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革新突然有了浓浓的危机感.自从开发区动土之后,这种感觉一直存在着。谁也不知道县委书记王沪和县长冯玉麒在车上说了些什么,但是自从那以后,冯玉麒在班子里说话的时间明显增多,说话的气势也明显加重,王沪则好像退居二线一般,有时候仅仅对冯玉麒提出的议题点点头而已。
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难道说王沪和冯玉麒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刘革新不能不这么想,从冯玉麒手中出现的“开发区计划”已经得到上级的重视,这是不可逃避的。开发区的整体建设,是持续性的,为了保障政策的延续性,王沪很有可能会做出给冯玉麒让路的举动。
很不妙!如果这开发区计划是由王沪提出来的,刘革新不会担心,但是冯玉麒现今却占了主导,刘革新不得不想到万一冯玉麒执掌县府,他这个纪委书记必定会成为冯玉麒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运气好一点的话,被冯玉麒一脚踢开,运气不好的话,没准冯玉麒会在接过王沪书记位置后拿他开刀。
毕竟冯玉麒是个强势县长,而刘革新这几年也没少给冯玉麒添麻烦,双方早就貌合神离。危机感让刘革新不寒而栗,咬着牙决定,该出手时就出手。
冯玉麒既然将更进一步的希望放在了开发区上面,那刘革新就要给冯玉麒做个套子装起来。关系到自己的前程,刘革新完全不在意开发区对于梅县未来的重要性,前些年没有什么开发区,大家不是照样该当官的当官,该升官的升官吗?梅县可以晚发展几年,他刘革新若是倒了,那就一辈子起不来了。
此刻,刘革新坐在办公室里,焦躁的看着电话。诱饵已经放了出去,就看鱼儿咬不咬钩了。
“叮铃铃!”
电话声突然响起,刘革新马上抓起电话,威严的说道:“喂,你好,我是刘革新。”
“书记,我是赵河广。我们已经跟顾诏见了面,顾诏对于投资的事情非常上心,承诺在开发区给几位投资商做出规划来。”
刘革新眼角抖动,低声问道:“顾诏只是这么说么,没有其他的问题?”
“没有问太多,只是询问了投资的项目和资金,还有建厂的时间。顾诏说了,这件事交给我负责。”赵河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悦。这个投资明摆着就是政绩,而且还能拿到顾诏所说的投资奖励,政绩腰包双丰收,还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吗?
刘革新听出了赵河广的跃跃欲试,眉头就皱了起来。他自己知道,这个投资完全是纸上画饼,不过是打上一个由头,让顾诏当真罢了。什么投资资金,什么投资项目,这都是假的,唯一真实的,是让顾诏把奖金发下去,从而抓住顾诏的小尾巴大做文章。
但是,现在事情由赵河广负责,事后调查起来,顾诏也只不过是个监察实职的罪过,较之贪污可就差了许多。除非顾诏亲自插手这投资,否则的话,真正的黑锅却是要由赵河广来背的。
赵河广很听话,这时候把他抛出去的话……刘革新不由陷入了纠结当中。
“书记,您看,我们是不是要尽快动工?”赵河广在电话那边又催促起来。
“嗯,这个需要你们河沟镇仔细研究统筹一下,看看什么时候合适。”刘革新咬咬牙,若是现在还不自救,恐怕到时候自己都要坐冷板凳,赵河广听话归听话,但是自己都要倒了,谁还去关心别人?说不得,只要能把顾诏弄下去,牺牲一两个棋子绝对值得。
“谢谢书记关心,顾书记的意思是,能够早点动工就早点动工,毕竟快到了十一月份,建厂挖了地槽,就要等明年动工了。”赵河广依然很兴奋。
“哈哈,好的好的,我们要争分夺秒,加快建设嘛。”刘革新打了个哈哈,这才不着痕迹的问道:“听说你们河沟镇有个奖励政策,我要跟顾书记说一说,你一口气拉了三个投资,这个奖励绝对不能吝啬。”
赵河广连忙说道:“多谢书记关心,这一次的投资有八十万,顾书记一共奖励了我两万四千元钱。书记,您说这钱能不能拿啊,会不会犯错误。”
刘革新猛然站了起来,眼睛瞪圆,急速的喘了两口粗气,压制住心头的兴奋,疑声问道:“你说什么……顾诏现在就发奖金了?”
“暂时没有,只是在私下里告诉我的时候,说投资商那边只要开始动工,将投资数目过一过县里财政,我的奖金就会发下来了。”赵河广说道。
刘革新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顾诏还是很小心的。但是,这里面也不能说就全无漏洞,只是过一下县里的财政账面,刘革新自信还是可以做一些手脚的。
“嗯,顾书记还是很有原则,不过你可不要骄傲啊,要与主要领导沟通协商,不要因为找到了投资而独断独行。”刘革新摆出苦口婆心的样子。
“谢谢书记关心,我一定多和顾书记吕镇长进行交流。”
赵河广又说了几句话,刘革新便把电话放下了。他坐在桌边考虑了片刻,重新拿起电话,拨打了几个号码之后,对着话筒笑呵呵的说道:“单局长嘛,我是刘革新,有些关于县财务的问题,想要跟你协商一下。晚上我们见个面?”
就在刘革新布局的时刻,顾诏顾书记趁着月色,又蔫蔫的跑到了平昌镇。
就好像那刚刚偷过腥的猫儿,吃过之后还想吃,一天不吃就惦记得很。
柳妍正躺在床上看书,突然听到院子中传来“通”的一声闷响,秀目紧缩,迅速抓起放在床头的剪刀,躲在了门后。
她毕竟是单身女子居住,住所又是平房,刚才那声沉闷声音分明是从外面进来什么东西,柳妍不得不小心。
顾诏也是一时兴起,玩了把心跳,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大部分人已经进入了梦想,而顾诏想要做个偷香窃玉的雅贼,给柳姐姐一点惊喜。俗话说,贼偷贼偷,不翻墙跳院,怎么能称之“贼”?
顾诏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向着柳妍的卧室摸了过去,心脏不由乱跳,寻思着见到柳姐姐的是要选择饿狼扑食呢还是温柔款款?
“通通通。”顾诏轻声敲响了柳妍卧室的房门。
柳妍双手紧紧抓住剪刀,将身体向墙角靠了靠,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顾诏疑惑的皱皱眉,难道柳姐姐睡着了?春睡海棠,香臂半裸,顾诏顿时心思火热起来,加大了敲门的力度。
柳妍拼命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弄出点什么动静,让小偷心里有了防备。她高举着剪刀,一旦这小子敢冲进来,一定要给他来个前后穿孔!
好在顾诏这时候突然醒悟过来,伸手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小声叫道:“柳姐……”
听到这个让人痛恨无比的声音,柳妍浑身的力气好像完全被抽空了一般,紧绷的神经瞬间断弦,手中高举的剪刀“叮当”一下落在了地上。
顾诏听到动静,连忙把卧室门拉开,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柳姐姐躲在门边的角落里,一双大眼充满了愤怒的泪光,正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柳姐,你这是……”顾诏挠了挠后脑勺。
“你这个混蛋!有大门不走,干嘛要跳墙!”柳妍尖声怒叫,双手握起拳头,扑向了顾诏。
咦?这个招式,不是我正打算采用的?
顾诏没有丝毫反抗,任凭柳妍将小拳头捶在他的胸膛,发出闷声。他只是笑嘻嘻的看着柳妍发飙,双手不时的环过去,吃一下柳姐姐翘臀的豆腐。
“混蛋王八蛋,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啊?”
“不学好,我叫你不学好!是不是想要偷香窃玉啊?”
“你这不是糟蹋我嘛,嗯,翻墙入户是不是啊,嗯?”
柳妍抛却了心中的恐惧,彻底拿顾诏发泄方才的颤栗。小拳头一下下的砸在顾诏身上,柳姐姐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出了老大一会儿气,柳妍拳头的劲道已经小了许多。顾诏尝试着将柳妍抱在怀里,没有遭到太大的抵抗。
“那个,姐,今天是我不对。”顾诏由衷的说道。
“知道不对,就不该跳墙!”柳妍气鼓鼓的说道:“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对我不好,对你更不好。跑了几十里地,就为翻墙入户的吗?”
顾诏轻轻的帮柳妍擦去眼泪,低声说道:“我就是怕你睡着了,不想打扰你。你放心,绝对没有人看见我跳墙,我就是想看看你就走……”
“呸!说得自己多无辜似的,你就真的看一眼就走?”柳妍声音柔柔的,撩拨着顾诏的心弦。
“那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就我们两个镇的合作,提出点探讨意见。”
“平昌镇和河沟镇的合作?”柳妍蹙了蹙眉,这家伙,半夜三更的,跑来谈工作?
“是啊。”顾诏一本正经的说道:“两镇之间领导人的紧密合作。”
柳妍还没有琢磨出这句话里的意思,身体陡然腾空,却是被顾诏抱了起来。
“柳姐姐,我们的合作可是关系着两镇的发展啊!我来啦!”
顾诏嘿嘿直笑,将柳妍扔到了床上,迅速除去衣服,向着柳妍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