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安歌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她不知这男人是装的太像,还是真的不知。
南政泽眸色寸寸深了下去,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到了?
洛安歌心神动了一下,但还是咬唇不语。
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感,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这次,除了她自己,她谁都不信。
南政泽周身的氛围愈加凝重,眼底的寒意也慢慢加深。
他抬手捏住洛安歌的下巴,强行将她的头抬了起来,你和焦柏雅,什么关系?
洛安歌身子一顿。
焦柏雅,有多久没人提到这个名字了。
她眸色深了几分,不认识。
话音刚落,洛安歌只觉本就被捏的很重的下巴,顷刻间似是要被男人捏得粉碎。
南政泽一张俊脸阴沉冷峻,别让我问第二遍!
洛安歌脸色白了几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
前世她爱这个男人入骨,却并不记得和这个男人有太多的交集。
为什么他会记得她?
难道,那场置她于死地的车祸......
想到这里,洛安歌只觉一股寒意遍布四肢百骸,将她一颗心给层层冰封。
只见南政泽冷峻的眉宇微结。
他依旧用力捏着洛安歌的下巴,平淡的眼眸深不可测,别墅地下室,南山墓地,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不吃山药,这一点,南政泽没有说。
他依旧记得那个叫焦柏雅的女孩,每次见到山药就微微皱着眉头,俏皮又可爱。
洛安歌眼底似有化不开的浓雾,浓雾背后藏着几分恨意。
她脸色淡淡,很是平静说道,我说过,是南老爷子告诉我的。
南政泽显然不信洛安歌的话。
他眸子看似平静,却又因为这种平静显得格外冰冷刺骨,还是说,你就是小雅?
被这样的眼神注视,又在这样的眼神下被揭穿身份。
洛安歌只觉无所遁形,胸口的疼痛似是万箭穿心一般,密密麻麻覆盖了一片。
她勉强提了一口气,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几分真几分假说道,南少还真会说笑,我就是洛安歌,怎么可能是别人?
南政泽唇角带着森寒的笑意。
他松开手,目光凌厉的注视着洛安歌,洛安歌,这些事情,我会一桩桩一件件,查个清清楚楚。
你最好,别存有什么心思。
男人撂下这些话,摔门而出。
洛安歌浑身力气似是被抽干,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病房门再次被推开,洛安歌紧绷的身子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看清来人后,她默默松了一口气,你怎么还在?
韩宇敛起所有情绪,略带担忧道,我这不是担心你,过来看看。
从洛安歌和南政泽进病房之后,他就在门外了。
俩人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洛安歌长长叹了口气,开了口,我没事,你走吧。
韩宇眼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但很快被自己给隐藏了起来。
他没有理会洛安歌,径直走到病床边的椅子跟前,坐了下去。
病房恢复了静默,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时间似是过了很久,洛安歌先开了口,你把银行卡号给我,我把住院费还你。
韩宇顿了顿,说了一连串的数字。
洛安歌将钱转过去后,起身收拾了一下,走出了病房。
走到医院门口,见韩宇还跟着她。
洛安歌淡淡开口,这几天谢谢你,你走吧,别再跟着我了。
话落,她独自走远了。
一个人漫无目的走了许久,在这北风呼啸的季节,洛安歌身上逐渐有些发冷。
更冷的,却是那颗心。
若前世那场车祸,真的和他有关......
洛安歌感觉心口像是裂了无数道口子,一呼一吸间都是彻入骨髓的疼。
她绕进了一家超市,出来时,手里提的袋子里,装满了酒。
洛安歌走进一家酒店,要了高层的房间,付了一个星期的房费,拿着房卡进了房间。
她没有跟任何人打电话,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在哪里。
她开了一瓶啤酒,站在阳台上,俯视着整个海城,喝了不知道多少酒。
有很多记忆在脑海里像电影一样的重播,洛安歌已经分不清哪些是前世的,哪些是这世的,甚至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她幻想的。
啤酒一罐罐倒进肚子里,洛安歌有些站不稳,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对着天花板继续独饮。
后来喝成什么样子她知道,只知道自己醉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醉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醒来后,洛安歌没有吃任何东西,抱着啤酒度日。
直到再也喝不下去,直到闻到酒味就抱着马桶吐到昏天黑地,洛安歌这才扔下啤酒,爬到床上睡觉。
等她彻底睡醒后,已经是三天后的早晨。
洛安歌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许是酒精的麻痹起了作用,胸口除了隐隐有些钝疼,再无别的感觉。
躺了不知多久,洛安歌起身走到阳台上,看着那里散落一地的啤酒罐,勾起唇角自嘲一笑。
她抬手将阳台窗户打开,冷冽的风刮在脸上,但她似是感觉不到一样。
就这样吹了许久,她醒了醒神,关上窗子回到房间,进了洗手间。
洛安歌洗了脸,刷了牙,又将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直到身上闻不出一丝酒味,才穿上衣服走出房间,退房之后走出了酒店。
酒店旁边是一个理发店,洛安歌盯着理发店看了许久,走了进去将一头长发剪成齐肩短发。
她甩了甩利落的短发,出了理发店找了一家早餐店,吃了一顿饱饱的早餐,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南家别墅,开始恢复正常生活。
站在别墅门口,洛安歌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几分钟后,别墅大门被打开,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
洛安歌面上波澜不惊,甚至都没看男人一眼,进了别墅大门。
南政泽眸底微寒,盯着女人一眼不发。
洛安歌更是云淡风轻,似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淡定踩着楼梯一步一步向上,朝着三楼走去。
身后,男人冰凉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
似是湖底寒冰,想将她一寸一寸冻住。
但此时的洛安歌就像个破冰者,将那寒冰,一点一点凿开。
她脚步未停,身子甚至都没有顿一下。
就那么,一步一步,在男人的注视下,坚定地沿着楼梯向上走。
男人敛下视线,掀开薄唇,语调未带任何情绪,还知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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