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上舍利子的时候看到了皇上眼里的惊艳,不过除了惊艳便也再无其他的神色,他是真的欣赏我。蓝湘儿提出要我起舞,轩辕默弄乐,其实,她无非就是想看我们出洋相罢了,那个女子,必然会沦为这场战争的牺牲品,因为她太没有主见,却又固执着自己的那一方小小心愿。
其实,蓝湘儿何尝不是个可怜的人,她那么爱九天,却得不到他的响应。她的身上有八歧大蛇的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蛇灵的寄居体,等到蛇灵成熟,在她体内苏醒的时候,也就是她的结束了。
宴会上,我再次看到了紫月公主。她穿紫色裙衫,戴着紫色的面纱,梳简单的流云发,插着一枝紫玉发钗,安静的不和任何人说话,每每遇到那些公子去给她敬酒也是淡淡一笑,仰头饮尽自己的酒,不在言语。
我看着她的时候,她也在看着我。举杯,我们同饮。
我知道,她一样不是简单的人。据说,绝家的女人,都是有仙缘的,上一代的王后是女娲后人,不知道这一代又如何。想必也是吧,她身上有大地的气息,那是女娲后人才有的气息,让人觉得安宁,平和。
轩辕九天看着流岚,嘴角尽是玩味的笑容,眼神却是探究和迷恋,他们两个就像磁铁,互相吸引着。
流岚依旧是一身水红色的衣衫。好像除了那些明艳而妩媚的红,其它颜色根本不足以配她,也只有她才敢不顾皇宫的规定穿着一身水红出席,不过也罢毕竟她不是宫中妇,后宫的那些规矩管不到她头上,可到底是张扬了些,锋芒毕露定会招人嫉妒。
她一样在看着九天,眼中笑意满满。
蓝湘儿看着我和流岚窃笑着,忽然向皇上提议要默奏乐我起舞,蓝湘儿借着皇上的面子,自然不能驳。
于是,默吹起了萧,是古老的曲子。那曲子响起的时候,我恍惚了。那时当时羿譞常吹给我听的,每当他吹起那支曲子,我都会舞起祭月神舞。那是我在人间学会的,那是个美丽的那女子在跳这支舞,她身段婀娜,面容玲珑,却带着淡淡的愁容,那时候我很是羡慕那样的舞姿,于是偷偷学会了,弈譞知我,也学会了那首曲子,看着紫月公主,我忽然觉得她和那个跳舞的女子很像。
我舞起了祭月神舞,我看到了紫月眼中的不敢相信,惊诧和恐慌。我更加肯定她和那个跳舞的女子真的有什么联系,因为祭月神舞,是那时候人们祈求女娲大神保佑平安的舞。后来,它成了南诏国拜月教的教舞,只有每任教主才有资格学。
那场宴会之后,所有人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我怎么样一舞惊人,默怎么样风度翩翩。而我感觉到的是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比如在席间一直冷眼看着我的太子,他邪魅的朝我笑,笑的让人透心凉,还有大皇子,他的一双眼睛在看到我时忽然明媚干净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我觉得,有干净眼眸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筵席散后,大皇子找到在御花园看雪的我,说:“九姑娘,要小心我四弟。”
“哦?此话怎讲。”我很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我和太子并不认识,与大皇子你也不熟识。”
“因为我知道你和三弟九天他们是一起的,而我是看着四弟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明白。”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太子才是你的亲弟弟。而我不过是一个外人。并且,我们不认识。”
“因为我见到你的时候,好像认识很久了,我不想看着你和九天他们被四弟害了,我不想管宫中的这些你明我暗,但我不愿看到我的亲人死得太凄惨,常言道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道理我从下就明白,所以,我来告诉你小心四弟,并且把这个给你。”他伸手,给我一朵玉雕的莲花,上好的芙蓉玉,莲蓬上嵌着一块红水晶,晶莹剔透。
“夜深了,早些回去吧。”他看了我半晌,笑着转身。“也许你觉得我奇怪,可是,我是真的看到你就想守护你,我不伤害你,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的。”
我看着大皇子离开的身影,忽然明白,所有的故事,从我的一场祭月神舞,正式开始了,只是牵扯太多无辜的人,让我觉得很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