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本来笑吟吟的脸顿时沉了下来,端起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她是这里官位最高的领导,外面的争吵她自然不会站起身来出去查看,哪怕自己面前的不是顾诏,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没了官威。
一名天都团青干部站起身来,对顾诏说道:“顾副县长,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顾诏点点头,狠狠的瞪了村支书和村长一眼,两位村干部顿时汗流满面。由村支书陪同两人走出去,村长先一步出门,冲着那边吼道:“歪裂瓜娃,吼个球球,没事干回家挠墙根去,惊了大干部你们吃得起吗?”
天都干部微笑看向顾诏,顾诏皱皱眉说道:“不要乱吼,群众有困难就解决困难。怎么回事,了解了解情况。”
村支书陪笑道:“这事咱们村里常有,小孩子愿意上学,大人又供不起,就想让他们早点出去挣点钱,要不连媳妇都娶不上。”
顾诏点点头说道:“这是个大问题,也是我们要面临的重点攻坚项目,要让大家口袋鼓起来的同时,精神文明也要跟上,不能一辈子在大山里刨食,要把大山变成更大的财富。”说着,他对天都干部笑道:“这也是今天诸位领导亲力亲为上山调研的初衷。”
天都干部满意的点点头,对顾诏说道:“时间紧任务重,我们要从根本让人认识到学习的重要性。”
说着,他对顾诏说道:“顾副县长,你那个计划我们很有兴趣,不如再好好研讨研讨。”
顾诏笑道:“多谢您体谅基层干部的困难,大家都在努力往好处奔嘛。”说着,他邀请天都干部重新回屋,等他进院之后,顾诏才冷着脸瞪了下两名村干部,走到了发火的那村民面前。
村民被这阵仗给吓住了,手里面拎着只布鞋,也不知道该打还是不该打。在他的胳膊下,夹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脸上倒没什么恐惧,满怀好奇的看着顾诏。
顾诏示意村民放下孩子,面色和蔼的蹲下身子,摸着小孩子的脑袋问道:“几岁啦?”
“十一了。”孩子倒是敢说。
“这是你爸爸吧,为什么要打你啊?”
“他不让我上学!老师说,有文化才能走出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还说要是没文化,迟早要被社会淘汰。”孩子回答的很流利。
顾诏笑了起来,这老师倒是挺厉害,把孩子教育得不错。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文化知识可以交给你们怎么做人,如何做人,多学习下没有坏处。但你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应该帮家里分担一些事情,你说对不对啊?”
“我天天拔草,喂牲口,只要别让我下学,我干什么都行。”孩子眼睛亮晶晶的。
顾诏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点点头却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孩子一眼,站起身来走到村支书面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不让孩子上学是常事吗?”
村支书吞了口唾沫,想要找些诡辩的词汇,却被顾诏目不转睛的等着,苦笑着说道:“顾县长,不是我们不管,实在是管不了。山里的矿场说了,像这么大的孩子过去挖矿,一天有好几块钱,实在是太勾引人了。咱们这村子,人均年收入才二三十块钱,一天能赚好几块,谁也挡不住啊。”
顾诏点点头,说道:“非法使用童工,你们也是党员,竟然不向上级汇报,胆子也不小啊。”
抓到痛脚,就要趁胜追击,这是顾诏的宗旨。
村支书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顾诏怒喝道:“怎么,没话好说了?没话好说就别在这个位子上坐着,只会喝茶水吗?”
村支书和村长对视一眼,同时蹲在地上,闷声闷气的说道:“不干就不干,这个鸟支书一个月才几块钱,还整天被人数落,还不如去矿上,一天比一个月。”
这是准备玩滚刀肉啊。顾诏知道这种最基层的干部有时候还真带着那种不**律只讲利益的现象,有时候还真没办法跟他们生气。顾诏指了指两人,冷冰冰的说道:“回头给我打申请上来,乡里要是不同意你们辞职,我同意。我就不信你们村里找不出敢做事的人,要是实在没有,我来亲自兼任这个村支书和村长,哼!”
说着,顾诏倒背着手离开了。他心里清楚,这俩人恐怕也是恃宠而傲,不把他这个副县长放在眼里。为什么,这么大的矿场需要人手,还不是要在周围村子里找人,村干部宣传的作用非常重要,顾诏甚至还敢猜测,把孩子们从学校送到矿山,恐怕里面还有村干部支招。他们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热情,跟矿场之间有私下的交易,这恐怕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种人,凭大义是说不动的,顾诏直接摆出了这么决绝的态度。两个村干部顿时有些傻眼了,他们可没有想到,顾诏竟然会做得如此绝对。
他们可不奢望,矿场那边有人帮他们说话,副县长啊,可比乡长大好多呢,矿场犯不着跟顾诏过不去,反正只要有人帮忙宣传矿场那边能赚钱,管那宣传的是不是村干部,或者村干部又是谁呢。
两人相互挤眉弄眼的交换着信息,顾诏已经陪同柳妍等人走了出来。柳妍看了看两个村干部,对顾诏笑道:“顾副县长,我们在纺山的调研就要告一段落,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地区,做一下总结吧。”说着,她便伸出手来。
顾诏同样伸出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柳妍的小手指在顾诏的手心里画了个圈圈,带着一个多月的思念和温情。
“柳厅长,怎么这么快就要走啊,我们县委的同志们可是翘首盼望您给我们多做做指示呢。”顾诏嘴里说着,小手指勾了勾柳妍的手指。
“时间紧任务重啊。”柳妍若有所指的暗示顾诏,这项提议很重要,想必团青部那边也是非常重视的。
“那我送送柳厅长。”
等到纺山县委那边得到消息,顾诏已经坐上了柳妍的小车,向着地区而去。
县委立即召开班子会进行讨论,对于顾诏这种如影随形的做法,大家没有什么吐槽的地方,但到底柳厅长是个什么意思,这摸不准脉啊。
到了地区,柳妍可能就要就纺山问题反映反映了,纵然大家心里有谱,地委书记那边应该能抗一抗,对纺山不会有太大影响,但怕就怕柳妍走一处说一处,越往上大家越扛不住,最终恐怕连地委莫书记都吃亏。
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问题!许曙光下了指示,公安系统自检,同时纪委方面要在全县范围内进行排查,对于乱纪的请款要严打严审,争取抓几个典型出来。
这几个典型就是送给柳妍的礼物,这么多位置出来,柳妍应该会满意。至于她是不是跟顾诏有了交易,这一点大家已经无从顾忌,柳妍的位置摆在那里,你不服气,找个跟柳妍能抗衡的出来看看啊。
一时之间,纺山人人自危,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纪委突然大张旗鼓起来,许曙光则和童朝云带着佟震的引咎信赶往地区。
夜色已深,顾诏偷偷摸摸的钻进柳厅长的房间,房门刚刚关闭就给了柳厅长一个长吻。
“你胆子还真不小,不知道我这里有不少人盯着啊。”
柳妍嗔怪的看着顾诏,顾诏涎着脸说道:“柳姐姐,你别跑,让我检查一下,你那里又大了没有。”
“呸,你个流氓,怎么越来越不像好人了?”柳妍被顾诏一把拽过,任凭他的大手将她胸前硕大掌控住,从嗓子眼里发出呢喃的声音。
“哎呀,好人能坐到我这个位置?要想跟那些人斗,首先就要把自己变成坏蛋。”顾诏笑得贼兮兮的,问道:“我说的那个东西,你带来了吗?”
柳妍哼了一声,说道:“还真有意思,两人的结婚证书竟然只让新娘去领,新郎却不见影子。让我说啊,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啊。”
顾诏哈哈笑了起来,说道:“这东西有用着呢,这一次恐怕纺山要好好的出一次血了,弄不好常委里面要大动几个人。”
柳妍哼道:“你这鬼主意,人家吃了哑巴亏,恐怕就要集中手段针对你了。”
顾诏笑道:“要说纺山跟铁桶似的,我或许相信,但要说云密严实,就算是傻瓜也觉得不可能,恐怕有些人还惦记地委书记这个位置呢。对了,刘艺州那边怎么样了,那两个东西……”
“放心,我找人已经拿了过来,现在已经送往天都了。不过我跟爸说起过这事,爸爸说了,他那边只能在全国范围内调控,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纺山这边他恐怕帮不上你什么,还需要你自己来打开局面。”
“切,一个小县,怎么能惊动柳部长的大驾啊,看着吧,今天晚上热闹就起来了。”
柳妍沉醉不已,满脸自信的顾诏是她最喜欢的地方。突然,她的表情变得扭捏起来,顾诏的大手已经穿过她的衣襟,来到她最敏感的地带。
“哎呀,你个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