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的别墅里,准备出门前往樊家吃饭的夫妻俩,还在“吵架”。
夏瑛追着江易走,一边走一边问着:“江易,樊总是不是请求你帮他做事了,你上次都知道让樊总找我,把生意转让给我去做,赚了樊总一笔钱,这一次干嘛就不肯让给我去做呢?”
苏晓月猜到张校董的家人被地下钱庄的人掳走了,夏瑛说她带人去救,反正她身手不凡,以一敌二不成问题,可是苏晓月就是不让她去,还威胁她,她要是敢去,两个人就断绝来往。
十六年的交情,苏晓月竟然说出这么狠的话,吓得夏瑛只能原地打转,既想去地下钱庄找人打架,又怕苏晓月认真起来真的与她绝交,她便想着把希望寄托在她家男人身上。
江易走出屋外,夏瑛也跟着追出屋外,江易走到车库里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然后停在夏瑛的面前,推开了车门问着她:“你是坐我的车,还是你自己开车去?”
“我自己开车去。江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干嘛不帮我了?”夏瑛整个人贴爬在江易的车前身,隔着车前玻璃和他说着话。
江易眸子神色加深,这个女人有时候真的不像个女人。
他也贴近车前玻璃,故意用嘴对着夏瑛的红唇,制造出接吻的画面来,夏瑛便不爽地拉开了头,人也自车前身滑落在地上,改而贴靠在他的车窗边上,一边手肋撑放在他摇下来的车窗上。
“你是我老婆。”
江易总算开口了,那眯眯带笑的话却让夏瑛想抽他,她是他老婆,她记住了,他不用老是提醒她。
“危险的事情连苏晓月都不让你去做,我怎么能让你去做?樊少明的钱可以赚,但也不是每次都好赚。适合你赚的,我会让你去赚,不适合你赚的,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家里给我做饭吃。”地一钱庄养着的打手都是亡命之徒,夏瑛去救人,不仅仅是打架那么简单,还会有危险的。就算夏瑛身手不错,可是对方人多,她哪是对手?
苏晓月对夏瑛最为信任,夏瑛也帮了她无数次的忙,甚至把一生赚来的钱都掏出来帮了苏晓月,但这一次太危险,苏晓月肯定不能让夏瑛去做。
苏晓月都能想到的事情,江易哪有想不到。他这个老婆仗义,他知道,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冒险。哪怕他知道夏瑛去救人,应该能成功,这个女人还是很机智的。可有一点危险性存在的事情,他都不想让她去做。
他是她的男人,有危险的时候,他必须要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她受一丁点的伤害。
“我们今晚不用做饭,去樊总家里吃。”
江易:……
“我那么多手下不是吃闲饭的。”
江易低沉地说了一句,命令着夏瑛:“上车。”
夏瑛看他一会儿,然后嘻嘻地笑了几下,随即笑容一敛,便转身往回走,进了车库从好几辆的名车之中把自己那辆十万元的车子开出来,在经过江易的保时捷身边时,她又稍作停顿,摇下车窗对着江易说道:“江易,记得咱们的约定!我的车子跑得慢,我先走了。”
说着,她越过江易先走一步。
盯着她远去的车子,江易郁闷地嘀咕着:“都不知道我娶老婆做什么,娶进门了,也不能告诉别人,我结婚了。这叫做隐婚!想不到我江易肯结婚,却是要隐婚,真是讽刺。”要命的,他还真答应了……
……
樊家今晚准备的晚餐很丰盛,而且都是两个女主人亲自下厨做的。
樊少明撇下了君默和乐清清,是最先回到家里的。才进门,樊明宇就像只快乐的小鸟飞奔而来,开心地叫着:“妈妈,爹地回来了。”
这是他每天都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迎接爹地进门。
樊少明笑着一步跨上前,动作又快又准地将儿子捞抱起来,就笑着往儿子的小脸蛋上亲去,笑问着:“明宇,回家后听话吗?没有整人吧?没有搞破坏吧,最重要的是有没有惹妈妈生气?”
明宇立即摇头,“爹地,今天是好日子,我肯定听话,绝对不整人,不搞破坏,更不会惹妈妈生气。不过……”他凑到樊少明的耳边,小声地说道:“妈妈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在楼上呆了一会儿才下来帮奶奶做饭的。爹地,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少明知道苏晓月在楼上呆一会儿,是打电话给他,再听到还有小秘密,他饶有兴趣地问着:“是什么小秘密?”
“奶奶和妈妈一起做饭的时候,两个女人都在说你。”
少明乐,小声问着:“奶奶和妈妈说爹地什么了?”
“爹地先答应我,明天晚上带着妈妈一起陪我去看电影。”小家伙不肯白说秘密,需要有交易。
樊少明抱着儿子坐到沙发上,轻刮一下儿子的俏鼻子,“怎么和爹地谈交易了。”
“爹地说了,亏本的生意不能做。”
樊少明笑,“好吧,爹地明天晚上取消一切应酬,陪着你还有妈妈去看电影。”他好像从来没有陪过儿子去看过儿童电影,因为没时间。“现在你可以把你小秘密告诉爹地了吧。”
“奶奶一直在说爹地的坏话,妈妈一直在笑。”
明宇说完便仰眸看着自家的帅爹地。
樊少明眨眨眼,问着:“没了?”
母亲与苏晓月说了那么多的话,到了这小子的嘴里,只有一句话形容。
“没了。”
明宇闪烁着狡黠的大眼,逗得樊少明忍不住又笑着亲了他两下,爱怜地把他的头轻按入怀里,柔声说道:“看到你恢复了狡黠,爹地也放心了。”昨天躺在病床上虚弱的样子,可把他的心都绞碎了。
“爹地,我现在没事了。噢,完了!”
明宇忽然低叫起来。
“怎么啦?”
苏晓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见到父子俩亲热地坐在沙发上说话,忽然听到明宇的低叫,她走过来关心地问了一句。
明宇苦着一张小脸,抱怨着:“爹地,妈妈,医生说了我这几天都只能吃清淡的,可是今天的晚餐是奶奶和妈妈亲自下厨做的,很香,很好吃,很多我平时爱吃的菜,我却只能望而兴叹,这样对我不是太残忍了吗?”
苏晓月笑道:“放心吧,妈妈也准备了一些清淡的给你,不会少了你那一份的。以后你想吃,我天天做给你吃。”
“嗯?”
樊少明无声地抗议着。
“你天天都回来吃饭的,做给明宇吃,不等于是做给你吃吗?”苏晓月轻笑着说,这一点都要和儿子争。
“意义不一样。我成了明宇的附带品,我要让明宇成为我的附带品。”
“爹地,什么叫做附带品?”
某小孩不懂便问。
“就是爹地带着你嫁给你妈妈,你是爹地的附带品,说俗一点,便是拖油瓶。”
“不是妈妈嫁给你吗?男人也能嫁人呀?”
“嗯,有些男人是由娶变嫁。”上门女婿便和女子嫁人一般。
“真的,那我要嫁给悠悠。”
某小孩开心的话音才落地,额上就被老爹轻弹了一下,他立即捂着被弹过的地方,眨着大眼茫然地望着爹地,问着:“爹地干嘛弹我?”
“才多大,就想嫁人?要嫁,也让叶悠嫁给你,我樊少明的儿子不做上门女婿。”
“行了。”苏晓月笑得肚子都要痛了,赶紧打圆场,说着樊少明:“你别逗着明宇了,他才多大?别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都灌输给明宇。”
樊少明也笑了起来。
外面传来了汽车的声音,苏晓月便说道:“我出去看看,应该是夏瑛来了。”说着,撇下父子俩就走了。
樊少明把儿子往沙发上一放,人也跟着站起来往外走。
被父母撇在沙发上独坐的明宇,却在自言自语着:“悠悠嫁我,还是我嫁悠悠?这有什么区别?”
来人是君默和乐清清,夏瑛还在路上呢。
明宇听到君默低沉的说话声后,像是遇到了救星似的,从沙发上跳下,就一溜烟往外跑,在屋门口撞到了进来的乐清清,乐清清赶紧扶住他,他抬头一看,便笑了起来,叫着:“姐姐,是你呀。”随即,他便问着乐清清:“姐姐,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乐清清点头,“可以。”
明宇先是看向站在乐清清身边的君默,小手指一指君默,问着乐清清:“姐姐,你嫁给我大伯,和我大伯嫁给你,两者有什么区别?”
呃?
几个大人都愣住了。
苏晓月最先反应过来,笑道:“清清,明宇是被他爹地的问题绕住了脑。”她把明宇拉到自己的身边,弯下腰去温声说道:“明宇,你想弄明白的话,等吃过饭后,妈妈有空了,再向你解释,好吗?”
明宇最是无法拒绝苏晓月的温声说教,立即懂事地点头。
苏晓月站直身子瞪了樊少明一眼,便拉着明宇请着乐清清进屋里。
不久后,夏瑛来了。
她还是和以往一样,黑色的西装,短头发,黑皮鞋,像极了个帅哥。
一下车,她就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花扬着帅气的笑容走向从屋里迎出来的苏晓月,还扬声叫着:“晓月,让你久等,我来了。”
“我以为你没空来呢。”苏晓月见到好友的时候,就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愉悦得像捡到了一座金山。
这一点让樊少明嫉妒夏瑛嫉妒得要命。
晓月迎到夏瑛的面前去,脸上的笑容灿烂如同正午的阳光。夏瑛把花束递给她,“晓月,恭喜你!”
晓月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花束,笑着道谢。
“夏小姐,你送这样的花束,貌似不太合适呀。”酸溜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樊少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出来了,见到帅气的假小子送了玫瑰花给苏晓月,他便忍不住插了一句话。
夏瑛一把就揽住苏晓月的肩膀,她本来就比苏晓月高,一身中性打扮时,揽着苏晓月就像两个相依相偎的情侣,更让樊少明郁闷。“樊总,这花束代表我的心意,送给晓月最适合了,我最爱的就是晓月。”
樊少明撇撇嘴,在心里腹诽着:幸好你是个女的,你要是个男的,就凭你那句话,我就把你轰出去!
“夏瑛,咱们进去。”苏晓月失笑地瞟了一眼樊少明,便故意地揽上夏瑛的腰肢,带着夏瑛往里走。樊少明先是站在原地不动,在两个女人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迅速地把苏晓月从夏瑛手里抄揽过来,两个人还不着痕迹地过了两招,夏瑛不是他对手,苏晓月重新回到了樊少明的身边。
他揽着新婚妻子的腰肢,笑得刺眼,对夏瑛做着请的动作,请着夏瑛进屋。
从他抢人的动作中,夏瑛也试出了樊少明的身手能代替她好好地保护苏晓月,她忽然间便有一种嫁女的心情。
江易很快也到了。
有江易在场,夏瑛想缠着苏晓月刺激樊少明就没有那么多的机会了。
樊离见请来的客人都到了,便招呼着大家洗手吃饭。
吃的是家常便饭,却格外的温馨。
饭后,樊离把儿子叫进了客厅里。
“妈,怎么了?”
樊离先是看看客厅门口,确定明宇不会冲进来,她才轻声对儿子说道:“少明,妈问过了晓月,她也把她的事都告诉妈了。妈想着帮她问问你大妈是否认识苏心洁或者与苏家相识的,可是你大妈也不知道。你大妈出身名门望族,都不知道,妈想帮帮晓月都找不着路儿来帮。玉蓉想着帮妈问问老太太的,但老太太拒绝回答,只让你大妈转一句话给你,你想知道些什么,晚上自己回一趟绿水山庄见她老人家。”
樊少明拧了拧眉,就知道奶奶会抓住这个机会逼他的。
既然大妈都帮不到他,那么君默回去问的结果肯定也是一样的。
要他去面对的还得要他去面对。
“你奶奶年纪大了,三四十年前的事情,她多少都会听到的。再说了你奶奶年轻时经常伴随着你爷爷应酬,说不定认识苏海清呢。找她问,或许能问到有利于晓月的消息。”
樊离在知道苏晓月的身世后,心疼苏晓月的遭遇,又愤于白振宏的所作所为,无奈事情过去得太长时间了,知情者少之又少,她想帮忙都帮不上忙。
“妈。”
樊少明低沉地说道:“我回去一趟亲自问奶奶,她是会告诉我,但奶奶可能会趁机向我提出要求。首先,她会让我改回君姓,再来就是让我答应协助大哥打理君氏集团。小熙不喜欢经商,只搞鼓农业,君珏二哥爱好摄影,跑遍全世界,一年到头见不到他两次,更是帮不到大哥的忙。最后奶奶肯定是想着把三阳集团与君氏集团合二为一,都成为君家的财产。虽说她没有认可妈,但认可了我,在她心里,你便等同她的儿媳妇,她肯定是想把你创建的三阳集团跟着我一起并入君氏的。”
老太太的心思多着呢。
樊离沉默了两分钟,才轻叹着气说道:“我知道老太太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也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少明,你本来就是君沐宸的儿子,她要你改回君姓,这个妈可以接受的,你不必介怀,你答应改姓的话,不会伤害到妈。这么多年了,妈早就淡冷下来,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的激动。至于让你协助君默打理君氏集团,那是她相中了你的能力,该怎么回应,你自己看着办,妈不会干涉。妈唯一的要求便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让三阳集团和君氏集团合二为一。妈说过了,今生今世都不想再与君沐宸有任何的接触,哪怕是我们曾经都管理过的公司。你为了晓月破了例要与君氏做生意,妈可以不计较,那是为了我儿媳妇嘛。但是不能再让两家集团并为一体,三阳集团是妈一生的心血,妈舍不得看到它在a市商界除名。”
樊少明心疼地伸出双臂,轻揽了一下母亲,坚定地说道:“妈,你放心,我不会被奶奶威胁到的,也绝对不会让三阳集团在a市商界除名的。”
三阳集团便是母亲的底线,也是他的底线。
老太太要是逼得甚,他连每个周末都不回绿水山庄了。
樊离轻拍一下儿子的后背,然后推开他,笑道:“好了,趁现在还早,你先回一趟山庄吧。记得今晚是你和晓月的新婚夜,虽说还没有举行婚礼,登记领证便等同结婚了,也可以说是新婚夜的,呵呵,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我等着抱孙儿呢。”
樊少明被母亲打趣的话闹得俊脸微窘,听到母亲最后一句话,他又提醒着母亲,这样的话别在明宇面前说起,免得小家伙心有抵触,担心有了弟弟妹妹,他就会得不到重视了。
为了能帮到苏晓月,樊少明从客厅里出去后,便跟苏晓月说了一声,他要出去办点事,便独自回了绿水山庄找老太太,他不想让苏晓月知道为了帮她,他要付出一些代价。
老太太料定了他会回来,特意地让厨房里多做了几个菜。
在樊少明的车子驶进了绿水山庄时,老太太赶紧吩咐着佣人先搬一个火盆摆在屋门口的正中,等到樊少明走过来了,便往火盆里烧起了火,老太太命令着樊少明:“从这个火盆跨过来。以后就平平安安的,大吉大旺的,所有霉气都会离你而去。”
有求于老太太,樊少明倒是顺从了老太太的要求,大步跨过了火盆。
“你这个臭小子,出了那样的大事也不跟家里说一声,你不知道在这个家里还有我这个老太婆,还有你的大妈,你爸爸都担心你的吗?幸好祖宗保佑,你平安没事。”老太太在他跨过火盆后,立即就是一顿责骂。
指的是樊少明一家三口出了车祸,但樊少明没有告诉老太太他们。
“奶奶,我怕你担心,再说了,祖宗都保护我平安没事了,何必再告诉你老人家吓一场?”樊少明笑着亲热地挽扶着老太太回到屋里。
见到温玉蓉和君沐宸,他温和地叫着温玉蓉大妈,绷着脸叫君沐宸爸。
这种鲜明的态度,就像鞭子似的,狠狠地抽打着君沐宸。
小儿子对他的怨恨,怕是此生难消。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
老太太又问起了。
“你不是高调地向苏老师求婚了吗?据说还去民政局把手续都办了,苏老师如今便是我们君家的新媳妇儿了,总得回来见见公婆吧。”
樊少明意有所指地应着:“奶奶不是让我自己回来一趟吗?”
老太太语塞。
“少明,你和晓月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温玉蓉的问题就贴切多了。
“婚期还未定。”
“那就让你大妈和你妈在你们挑个婚期吧,那么高调地求婚,婚礼也得隆重点,别委屈了苏老师。”君沐宸说了一句。
樊少明淡冷地嗯了一声。
“吃过饭了吧,奶奶知道你会回来,特意让厨房多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老太太转移了话题,算是错开父子俩之间的淡漠。
樊少明故意挺了挺肚子,对老太太说道:“奶奶你看我的肚子,都撑成个皮球,圆圆滚滚的,再吃,怕是会撑着。奶奶肯定舍不得我撑着的,所以……”
老太太笑着轻点一下他的额,“你妈亲自下厨做饭了吧,瞧你撑成什么样子。那就起来吧,陪奶奶出去散散步,好帮助你消化消化。”
樊少明心领神会,体贴地扶起了老太太,出了大厅,转入了被黑色的夜空笼罩住的的院子里。婆孙俩漫无目的地走着,最先谁都不说话。
走了一段路,老太太才问着樊少明:“你大妈把话带到你耳里了吧。”
“带到了。”
“你的答案呢?”
“奶奶还认我这个孙儿吗?”
“怎么不认了?”老太太顿住了脚步,偏头看着他,“奶奶现在最疼的便是你。”
“可我姓樊呀,你也认我这个孙儿吗?”樊少明闪烁着黑眸,可怜兮兮地问着。
老太太立即答着:“我不管你姓什么,你身上流着我君家的血,便是我君家的血脉,是我的孙子。”
“真的?”
“千真万确。”
“奶奶真的最疼我?”樊少明再问。
“当然了。”老太太答得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天天忙得要命,有时候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以前最多就是挤出半个小时陪着明宇吃饭。奶奶,你觉得我累吗?”
老太太果真心疼地说着:“再忙也要吃饭呀,三阳集团那么大,就你一个人管着,肯定累。你妈还精力旺盛得很呢,咋就把这么重的担子都丢给你了呀。她不心疼你累着,奶奶心疼。”
“奶奶要是心疼我,就不能不再往我的肩上加石头,那样会把你最疼爱的孙儿压死的。”樊少明把老太太扶到旁边的椅子坐下,认真地说道:“奶奶也说了,不管我姓什么,我身上流着君家的血,就是君家的儿孙,是你老人家的孙子。既然如此,奶奶何必非要我改回君姓呢?我姓樊不也是奶奶的孙儿?奶奶也知道我杠着三阳集团很累了,奶奶会心疼,既是真的心疼,就不要再逼着我再接管君氏集团。一来大哥能应付过来,这么多年了,大哥不是把君氏打理得很好吗?二来,大哥会累,我也会累。我要是加入了君氏集团,也会让君氏的元老担忧一件事,君氏总裁会不会易主?我不想影响君氏的现状,那样对君氏的前景发展是不利的。”
“只是让你协助打理,不是让你全权打理。君氏集团始终比三阳集团要大,事情更多,你二哥又是个见不着人的浪子,真是气死人,满世界的跑就是不跑回家。奶奶只能指望着你帮帮你大哥了。”老太太还是想让樊少明协助君默,两个能力相当的孙儿打理着君氏,会让君氏发展得更好。
顿了顿,她又说了一句:“我认识苏海清,也知道苏海清的女儿叫做苏心洁,在苏心洁小的时候见过她一次,很胆小的一个女娃。她后来在父母的安排下接触认识了白振宏,并且嫁给了白振宏,一年后也生了个女娃儿,那个女娃儿我就不认识了,没见过面,只知道小名叫做‘宝贝’,大名叫什么月,苏海清夫妇提到外孙女的时候,总是一脸的疼惜,可以看出他们俩对小宝贝是非常的疼爱的。白振宏对女儿也是格外的疼爱,保护得密不透风的,生怕会被人劫走女儿,不让人见到他的宝贝。”
说到这里,老太太便不再说下去,用着她精湛的老眸瞅着樊少明看。
意思是说:欲知后事如何,请订阅!
樊少明苦笑着,“我明天就登报,从明天开始,我樊少明改回君姓。”
老太太眯眯地笑,“奶奶刚才说了,不管你姓什么都是我君家的子孙。”
“我还是改回君姓吧,将来好瓜分老祖宗的财产。”
老太太立即一指戳着他的额,“给你你都不肯要呢,还说瓜分那么难听。你放心,是你的那一份,你想跑掉不领都不行。”
樊少明亲热地揽住老太太,“知我者,奶奶也。”
“少贫嘴了!”
老太太笑着推开他,问着:“你真的要改回君姓吗?奶奶可没有逼你。”
“改,明天就改,奶奶没逼我,奶奶是说了故事来收买我。”
“臭小子,你可以不听奶奶的故事。”
“我想听呢,奶奶,我捧场,我打赏,你赶紧往下说吧。”
老太太呵呵地笑道:“我说完了。”
樊少明一愣,“说完了?”
“嗯,说完了。”
“真没了?”
老太太认真地点头,“真没了,因为后来苏海清突然发病死了,他死了没多久,与他一生伉俪情深的妻子也死了,然后他们的女儿苏心洁发病,被白振宏送到如今的城西精神病院治疗,可是两年后却发疯跳楼而亡,留下了小宝贝与白振宏父女俩相依为命。估计是小小年纪遭遇了巨变,连丧三位至亲吧,那位苏家的孙小姐,过于思念至亲,不久也病亡,白振宏原本幸福的一个家便只有他一个人了。苏家的不幸让人嘘唏呀。白振宏也算是有情有义了,守了三年的孝,才重组的新家庭,娶了现任妻子周静芸。”
有情有义?
樊少明冷笑着,“禽兽不如倒是真的。”
老太太望向他,“你忽然对苏家的事这么感兴趣,是与苏晓月有关吧?难不成苏晓月与苏家有关系?”都利用了这件事来逼着樊少明改姓,老太太还想装着不知情。
“奶奶真的不知道苏心洁的女儿叫什么名字?真的没见过?苏家当年也是豪门,奶奶与苏家真没有过交集吗?”
老太太的老眼眨着眨着眨着……少明,你懂的,欲知后事如何,请订阅,才能往下翻看新故事。
狡猾的老狐狸!
樊少明在心里腹诽着。
“江易办事能力不错,我移交一点工作给他,这样我能挤出时间来,逢周二、四的下午,我会去君氏帮忙。”为了他的新婚妻子,樊少明只得如了老太太的愿。
老太太笑着:“累坏了,奶奶心疼。”君默与樊少明的能力超强,是否真的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她老人家是一清二楚的,想蒙她年老眼瞎是行不通的。
樊少明磨着牙,却笑着:“奶奶放心好了,你的孙子都是超人,我大哥还经常有空跑到我三阳集团去八卦呢。”
老太太老眸一闪,“有空怎么不去帮我追个孙媳妇回来,跟你八卦能八卦出一个孙媳妇给我吗?三十五岁的中年大叔了,还以为他是十五岁的愣头青吗?”
“就是,大哥都有空成那个样子了,奶奶还要我去帮忙,太偏心了。”
“现在你都结婚了,你哥连个媳妇的影子都还没有,你更应该帮他分摊一点责任,好让他有时间去追个媳妇回来。”
樊少明:……
“我好像记得苏心洁的女儿也叫苏晓月,对,就是叫做苏晓月,因为她出生在破晓之时,但月亮还未完全消失,便叫晓月。不过当年的小女娃儿出生时一小团的,都几十年了,奶奶真心记不住她的模样。”所以见到苏晓月的时候,老太太完全没有反应。
“奶奶还见过刚出生时的晓月?”
“见过。苏海清有苏晓月的相片,逢人便夸他的外孙女可爱。少明,苏晓月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白振宏是苏家上门女婿的过去史早就被人忘得一干二净了。苏心洁母女极少与外界接触,现在能记住苏心洁容颜的人,怕是没有了,苏晓月更不用说。我不知道你的苏晓月和你说过什么了,你要查,真的不好查,小心惹祸上身。”老太太又不是笨蛋。
苏心洁的女儿在大家的心目中就是个已死人,而且没有几个人还记得那个小宝贝。樊少明想帮苏晓月找到证人来证明她和白振宏是父女关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然有最好的办法,就是验dna,可是白振宏怎么可能与苏晓月做亲子鉴定呢?
“不过奶奶倒是有一张苏海清的全家福照片,只是苏晓月当时还是个奶娃儿,被白振宏抱在怀里,谁知道她长大是什么样子?所以那张相片我觉得也没有多大用处。”说到这里,她老人家长叹了一声,终是解释着:“你爷爷与苏海清有点交情的。”
苏家的不幸,亦让与苏家相识的人惋惜。
“少明,你为此事而来,说明了苏晓月把她的故事告诉了你。是真是假我们现在都无法下结论,如果她说的故事是真的,那么苏家的不幸必定有阴谋在其中,如果是假的,她的野心很可怕。奶奶最初看她是很喜欢的……”
老太太没有再说下去。
她说的这些似乎对苏晓月没有什么帮助。
就算她知道苏心洁和白振宏生过一个女儿,知道那个孩子叫做苏晓月,可是从苏家传出来的消息却是苏晓月病亡了,连墓都有,听说白振宏每年清明都要去给女儿上支香呢。
所以苏晓月想通过老太太找到证据证明自己是白振宏的女儿,揭穿白振宏多年来都是在撒谎,目的是为了独占苏家家产,这条路于苏晓月来说,还要走得很艰难。
白振宏太狡猾了,在布局的时候,已经先布好了防线,让很多人都无法越过他的防线查到真相。
“奶奶,我相信晓月。她的故事,以后我也会详细地告诉奶奶。奶奶能不能把你保留的那张苏家全家福相片给我?晓月说了她与她妈妈苏心洁长得很像的。”
老太太嗯着:“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有些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也会长得很像。”
樊少明神色深深,“晓月现在连亡母的一张相片都保存不到,我把相片带回去也算是一种抚慰。”白振宏都把母女俩的合照毁了个精光,如今残留在世上的,只有苏心洁墓碑上的那张黑白照。苏晓月墓碑上的遗照用的是她小时候的相片,女大十八变,也不能证明什么。
老太太看着他,半响,她说道:“奶奶相信你的眼光。你肯答应奶奶那些要求,其实也是在帮着苏晓月,白振宏忌惮的是我们君家,你改回君姓,进驻君氏,等于在你原来的基础上扩充,势力大了,白振宏忌惮便更深,你也就更能罩住苏晓月了。”
“怪不得那孩子会产她是孤儿了……”
老太太再叹息一声。
樊少明没有明说一切,老人家却猜到了一切。
……
夜,渐深。
把男人嫁给女人和女人嫁给男人的区别解释了无数次,明宇还是似懂非懂的,最后被苏晓月解释的温柔声音哄入了梦乡。
帮明宇盖上了薄被,苏晓月才站起来,转身轻手轻脚地往外走。
房门忽然被推开。
樊少明正想走进来,看到她的时候便打住了进来的动作,轻声问着:“明宇睡着了?”
“嗯。”
走到他的身边,苏晓月顺手带上他一起退出明宇的房间。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出去的时候是晚上七点多,现在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有很多事情也想与他商量一下。
“办完了事,我就赶回来了。”樊少明反握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在经过她的客房时,他停下来,黑眸灼灼地望着她,“你今晚要换地儿睡吗?”
苏晓月脸一红,“我觉得这里睡得挺安稳的。”
樊少明自背后揽住她的腰肢,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可怜兮兮地说道:“晓月,我睡得不安稳怎么办?今晚可是咱俩的新婚夜呀,我想抱着你睡。”
“你可以抱个枕头。”
“枕头又不是你。”
苏晓月转过身来,他的唇便戳吻而来,她赶紧拉开些许的距离,脸红红的,低嗔着:“小心被妈出来看到。”
樊少明又凑近前戳吻她的唇一下,“那咱们回房去,这样妈就看不到。”
苏晓月用手指戳他的胸膛一下,才笑着搂住他的脖子,“都是合法夫妻了。”意思是……
樊总顿时心领神会,乐得一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快步回到他的主卧。
两个人双双跌落在那张大床上,樊少明翻身便覆压在苏晓月的身上,拉开她的双手,吻上她的唇,先把她吻上几遍再说。
“你还没有洗澡。”苏晓月好不容易甩掉他缠吻的唇,喘着气推着他。
樊少明低低地嘀咕着什么,苏晓月听不见,只知道他有点不情不愿又动作迅速地闪进了浴室。
他的外套丢回床上,让她帮他挂好。
苏晓月好笑地看着那个猴急的男人闪进浴室里,帮他拿着外套,准备挂好,触摸到他的外套里袋好像塞着什么东西,摸了摸,像相片,她好奇地拿出来一看,却如同触电一般,愣愣地看着那张黑白相片,虽说年代久远了,因为被保持得很好,还能把相片里的人和物看得清清楚楚的。
她在床边坐下来,手指抚上相片中的那个年轻的女人,那是她的母亲苏心洁,在苏心洁面前坐着的两个老人,一个是她的外公,一个是她的外婆。苏心洁旁边站着的高大男人,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娃儿,那是白振宏和她。
樊少明去哪里淘来的相片?还是她家里的全家福。她小时候的相片,都被毁了,连母亲的相片也被毁了。没想到还有人保持着苏家几十年前的全家福,是否也有人记得曾经的隐形巨富之门苏家?
蓦然,苏晓月记起樊离说过的话。
她明白了,樊少明说是办事,根本就是回绿水山庄见老太太,樊离问不到的,只能让樊少明去问。
君家是真的知道苏家,她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怪不得白振宏极力要与君家结亲,极力阻止她接近君家。
“我爷爷与你外公有点交情。这张相片是我奶奶保存下来的,虽说帮不到你什么忙,至少有张相片让你缅怀亲人。”樊少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浴室里出来了,见到她在看着相片,眼睛有点红,他走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柔声解释着。
一个晚上与老太太交手过招,他付出的代价是改回君姓,然后每周二和周四的下午去君氏兼职。而他从老太太那里得来的便是这张相片,以及知道君家与苏家在几十年前是有点交情的。
“少明,谢谢你。”
苏晓月不知道他为了这张相片付出了什么,她感激地搂住了他,靠入他的怀里,感激地说道:“少明,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樊少明宠溺地笑着:“你是我妻子,我帮你理所当然,还说什么谢谢呀。”他把相片从苏晓月的手里拿过来,摆放到床头柜台上,说道:“明天我帮你把相片裱起来,这样能保存得更好。”
苏晓月点头。
拉过他的身子,她就送上自己的唇。
樊少明却避开了她的吻,认真地扳住她的肩,认真地说道:“晓月,虽说咱俩是合法的夫妻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等到举行婚礼的。我不想你因为感激我为你做的而……”
苏晓月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脸都羞红起来,“我不会用身体去报恩,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不想你再去洗冷水澡。”
樊少明眼神炽烈如火,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还成了他合法的妻子,她是心甘情愿的,她不是因为感动而报恩。那他还等什么?直接扑倒,睡了!
心动不如行动。
樊少明立即不客气地以吻封唇,缠上苏晓月的,健壮的身躯也不客气地把苏晓月覆压在床上,肆无忌惮地开始享受他身为丈夫的福利。
苏晓月显得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配合樊少明。樊少明虽说握着主导权,毕竟也是个初哥,两个人胡乱折腾了一会儿,才渐入佳境。
一番云雨,亦是夫妻俩的赤诚相对。
从此之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负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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