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云哲的陵墓碑隆起雪堆,一层累过一层,转眼天变得益发沉沉蔼蔼,早晨时候尚且下着雪沫子,到了山变成了雪片子,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w . c o </p>
夭夭抖了抖灰鼠毛围领,山冷得让她直跺脚。可王爷悲伤的情绪无边无际,难得发个心来看望四王爷,王爷没说要走,她也只好陪着。</p>
王爷和王妃都肃立在碑前,寿庆和月儿更是不敢怠慢,别说下雪片子了,是下铁片子,主子不说走,他们哪里敢动。</p>
尉迟云臻好不容易从怀缅的情绪出来,眼前已经白了一层,他回头看夭夭缩着脖子,见到他扬唇一笑,特别明媚,皑皑世界最清亮的一抹颜色。</p>
“回去吧,变天了。”</p>
夭夭点头说好,撒丫子似的跺着脚,王爷回头神来,她总算不用藏着掖着跺脚了,用力抖落身脚的白雪片。</p>
尉迟云臻走过去拉着她,“别动。”</p>
夭夭连忙驻足,以为他有什么非常重要的言论要说。他只是走近她,伸手轻轻掸落压在她发髻间的雪花。“弄湿了头发,以后要是犯了头疼麻烦了。”</p>
夭夭嗯了声,脸颊绯红,眯着眼笑,尉迟云臻合拢双手遮在她头顶,夭夭搓着手一路小跑着了安车。</p>
寿庆和月儿驾马,拉紧缰绳用力一抖,扬鞭甩马,安车起行。</p>
雪越下越大,迷蒙了人的双眼,寿庆赶路越赶越心慌,漫天白雪往人的眼睛里砸将下来。寿庆心道不好,这路铺了白雪,陷阱沼泽之类掩藏在道的危机一概都掩埋在白雪之下。雪速极快,猝不及防之间堆积了老高。</p>
寿庆回头喊道:“王爷,这雪太大了,您可要当心些。”</p>
寿庆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两声巨响,安车前轮子往山道用力一下陷,车厢用力一震,尉迟云臻探出身问道:“出什么事了?”</p>
月儿被风雪打得脸冻住了,做不出一丝表情来,寒着脸道:“王爷,寿公公才刚说要当心,这会儿车轱辘陷进去了,不知道下面卡着什么了?”</p>
“王爷,外面凉,你在车厢里稍候,奴才这把车轱辘给拉出来。”寿庆跳下车,扒拉起雪来。车轮陷入了一个大坑里,坑的尺寸车轮稍小一些,山时候看到窟窿尚且能够回避,下山的时候被雪覆盖了了招。</p>
漫天的雪片子变成了雪块子,咚咚砸下来,人在这种气候下冻得发不出力气来,车轮子陷入坑拉不出来,寿庆大喊道:“月儿,我喊一二三起,你驾马往前赶,我在后头推。”</p>
夭夭听车厢外一二三起,一二三起,起了好几轮,可车身岿然不动。“王爷,车轱辘陷进去了么?”</p>
尉迟云臻道:“下起了大雪,四周白茫茫的,分不清山的老路,寿庆兴许迷了路,车轱辘陷进地坑里了。”</p>
“这么着也不是办法,您坐稳了,我下去帮寿庆推车去。”</p>
“这事儿你去合适么?”夭夭自告奋勇,却被尉迟云臻拽回毛毡子坐稳。“在这儿呆着,外面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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