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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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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想想孤独者的由来,这并不奇怪。

    孤独武者,原先的处境类似于与掌控者阵营。

    可后来,这些武者所在的世界被破,侥幸存活下来,于是就成了孤独者。

    如果有一天,造化方舟被人毁掉,众生灭绝,他侥幸活下来,那也是孤独者。

    失去了世界庇护,孤独武者的处境远比其他阵营的武者更艰难,也导致每一个孤独武者的战斗力,都异常强悍。

    只是这些人的思想让林牧觉得很无语,动不动就想向人挑战。

    虽然他知道,这些人挑战他,是为了突破,但这垂云城里人这么多,何必都来找他。

    “请问你师父名讳?”

    林牧问道。

    “李凤长。”

    楼齐道。

    “我若是不答应你师父的约斗呢?”

    林牧淡淡道。

    “那我师父会亲自上门领教。”

    楼齐一脸正色。

    “就和你昨天一样?”

    林牧似笑非笑,忽然又话锋一转,“你师父可说了什么时间?”

    楼齐怔了怔:“师父说给你时间好好准备,一个月后决斗。”

    “好,你回去吧,告诉你师父,我答应了。”

    林牧喝了口茶。

    普通武者的挑战他不感兴趣,但与道神交手,对他好处也不小。

    想将烈山的力量,真正化为他的战斗力,自然要借助外在压力才行。

    楼齐离开后,林牧眼睛望着天际:“李凤长,希望你足够强,不要让我失望。”

    “林牧先生。”

    到了中午,敲门声响起。

    “进。”

    林牧一听就知道是谁。

    门打开,洛瑶走了进来。

    “何事?”

    这洛瑶也算国色天香,林牧眼里却毫无涟漪。

    “今天我父亲传了消息给我,说我想跟您和韩菲呆在一起也行,但必须先见见你,否则就让我回家。”

    洛瑶局促道。

    听到这话,林牧倒来了些兴趣。

    现在这垂云城内,恐怕已没人不知道他是道神,在这种情况下洛瑶的父亲还要见他,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带路。”

    林牧站起身。

    洛府。

    “在下洛安,见过林牧阁下。”

    洛瑶的父亲是个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神态放的很恭敬。

    “八星后期,道心通明。”

    林牧看了他一眼道。

    “林牧阁下目光如炬。”

    洛安心中暗惊,他的底细这是被林牧轻易看穿了。

    “真正想要和我说话的,也不是你吧?”

    林牧语气波澜不惊。

    “道友洞若观火,洛安是于某的朋友,是我得知小侄女洛瑶与道友相识,这有了与道友见一面的想法。”

    另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

    林牧神色不变,但目光明显凝重不少,那传来的声音飘忽不定,就连他难以捕捉到对方的踪迹。

    “是于伯伯。”

    韩菲和洛瑶都听出这声音是谁。

    吱呀!

    几个呼吸后,门打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这男子,鹤发童颜,一身儒雅,看起来像个教书匠,实在让人难以将他和高手联系在一起。

    “两个小丫头。”

    对韩菲和洛瑶,男子眼神温和。

    “气不外现,身即是道,你很强。”

    林牧眼里有了光芒,“你约我来,难不成也想与我切磋?”

    “我不擅长战斗。”

    男子摆摆手,“沈越,铸造者阵营,对我来说,超脱束缚,突破境界的最好方法,是铸造出强大的器物。正如渡河的最恰当方法,是造船修桥,而不是强行去水中拼搏。”

    “所以,在我眼里,打打杀杀实在俗不可耐,无趣得很,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观悟天地自然。”

    “造船修桥的确不可或缺,但修行之路,障碍重重,又岂能没有铁血手段。”

    林牧神色肃然,虽然沈越不与他战斗,可两人的交锋已经开始。

    对于修行者来说,言语和心灵之战,危险程度不在拳脚战斗之下,一旦失败,很容易道心崩溃,陷入魔障。

    不过,林牧道心坚定:“造船修桥是可以渡河,可难保不会遇上匪徒,这时候依然少不了要用拳脚驱逐。”

    “神通不敌天道,天道不敌劫数,杀戮只会乱人心境,增添劫数,相当于玩火自焚。”

    沈越沉声道,“只有造船修桥,以天地自然之物对抗天地,方能从容自若。至于你说的匪徒,正是已走入入魔之辈,我等只需忍他,让他,他迟早会自取灭亡。”

    林牧不得不承认,这沈越说的的确很有道理,用天地自然之物对抗天地,这是一种与他所修之道不同,但同样高明的一种大道。

    对此,林牧非但不排斥,反而很喜悦。

    他的无尽大道,就是要容纳一切大道,只有不断吸收新的成分,提升自我,他才能走的更远。

    “或许真如你所言,走火入魔之辈最终会自取灭亡,可从古至今,这类人是源源不绝的。死了一个,还有第二个,死了第二个,又会有第三个,无穷尽也,难道你要永远忍让?”

    有这等很好的论道机会,林牧自然不会错过,“何况若人人都忍让,那谁来灭亡走火入魔之徒,只等天地劫数吗?”

    “依我之见,修行者当明心见性,对有利我道者仁慈,对有害我道者冷酷。”

    “你说的未免太理想化。”

    沈越很不认同,“在你眼里仁慈的事,在别人眼里或许就是残忍,对你的道有利,对别人的道未必有利,这样下去,同样是一条魔道。”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林牧叹息,“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完美的事,我们要做的,不是事事都去想利弊,都去想不犯劫数,这样独善其身的修行,与那些没有智慧的东西又有什么区别?”

    “萍水相逢,却能坐而论道,这是一种缘分。”

    沈越沉默了一会,接着就一笑,用茶壶给林牧和他自己分别沏好茶,然后举起茶杯,“今天论道感悟不少,以茶代酒,敬道友一杯。”

    林牧很清楚,无论是他还是沈越,都不可能被对方说服,如今见好就收,无疑是种明智之举,可以避免双方大道真正产生冲突,伤了道心。

    当下,他也举杯,与沈越共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