州刺史都传来奏章，说境内突降甘霖，接连三日，不曾停歇。田里的庄稼起死回生，说是之前减免赋税的折子可以撤回。”
“当真？”
虽然有神龙前去布雨，李世民也不过是抱了一丝期望。
哪知道，效果这么明显？
李世民掩盖不住脸上的欣喜表情。
房玄龄点头道：
“江南道其他州的折子，应该也快到了。”
李世民想了想，回道：
“好！好！好的很！传旨下去，江南道今年无论收成，这赋税照样减免。”
“陛下……”
“此事朕意已决，无须再论。”
李世民知道房玄龄说什么。
大唐初立，国库空虚，减免赋税，是在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
眼下丰收在望，怎么还减免呢？
不过李世民为了彰显大国气度，自有自己的想法。
他转头看了看程咬金，道：
“知节，最近长安郊野，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回避下，一切正常。”
程咬金知道，李世民是问神龙的事情。
只是，不便于在太极宫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截了当的问。
所以只能含蓄点。
程咬金也很无奈，他这个神龙使，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神龙了。
主要是没借口去山谷寒潭。
朝会散后，程咬金出了宫。长孙无忌立马跟了上来。
“长孙大人？”
“程将军，一起走走？”
长孙无忌笑着道。
程咬金自无不可，道：
“长孙大人有事要和按老程说吧？”
“程将军聪明！”
长孙无忌贴近了些，道：“程将军，神龙求雨，这事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
“整个江南道突然一起下雨，就这事，你就说，谁能办到？”
程咬金重重的强调了一遍。
这可是自己的功劳，甭管谁，也别想抹去。
长孙无忌笑着回道：
“自然自然。程将军，不知你下次何时再去见神龙大人？”
“你有事？”
“也没别的事。你也知道，我妹妹素来体弱，我想若是能得神龙大人出手，说不定就能手到病除，健体康复。”
长孙无忌口中的妹妹，自然就是长孙皇后了。
这话原本应该是李世民来说……
现在由长孙无忌提出来，程咬金就是再傻也知道，这是陛下的意思了。
只是……
这也太那个了吧？
你求个雨，好歹说是为了泽被天下苍生。
这说得过去。
现在，你连看病这种事，都要去找神龙？
程咬金怎么开这个口？
“长孙大人，你觉得俺老程应该怎么和神龙大人开口？”
“这……”
长孙无忌也有些犯难。
的确，对于神龙大人来说，这就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那可是大唐皇后，是自己的妹妹啊。
长孙无忌拉着程咬金，就往一间茶馆坐了下来，继续说情道：
“程将军，你也知道，我妹妹这个病，宫里的太医们都瞧遍了，民间的神医也看了一圈，硬是没有一个人能找出病因。”
“再这样下去，恐怕，恐怕就……”
两人浑然不觉，秦牧此刻就坐在这间茶馆里喝茶。
他化作人形后，自然要来这天底下第一繁华的城市逛逛。
秦牧一眼就看出了程咬金。
对面那位……嗯，莫非是长孙无忌？
只听程咬金道：
“长孙大人，你说的我都明白，如果可以，我都恨不得自己是大夫。”
“只是这件事……”
“的确有些不太好办。”
听到这里，秦牧起身，走过去，坐了下来。
程咬金一愣。
长安城里还有这么没有眼力见的年轻人？
连俺老程的桌都敢拼？
“这位小郎君，是不是坐错地方了？”
他和长孙无忌在谈事，自然不希望被人打扰。
秦牧呵呵一笑，道：
“老程，你就不记得我了？”
“你……”
程咬金一惊，汗毛炸起！
人，他不认识。
但是这个声音，却再熟悉没有！
这……这不就是神龙的声音！
秦牧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道：
“淡定点，说什么你也是朝廷的将军。怎么，我去布雨之后，也没见你带点朝廷的赏赐前来，我左右无事，就进城看看了。”
这一下，程咬金再也不淡定了。
他当即抱拳弯腰，就要道：
“神……”
“嘘！你要搞得长安城人心惶惶么？我化为人形后，行走人间的名字，叫秦牧。”
程咬金咽了咽口水，道：
“是，是。秦小哥说的对，只是，只是，您怎么……”
“怎么？我这长相，很难看？”
“不不不，很俊雅，很好看。”
程咬金当即夸赞道。
坐在一旁的长孙无忌这一下就是瞎了，也知道，眼前之人就那条神龙了。
他突然朝着秦牧跪下，声泪俱下：
“神……秦小哥，在下唐突，却有一事相求。”
“坐起来，喝茶。”
秦牧指了指杯子。
他突然体会到成为一条龙后的尊崇了，那就是，不用下跪。
即便面对李世民，他秦牧也自然是超然物外的存在。
长孙无忌不敢违逆，只好坐了起来。
秦牧道：
“唉，长孙皇后的病，我多少是有所耳闻的。不过，我并非医家，对望闻问切一道，确实不太懂。”
这话一出，长孙无忌的心都凉了半截。
如果连神龙都束手无策，那么长孙皇后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
只听秦牧继续道：
“不过，我这倒是有颗丹药。”
“原本呢，我是想送给老程，作为谢礼。既然长孙皇后病情日渐严重，不如就转赠给长孙皇后了。”
程咬金和长孙无忌都是一惊，异口同声问道：
“什么丹药？”
“鸿蒙圣丹，一枚可增一甲子寿命。我想，对长孙皇后的病情或有帮助。”
秦牧风轻云淡的道。
他这几日吸收的鸿蒙之气，也不过练出了一枚丹药。
实在是有些寒酸。
岂料，程咬金和长孙无忌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凉气，两人都有些颤抖：
“一……甲子……寿命？”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