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逛园子倒也无聊,她想到一个好奇又好玩的去处,“师父正与教主商谈要事,我们也去看看吧。”
打扰教主和长老议事,陆银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贸然前去。
于是他连连摆手,小声对温郁说道:“教主对教中管理颇为严苛,我们无故闯进,肯定会受罚。”
温郁被拒,噘起小嘴,故意摆出看不起他的模样,掩嘴嘲笑道:“还说自己有多厉害,原来路人师兄不过是胆小怕事的乖宝宝。”
话戳痛处,陆银微微仰起头,强装厉害:“谁说我是乖宝宝,你若是想去,我便带你过去。”
“真的?”温郁嘿嘿笑起来。
“那还有假,不过我带你去了,以后你不要叫我路人师兄了,我叫陆银。”
温郁耸耸肩:“我觉得路人师兄更好些,这是师妹我对师兄的专属昵称,不是最亲近的人,我才不会给他起昵称呢。”
专属昵称……
陆银瞬间心花怒放。
只有师妹才会有的,最特别的称呼。
“那我勉为其难,只当你的路人师兄吧。”
……
涟殇教大殿。
一人在殿中宝座正襟危坐,其余二人站在不远对面。
而坐在宝座上的人,正是涟殇教现任教主,被称为玉笛公子的云息庭。
“我一路走来,朝廷各处调兵集结,人数是我们几倍之多,且在我回教路上,烛九阴六人伏击,看来衍王此次抱着必胜决心。”
季凉谦思虑片刻,继续开口道:“依我看,最好先把一干教众转移山下,免受刀剑损伤。”
的确是避免过多损伤的方法,可几百号人劳师动众,山下又无安顿居所,冰天雪地中怕是难熬。
殿上另一人点点头:“派烛九阴沿路伏击,衍王是想削弱我们涟殇教战力,不得不防啊。”
“是。”季凉谦一路狂奔回教,也没想到其他方法,“孤晨,你怎么看?”
“军队行军缓慢,我们还有些时日,或许在上山途中布置关卡,军队损兵,对我们更有胜算。”
季凉谦觉得甚好,与尹孤晨会心一笑。“孤晨所说更为妥善,关卡阻挡上山便可,不必伤人性命。”
宝座之上,云息庭不置可否。
“笑话!”高亢的男声从季凉谦身后传来,来人四十左右年纪,踱着稳健步伐,走到众人面前。
尹孤晨微眯着眼睛,神情严肃了几分:“不知钱长老有何高见。”
“呵。”钱茂站定后,昂头挺胸,直视宝座之上:“朝廷既派兵围剿,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涟殇教绝不能心慈手软,必杀之而后快!”
“滥杀无辜,钱长老,就算抵挡此次围剿,你想让涟殇教继续成为众矢之的?”清冷的声音响起,低沉中带有磁性。
云息庭目光如炬,冷冷地看向钱茂,继续道:“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命。”
“悲天悯人,好一个菩萨心肠的涟殇教主。”钱茂冷笑中满着嘲讽,“前教主十年创教,临终前竟交给你这胆小鼠辈,我涟殇教怕是不保。”
大殿之上剑拔弩张,唯角落二人,正利用他们激烈高亢的声音,掩盖缓慢移动的步伐。
从后门进来前,陆银已经告诫温郁,教主听力极佳,进去后且不可发出一点声音,连大声喘气都不行。
于是他们拖了鞋,光脚进来,以乌龟的速度,一点一点蹭着向前走。
“既说教主会毁了涟殇教,钱茂,你跟随前教主多年,何曾见过前教主滥杀无辜?”季凉谦早就看钱茂不顺眼,仗着自己在教中德高望重,常常想凌驾于云息庭之上。
前教主过世,云息庭接管涟殇教,钱茂更是处处与之作对。
“我身为教中长老,不能眼看涟殇教十年基业,毁在一胆小鼠辈手中。”
“说得好听,我看你是想越俎代庖,坐上教主之位!”
怼得好!
温郁藏在角落里暗暗叫好,莫不是不能暴露行动,她真想冲出去和自家师父一起,骂死那个老不休。
“这人谁啊,看把他张狂的……”温郁小声对陆银说道,可话还没有说完,立刻被他捂住嘴。
陆银很是激动,一边捂着她的嘴,一边急着比划‘嘘’的动作。
即便是如此小声,依然逃不过云息庭的耳朵。
他微微扭头,目露寒光,抬手的瞬间,温郁像是被一股力量吸了起来,瞬间飞到半空。
陆银心说不好,立马冲出角落:“师妹!”
电光火石之间,温郁已经飞到众人面前,眼见着就要被力量甩到一旁的石柱上。
“郁儿?”季凉谦微怔,立马大叫:“息庭,她是我徒儿,休要伤她。”
制止得还算及时,云息庭收了功力,手臂缓缓垂下。
然而温郁却从半空中重重摔到地上,哎呦了两声,险些起不来。
她自觉命苦,这也就是在小说里,否则人说飞就飞起来,牛顿的棺材板铁定是压不住了。
“师妹,你摔疼了没有?”陆银跑到温郁面前,把她搀扶起来。
“陆银,怎么回事?”季凉谦微怒,这两个徒弟,真不让他省心。
师父动怒,玉笛公子一脸严肃,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也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们。
温郁深知闯祸,冲季凉谦连忙摆手:“不要责怪师兄,都是我不好,好奇害死猫。”
“胡闹,你俩给我跪下!”
陆银反应极快,咚地一声跪在地上,之后又拉着温郁,让她也赶紧跪下。
委委屈屈,温郁噘着小嘴,乖乖下跪。
钱茂才刚被季凉谦回怼,心中还憋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发难。
正巧他两个徒弟当着云息庭犯错,机会难得,立马说道:“季凉谦,你说我想越俎代庖,不把教主放在眼里,眼下你两个徒弟不经通秉,在大殿张狂闹事,你又曾把教主放在眼里?”
确是自家徒儿放肆,季凉谦理亏,只得解释:“我徒郁儿,今日首次踏入教中,还没来得及教她规矩,请教主看在她年龄尚小,又是初犯,绕过她这一次。”
钱茂才不听解释,继续得理不饶人:“新收的徒弟年龄小是初犯也就罢了,你这大徒弟在教中多年,莫不是也不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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