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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时间的荒唐之事以卫曦的死而告终。

    翌日一早,凤阳帝就将平川公主和凤南珹扰乱朝纲的事实,包括自己诚挚认错的话,禀布在了皇榜上。

    随即,便是一系列的清理行动,和将出走的皇后哄回宫的举措。

    知道这些事情的时候,凤琰正和众人好整以暇地待在了京郊的一处宅子里,显然没想到凤阳帝会这么大方承认自己的错误,凤琰打趣地看向了另一边坐着的许宣彤。

    “母后,他这样了,您不回去吗?”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他的父皇这么能干过嘞!

    之前有他们兄弟几个,他的生活那叫一个滋润,说的简单易懂一点,别人当的皇帝是日夜操劳,他父皇却是宛如混吃等死的昏君了。

    许宣彤闻言脸色不变,冷哼了一声,又继续绣起了手中的小衣袍来。

    扯开话题道:“儿媳妇的衣服还没绣好呢,眼看离寒冬也没有几个月了,她惯喜欢变成小兽,那也不能冷着了。”

    再者……

    瞧他们这般样子,应该也不会在京都久待。

    “好啦好啦,您要是不想回去的话,那就让父皇退位呗,让大哥回来继承,总归迟早是要的。”

    “那你还真会坑哥哥了。”

    凤琰的话刚说完,凤锡熟悉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过来,凤琰和许宣彤皆一愣,抬头往门外看去。

    看见凤锡牵着闻人玉竹走了进来,凤琰眼露诧异,挑眉道:“怎么?离殇肯放你俩走了?”

    “这不是听到,某个弟弟要坑自己的哥哥继承皇位嘛。”凤锡笑而调侃道,拉着闻人玉竹向许宣彤行了个礼后,两人在一旁坐了下来,凤锡解释道:“离殇那边步入正轨了,知道华陵出事后,便让我们回来了。”

    “对了,我们方才回来的时候可是发现了,平川的大军已经压境了…咱们,真的让父皇自己搞定那么多事情吗?”凤锡抿唇犹豫道。

    凤琰闻言一顿,坐直了身子,沉声道:“七哥…我的凤卫大概都让他把控了,我也不确定,老头儿有没有连罪他们。”

    让老头亲自出征这样的事,那是没有想过的,但是,要论兵马,他手头上除了那几个暗卫,的确没有可以用的人了。

    “那……”凤锡忽而从袖中摸出了一枚虎符来,卖起了关子来,“现在有了兵,该由谁出征呢?”

    看见那抹熟悉的虎符,凤琰才反应过来,凤锡是已经去过一趟皇宫再来找他们的了。

    不禁笑道:“那谁拿了,谁就去呗!话说大哥,你好像还真没有挂过帅呢。这一次,说什么都得是你。”

    “是是是,得是我行了吧。”凤锡无奈一笑,偏头瞥见一脸心事的许宣彤,他顿了顿,朝闻人玉竹和凤琰一齐使了个眼色,随即说道:“既然是我去,那九弟,你可以照顾好你的大嫂还有母后。”

    说罢,便以准备事宜为由,寒暄过几句后,便离开了。

    凤琰心领神会,盯着许宣彤绣了一半的衣裳,他一把夺过,随即安抚道:“母后,您就别多想了,父皇当时身不由己,现在清醒过来了,咱是不是总得给个机会他,见上一见?”

    闻言,许宣彤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道:“我哪是怪他啊!我是担心着他的身体……”

    一日夫妻百日恩,从前后宫那么多女人她尚且都看开了,何况现在区区一个卫曦。

    只是,她现在既是担心着他的身体,又怕自己回去之后,他又会变成从前那样,无心朝政,将政务都压在剩下的这两个孩子身上。

    孰轻孰重,她……

    还是先别回去打扰了罢。

    想着,许宣彤哀叹了一声,伸手就想去拿凤琰抢走的衣裳。

    闻人玉竹见状,眼睛转悠了一圈,故作无意道:“可是,我怎么听说,皇上好像说,要是皇后娘娘不回去的话,他就自宫呢……”

    “啥?!自宫?”一听到这话,许宣彤忽然弹坐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两把菜刀,她兴冲冲地往外头走去。“那个,琰儿呀,我去去就回啊!”

    凤琰:“……”

    闻人玉竹:“……”

    怎么感觉,母后(皇后)好像很兴奋的样子,甚至想要对此事亲力亲为。

    凤琰见状抽搐了下嘴角,倏而问道:“她这个样子,真的没事吗?”

    刚刚还说担心人家身体,现在看来,好像巴不得那犯事的罪证消失一样。

    “大概……”是病入膏肓的微妙症状?

    这要是落在前世的宫斗剧,大概是一集就完结的内容。

    皇帝都没了办事的玩意,那还有什么演的?

    ·

    与此同时,枕山襟海,浮翠流丹的一处隐秘地中。

    尚且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不去天界的天帝逗留在此,看着邵如馨摆弄的灯芯又灭掉了一盏,他猛然掐住了邵如馨的脖子,迫使她仰着头,双脚离地地望着自己。

    天帝危险地笑道:“你好像,又失败了呢。”

    瞅向那几盏灯芯只剩下一盏的烛火还在摇晃不定,他伸手将那盏吸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凑近邵如馨,嗅起了她身上的馨香来。

    “这最后一盏,又代表着什么?”

    邵如馨被掐着喉,抬手指了指自己脖子后,她可怜地示意天帝放开自己。

    在天帝面露厌恶地甩开自己后,邵如馨捂着自己几乎要被拧断的脖子,咬牙切齿地看向了那被灭的几盏灯。

    这些灯盏,都是代表着自己布局所需要的棋子。

    一共四盏,一盏为碧鳞蛇妖和虎族等的那些妖族,一盏是卫曦,一盏是凤南珹,现在,就只余这最后一盏了!

    不过……

    想到自己最后的计划,邵如馨得逞地勾起了唇来。

    “请您放心,这最后一次,我不会失手的,绝对不会。您将看到的,就是比之万年前,莳泱更加彻底的魂飞魄散。”

    “噢?”

    望着这个比起万年前好像长了脑子的芜馨转世,天帝闻言讶异地挑了挑眉,勾起了唇来。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总归,无论是万年前还是现在,这个女人,亦都是一颗棋子罢了。

    棋子最重要的,就是莫过于发挥他们最大的作用了。

    ·

    “嗨呀!你们放开我!”

    华陵乾清宫中,凤阳帝举着一把剑,身侧尽数是东倒西歪的小太监拉扯着。

    “皇上,不可啊!这,这阉人,如何能登国!”

    “怎么不能!”凤阳帝呵斥着,挥剑就要往自己下腹中砍去。“朕现在看着这玩意,就觉得恶心极了!”

    “呀啊!”

    “好了好了,皇上,皇后娘娘还没来了,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太监总管傅康瞅了一眼门外,随意摆手让凤阳帝止住。

    凤阳帝闻言也朝门口瞅了一眼,松了口气,对身旁的太监们说道:“知道了吗?等朕的彤彤来了,也要这么演。”

    虽然吧,自己的确是厌恶跟卫曦做了那档子事,甚至在一起污浊了的那些场所,他都让人重翻了。

    但要说真狠下心来的话,他好像是差了那么一点勇气。

    想着,凤阳帝摇了摇头,扔掉手中的剑后,回头见太监们一脸的欲言又止,他不禁蹙眉。

    “干什么?朕问你们听到了没有。等彤彤……”

    “皇上要如何演呀?”

    忽而听到一声问,凤阳帝想也没想就说道:“这当然走的是苦肉计,哄彤彤回来,还有……”

    等等?!

    好像,哪里不对劲。

    想到方才那略熟悉的声音并非是尖锐沙哑的太监声,凤阳帝顿时一震,僵硬地扭过了头去,便对上了许宣彤那笑眯眯的脸蛋。

    凤阳帝讪讪地笑着,连忙上前迎着她,殷勤道:“彤彤,你回来了呀,你受委屈了,朕,朕日后一定好好补偿你。”

    “我做什么都可以吗?”许宣彤猝不及防地问了一句。

    “当然!你是朕的皇后,是朕心尖尖上的人儿,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凤阳帝此时完全没有察觉到,许宣彤这话里的不对劲,倒是一旁的傅康眼珠子同脑子一样飞快地转了转,摆手让太监们退了下去,倏而自己也走出了外头,吩咐着禁卫军无论听到什么都不用出来,是皇后娘娘回来了,跟皇上玩的情趣罢了。

    “那,我能让你假戏真做吗?”

    殿内,在傅康体贴地把门给掩上后,许宣彤笑眯眯地道出了这句话来。

    凤阳帝一滞,禁不住地咽了咽口水,尴尬笑道:“什,什么?”

    “就是……假,戏,真,做。”

    许宣彤一字一字地吐露出来,亮出了自己藏在身后的两把菜刀,猛地往凤阳帝的下半身砍去。

    凤阳帝见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道:“嘶!彤彤你冷静些!”

    “朕错了,朕真的错了!”

    “彤彤……”

    可这段时间的被掏空了身子,凤阳帝很快就力不从心,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

    刚是忍不住停下喘了口气,许宣彤的菜刀就是迎了过来,凤阳帝甚至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只觉得胯下冷不丁地一凉,让他更加卖力地跑了起来。

    “呼…呼,彤彤……”

    凤阳帝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声,只觉得浑身的气力都支持不上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摆手说道。

    “罢了罢了,朕不跑了,朕活该,彤彤,你亲手来解决朕的这个……孽障吧。”

    许宣彤闻言挑了挑眉,点头应了一句“好”,举起了自己手中的菜刀,猛劈了下去。

    “啊!”

    凤阳帝当真没想到许宣彤是真的敢啊!

    眼看女人手起刀落,凤阳帝两眼一翻,没等菜刀落下呢,就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许宣彤一一刀杵在了地砖上,看着被吓得昏过去了的凤阳帝,眼眶微红,她无奈一笑,扔掉了手中的菜刀。

    抚过凤阳帝瘦骨嶙峋的脸,她叹气道:“臣妾怎么会,真的下狠手呢……”

    不过想给着男人一个台阶下,又赌气般的,不让他那么顺利罢了。

    而且这般方法,若是日日来一次的话,配上食补,自己这番算是合理的锻炼,皇上的身体就应该很快恢复回来了吧。

    说不定,心理承受的能力也强了不少。

    况且有一说一,菜刀的确挺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