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赐教?”赵铮挑了挑眉,他对高世德可是没有一点好印象。
“赐教不敢当,只是赵先生今天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令人回味无穷。”高世德的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一抹遗憾的神情,完全看不出与赵铮有过节的样子。
见此人虚伪的功夫已经练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赵铮也不禁暗自叹服,微微一笑道:“能帮睿翼赚到高先生一亿赌注,我这一番演奏也算值了。”
这话一出,高世德也不禁面色一变,但很快便调整过来,也不接这个话题,而是伸手向着身边的中年人虚引了一下,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刘振海刘师傅,听说赵先生琴技高绝,特来拜会。”
“未能聆听先生的演奏,甚是遗憾。”刘振海恰到好处的插话进来,同时向着赵振伸出手去。
赵铮见状也伸手相握,他倒要看看这一次高世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在握手的一瞬间,赵铮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隐晦光芒,随后狠狠的打了两个喷嚏。
“阿嚏,阿嚏。”
“赵先生这是怎么了?”刘振海立刻关切的问道。
赵铮摇了摇头,疑惑道:“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刚刚好像有一阵凉风吹过。”
刘振海闻言看了高世德一眼,二人相视一笑。随后,高世德连忙说道:“本想邀赵先生玩两把,既然赵先生身体有恙还有事,就不耽误赵先生离开了。但睿翼可不能走,方才你赚了大把钱,我怎么也要在牌桌上捞回来。”
“我当然不会走,今天说好了宴请高少,怎么也要让高少满意,只不过就怕高少连打牌也输啊。”温睿翼笑道。
高世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直牵着他的手不松开的司徒静,哈哈一笑道:“人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我可不相信你在牌桌上还能赢的了。”
“拭目以待。”
待高世德转身向二楼包间走去后,温睿翼这才转头看向赵铮,“到底什么情况?”
他对高世德忽然而来飘然而去的行为虽然不解,不过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缘由。
“没事,只是碰到一个同行,被他试探了一下。”赵铮坦言道。
“那个姓刘的是风水师,跟我握手的时候释放了一缕真气进入我的体内,试探我是不是一个普通人。”赵铮简单的解释道。
至于刘振海打入他体内的一丝真气,当然被他轻松化解,刚刚的喷嚏自然也是装出来的。
“那现在……”
“现在?”
赵铮微微一笑道:“他们现在已经得出结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今天从这里离开之后,我最少要卧床三个月。如果我体质差的话,也有可能直接找佛祖和上帝打斗地主。”
说这话的时候,赵铮眼中同样闪过一抹戾芒。只是一次出手试探便如此狠辣,对方显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在演奏中取得胜利之后,本不欲与对方纠缠下去,却没想到高世德行事竟如此狠辣。
“既然如此,我就好好与你们周旋一次。”赵铮心中暗道。
温睿翼与司徒静一听,脸色就是一变,不过二人转念一想,担忧之色瞬间消逝,只留下嘴角淡淡的笑容。
“我就说你小子这么腹黑,怎么可能让别人给阴了。”
温睿翼笃定的说完,装出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对赵铮摆了摆手,“还不走?”
因为第一次碰面时的不愉快,温睿翼一直很讨厌赵铮,甚至有要暗中报复赵铮的想法。然而不知不觉间,他对赵铮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这其中缘由,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现在,他驱赶赵铮,也是有要保护赵铮的意思。先前一场游戏,已经得罪了高世德。他背后有温家,除非彻底撕破脸破,高世德不可能对他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但赵铮不同,在他们眼中,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高世德这种人来说,他们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他的意思,秦晴懂,司徒静懂,赵铮同样能够看懂,所以他并没有离开,反而鄙夷道:“你以为我愿意呆在这里?不过人家的话已经说道这里,我怎么可能离开?”
“什么意思?”温睿翼不解的问道。
“他特意点出我身体不适,让我离开,还当着我的面说要与你打牌,就是想试探你我之间的关系,毕竟你之前一直在维护我。如果之前你的维护只是演戏,我们的关系并不密切,他就可以试着把我收入麾下或者直接雷霆镇压。如果我们的关系密切,而在他的话明显暗示要对付你的情况下依旧离开,我们之间的友谊就会出现裂痕。”赵铮道。
温睿翼虽然是圈中人,但终究涉世未深,缺乏历练,所以,虽然平日耳濡目染,但有些事情,他还不能第一时间看通透。但赵铮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瞬间明了。
“高衙内还是一如既往的阴狠,杀人不见刀啊。看我一会大杀四方,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温睿翼怒道。
“呵呵,希望你今天穿了内裤。”赵铮晒晒一笑。
温睿翼闻言双目闪过一道精芒,“你是说……他们会以卑鄙的手段让我输,难道他们出老千?”
说道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温睿翼的声音不自觉的都有些提高,这让赵铮毫不留情道:“小声点,你现在的智商快比的上郝逸景了,出老千这种低级的手段,你认为高世德会做?”
“不出老千怎么稳赢我?莫非那个风水师……”温睿翼毕竟是宝宇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反应并不算慢。
“不错,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动手脚。”赵铮点了点头。
温睿翼当即问道:“他们会使用什么手段?”
赵铮双手一摊,“我怎么知晓,只有看过才知道,所以我才会留下来。”
他顿了顿,又道:“别误会,我可不是特意为了帮你,只不过这里不好打车而已。”
温睿翼对他说的话,他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我就知道你别有用心。”温睿翼鄙夷的说完,拉着司徒静向前方走去。
虽然这样说,但司徒静分明看到了他嘴角扬起的只有在洪家兄妹面前才能看到的笑容。
看着三人缓缓向二楼走去,秦晴轻抚着手中的阳春白雪,嘴角也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跟那个时候一样呢,你跟大哥大嫂,还有他,不打不相识。真羡慕现在的年轻人啊。”
一行三人进入早已准备好的包间,高世德与郝逸景已经在北向与东向坐好,至于刘振海与吕梁则坐在了高世德的左右两侧。
麻将桌的正中央吊着一只龙形的熏香,龙嘴处香气袅袅,令人闻起来舒适宜人。至于房间四面,有四个高清摄像头,他们的一举一动在一楼的大厅中,其他人都能够看得到。而且,在他们开局之前,下面第二次开启了盘口。
“你们的动作可真慢,怎么,怕输?”见温睿翼等人才上来,郝逸景不耐烦道。
“让你多幸福几分钟,怕你哭的时间太长,挺不住入了六道轮回的畜生道。”温睿翼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
郝逸景闻言顿时一怒,正要开口,就见高世德双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说道:“好了,既然来了就不要耽搁时间了。”
紧接着,他看向赵铮,饶有兴趣的说道:“赵先生不是有事,为何……”
“睿翼说他那里有珍藏三百年的龙朔陈酿,听说是从他老爸那里偷出来的,谁叫我比较喜欢咱们老祖宗留下的宝贝呢。”
赵铮随意编了个理由,坐到了温睿翼身旁,两人都正对高世德。至于司徒静,则坐在了西侧的位置。
高世德微微一笑道:“从来没有听伯父说起过他还有这宝贝,看来有时间我也要去拜访一下。”
几人又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几句后,高世德四人便展开了国粹大战。而赵铮、刘振海、吕梁等人则在旁观战。
第一把,温睿翼的牌不好,高世德小胡。
第二把,温睿翼的牌很好,第二轮的时候他就吃牌听牌,结果最后竟然被郝逸景胡了。
第三把由司徒静小胡。
第四把则是高世德胡了一个对对胡……
高世德大杀四方,司徒静与郝逸景偶尔小胡,而温睿翼却一直在输牌,无论牌好坏,他就是不胡。就这样,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十万底的牌局,温睿翼已经输了六百多万,这还没有算上司徒静小输的。
赵铮一边看着他们打牌,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左青龙,右白虎,没有其他的刻意物件,对方到底布置的什么阵,竟然让温睿翼一把都不胡?”
“胡,清一色。”
不到两个小时,第一个四圈最后一把,还是以高世德的胜利而告终。收下三人递过来的钱,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露出了里面一件幽亮的小挂坠。
“墨麒麟?”
看到小挂坠的一瞬间,赵铮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又向郝逸景左手边看去,只见他的手腕带着一条白色玉鼠的手镯。
“难怪高世德一直在胡,原来如此。”
看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睿智的光芒,趁着休息的时间,向着温睿翼与司徒静递了个眼神,两人会意,先后找了个借口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