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桢在主治医生的不断努力之下,正在慢慢显现出苏醒的迹象。</p>
他闭着的眼睛,眼皮不断抖动,沉寂已久的双唇发出了模糊不情的“呜呜”声。</p>
谢依蔓双眉锁在了一起,看得出来,她有点为难。</p>
薄亦萱并不清楚谢依蔓在犹豫什么,可是对于谢远桢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p>
该醒的时候不醒,不该醒的时候又拼了命醒来。怪不得谢依蔓要使劲甩掉这个大包袱,实在是这个人太不知趣了。</p>
虽然没有说话,可是这样的想法还是从她投过去厌烦的目光流露了出来。</p>
谢依蔓眉梢一挑,终于不客气的说:“薄亦萱,你先别觉得我弟弟是个累赘,很快你要哭着喊着要他活下去,哪怕只有一口气。”</p>
薄亦萱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示,她心里揶揄着:“他醒来又怎么样?他活的时间长短还不是我说了算,我是他的合法妻子,你们又能管得了他多少?”</p>
这个想法让本来烦躁焦虑的情绪平复了不少,她淡漠的说:“大姐你想怎么说怎么说吧,他是我的至亲,我当然要全力维持他的生命。”</p>
“说的好,但是理由不充分。”谢依蔓干脆接过话:“你因为和我弟弟结婚而得到星辰传媒10%的股份没错。但是这部分股分已经被董事会锁定,锁定期是三十年。”</p>
“换句话说,如果我弟弟死了,你守寡也守到三十年,这部分股分才会真真正正的属于你。现在我弟弟已经醒了,我想你不会傻到让他速死。”</p>
“星辰传媒每年在全球要开五到十家新公司,因为我弟弟的身份以及谢氏家族传统,只新开一有公司,我弟弟将会自动分到1%的原始股份。这部分财产不在锁定的范围内。”</p>
“你好好想想,让我弟弟活得长与活得短,对于你个人财富的积累有直接关系。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动歪脑筋,好好照顾他是正经事。”</p>
薄亦萱雪白牙齿咬着自己的下唇,牙齿所及的地方渗出点点血迹。</p>
“谢依蔓,你不要诈我,我不会当。”</p>
“我说的都是事实,合同还在律师手,你想看马可以给你。”</p>
“你……你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薄亦萱气得浑身发抖:“你竟然伪造合同,骗我签字!?”</p>
“我可没有骗你,白纸黑色一直写在那里,是你自己一听到10%的股份方寸大乱,没有生怕事情有变,迫不及待签了字,你怪得了谁?”谢依蔓往前走了几步,直直立在薄亦萱面前,又有些成心故意的往前探了下头,那神情分明带着胜利者的得意。</p>
薄亦萱瞪着她,红唇翕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p>
她知道事已至此,除非她再也不想要这些股份,否则根本无法离开谢家。算她想离婚,请的律师也一定不会谢家请得更有实力,最后的结果肯定还是要陷入旷日以久的拉锯战。</p>
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这么耗过去了。</p>
与其这样剑拔弩张,还不如两相安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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