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吃过饭后顾执进了书房,昏迷了这么久对于现在的世界陌生,他不会让自己处于陌生的环境太久。十一告诉他顾执要午饭时才能出来,左言开始还坐在沙发上听歌,随后见十一在打扫房间,这主仆俩都有洁癖,趁着这个时间他偷偷上了楼,路过书房时趴在门口往里瞅,隔音效果太好什么也听不到。“你在看什么。“背后突然有人说话,左言站直身体,清了清嗓子,“那什么,我给你送饮料来着。“顾执道:“哦?饮料呢。“左言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在冰箱。““那你是来送祝福的吗。“是啊是啊,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南山南,北海北,北边有只大乌龟·····顾执见他出神,绕过他推开门,门没关,左言摸着门框跟着进去。“三点钟方向走四步,身后是沙发。‘‘左言坐下后,屋子空气安静了片刻,他悄悄的勾起纱布一角,眼前就是顾执对方手中拿着一本书,也不看,反而盯着他。左言目光在他的美人痣上略过,放下纱布,“怎么了?我脸上有饭粒?“顾执看向他的嘴角,“没有。““那就是我打扰你了?我这就出去。““你到底是谁。“左言刚抬起屁股,就落了下去,他蒙着眼看不到对方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却突然想起了一个熟悉的场景,还记得他第一次入梦,在顾执家中,同样的姿势,问的也是同一句话。“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叫左言,今年21,未婚,家住····““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左言看不到他的脸,也不知道他问这话的表情,“算是朋友吧。““只是朋友这么简单么?““你要说你暗恋我我也不····介··意“下巴被拖住,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呼吸打在脸上。“知道你喜欢吃的东西,看到你哭我会下意识不舒服,睡前习惯喝难喝的饮料,只要你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会不由自主的盯着你,十一从不理会外人却对你分外熟悉。我们二人的关系仅仅是朋友这么简单吗。“左言被他说话的气体喷的嘴唇有些痒痒,舔了舔唇,“其实还挺好喝的。“顾执眼眸幽深,捏着他下巴的手紧紧了紧,“从见到我的第一面你就缠着我,现在又想方设法跟着我回家,我身边的人对你闭口不言。从我二人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你只谈我们相识,闭口不谈以前的记忆,朋友?“心口砰砰直跳,左言喉头轻动,轻轻说道:“你都想不起来了,说这些还有用吗,和一个记不起来的人谈回忆,无论是哭的还是笑的只有我清楚里面的意义,你能懂吗。“顾执骤然松手,攥紧了拳头,看着他白纱布围着双眼,遮挡住那双会说话的眸子,嘴角的笑容勾勒出让人心疼的弧度。二人之间的气氛沉重,左言突然凑近他,停住的距离恰好不至于让二人贴上。“至于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可做了你四辈子的老公啊。“说完没等顾执反应,扶着沙发起身让到了一边,按照记忆找到门口,临走又回头说:“你可答应了等我眼睛好再赶我走,别反悔啊。“关上门,书房内只剩下了顾执,看着门口的方向,腿上放着一本书,苍白的手指随意翻开,一个人的名字密密麻麻写满了整张纸。“左言。“指尖点着最中间的名字,顾执拧着眉头,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左言出了书房,跑到自己房间躺了一会儿,梦里乱七八糟,醒过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喂?““左先生,你现在有时间吗。“--“你的眼睛怎么了?““没事,辣着了。“周谓说:“你用眼睛吃饭?“用眼睛吃饭我咽的下去吗!纱布挡着,没让周谓看到他翻白眼。“周先生难不成又给我送合同来了?“两人坐在咖啡厅,难为他肿着眼睛过来。周谓说道:“可以这么说,鉴于你上次的完成度,我这有一个新的病人,心里压抑一度想要自杀,相信左先生出马一定没问题,至于酬劳,在合同上已经写清楚了。“左言也没接,“周先生最近是不是很忙。““还好。““你家少爷刚清醒,你这个做助理的应该不会轻松。““你想说什么。“安静了一会儿,周谓说道。左言拿着他递过来的合同,“我当初连入梦考核都没有你就敢让我无照驾驶,你赌对了,顾执醒了,当初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该想过会有今天吧。“周谓看着他,身体依靠在椅子上,“没想到这么快而已。“左言听到他的细微动作,说道:‘你最好不要这么坐,你没发现你胸肌发达,衬衫的扣子都绷着吗。“周谓低头看了看,“什么意思。““忘了告诉你了,这是同**友咖啡厅。“周谓坐直身体,左右看了看,果然见到有几人的目光盯着他,见他看过去还抛了个媚眼。周谓拧着眉,“左言!“左言摊手无辜的说:“你别这么看我,纯粹是这儿离得近,我这眼睛走不远。““我还以为你开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梦里的内容,开窍有什么好稀奇的,更何况,你也推波助澜了不少。“周谓说:“我只是希望少爷醒过来。“左言道:“我指的是在醒过来后。““你是聪明人,多余的话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们都过了冲动的年纪,希望你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他的药,但是吃多了也会有抗药性。我还有工作要忙,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但我希望是好事。“左言在他走之前问,“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以前和顾执同学那阵没听过他提到这个人。周谓说:“以前我在老爷子身边。“左言点头,扒开纱布露出一直眼睛看着他离开,之前他就觉得有些事太过于顺利了。顾执爆炸之后若是只是嗜睡症,不会对外说是死讯,只有昏迷不醒或者再也醒不来才会有这么一个说法。周谓找他应该是擅作主张,也可以说是死马当活马医,而顾执醒过来的消息还处于未在外声张,然而却恰巧在他去医院的那几天去检查身体,恰好又被他看见,在他做记忆删除之前他和顾执就见过几次面,顾执刚醒,身边的人更多的还是听周谓的,怎么可能不会和他报告。记忆大厅那天,周谓和他都在赌,若是顾执没来,他相信周谓会擅做主张会把见到顾执的记忆都会一起删除。左言坐在车里整理脑袋里的东西,真相和他猜测的应该**不离十。临到顾执家,他想起来顾执的爷爷了,现在没在顾执家看到,可能也是周谓把那老爷子拦住了。走到门口按下门铃,十一给他开了门,手上攥着纱布,扭头一眼看到了沙发旁的顾执,侧头看过来的一眼让左言突然想起了周谓的那句话。“你是他的药。“左言笑着走过去,脑海中想的确是,希望不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