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莳泱望着站在面前的温柔男子,只觉得很是熟悉,内心警惕着,身体却是很实诚地朝男人走近。
“鹤…鹤稹?”脱口而出的名字,让莳泱跟男人都是一愣。
“你还记得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小姑娘唤出,鹤稹嘴角的幅度越发大了,笑的眉眼弯弯。
然而莳泱却是摇头道“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叫出你的名字。”
“没关系,”鹤稹依然带着浅笑,长睫半掩着桃眸,伸手轻轻捏了捏莳泱的脸颊,“我记得你就行了。”
说完,鹤稹抬眸看向了伸着懒腰的白泽,眸中流光闪转,“白泽,好久不见了。”
见他瞧向自己,白泽身子微微一顿,兽瞳同样泛着光,朝鹤稹缓缓走去。
“大鹤子,真的是你吗?”
白泽有些不敢相信,踏着自己的小碎步围着鹤稹转了好几圈,忽然就是伸出爪子紧紧地抱住了鹤稹的腿,噔时哭的稀里哗啦。
“哇!大鹤子,真的是你呀!你到哪里去了呀?”
鹤稹很是无奈地把他抱了起来,骨节分明的手轻柔地拭去他的眼泪,“怎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般爱哭呢?”
“那…那你不也是一点没变嘛。”白泽抽噎道。
闻言,鹤稹眸色暗了暗,眼中划过了一抹不明的忧伤。
他当真,没变吗……
莳泱眨巴着眼睛,定定地盯着鹤稹背后的翅膀看,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对同样黑而有光泽的翅膀,比面前的这对少了那些许白色。
想着,莳泱绕到了鹤稹背后,伸手摸了摸这大翅膀,嘴巴突然张开,小手抓着翅膀,一口咬了下去。
“嘶……”
鹤稹吃痛地下意识就收回了翅膀,莳泱啃了一嘴的毛,突然失去翅膀的支持,身体先前倾去,扑在了鹤稹的背上,身体紧贴着。
“泱——”
凤琰刚是跃过国师府的墙,便是见到这般亲密的一幕,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听到声音,莳泱和鹤稹也是回头看去,不同于鹤稹见到凤琰的错愕,莳泱心里头还是积着那日的愤怨。
见着凤琰来了,心里明明有着一分窃喜,嘴上仍旧是气冲冲道“你怎么又来了!”
而这一次,凤琰却是不如她所想那样温柔地对她说话。
凤琰嘴角勾起了几分嘲讽,轻嗤了一声,“怎么?嫌我破坏你们的好事了?”
“你在说什么?”莳泱皱眉,很是疑惑。
坏了他们什么好事?
凤琰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冷眼瞥了鹤稹一眼之后,转身又是原路跃出了国师府。
莳泱只觉得心里堵得厉害,回头望向鹤稹,只见他脸上染上了几分错愕,不由得扯了扯他的袖子,“他在说什么?”
鹤稹眼眸闪烁了几下,抿着唇迟疑地问道“刚刚那是……”
“是凤凰。”白泽答道,眼角瞥了鹤稹的表情,心里不免哀叹了几分。
这情之一事,倒是难懂啊!
莳泱揪着鹤稹的衣角,“我,是我不要他的了。”
说完,便是甩下鹤稹的袖子,转身跑开了。
留着鹤稹原地错愣了好久,才呢喃道“原来,我还是没能赶上呢。”
说着,嘴角的笑意只觉得分外的苦涩。让离殇和落七看着,只觉得自己亦是同感到那样的哀伤。
落七瞥了一眼那墙头,思索着要不要去把璃王府的暗卫给挖几个过来守着国师府,不然就今日这个情况,他若是不在,国师府恐是给了有心人可乘之机。
想着,落七朝两人拘了一礼,闪身回到了暗处。莳泱不在,离殇的琴抚的也差点意思,加之小姑娘情绪似是不对,朝鹤稹欠了欠身,朝莳泱的方向追去。
鹤稹抱着白泽慢慢坐下来,白泽就开始胡乱地扯着他的衣领子说着这万年来的过往。
提到那场神魔之战,彼此都是不禁陷入了沉默。鹤稹抚摸着白泽的毛,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凤琰,可是寻回了记忆?”
“没呢,”白泽打了哈欠,“当年不知道他下来后经历了什么,小胖龙的魂魄没有寻回来,倒是把他自己丢了。”直到前段时间才遇见。
听着白泽所说,鹤稹的手一顿,“那,小龙……阿泱的魂魄依旧不全,记忆也不全,是吗?”
“嗯嗯!”白泽点头,“光顾着说我们啦,你呢?你那时候明明是对抗着三万魔军,怎么后来天帝亲自来清理战场时,却没有见到你?”
那时候,他还在后悔,若是有鹤稹在,情况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那时候,三万魔军之后,我亦是受了重伤,便回天岐山养伤了。后来知道阿泱……直到那日感应到阿泱的气息,我就赶了过来。”
天岐山,他跟阿泱最初相遇的地方。
本以为那时候两人分隔战场,凭着凤琰和她的本事,定是能平安归来,那时候他原是对抗三万魔军,可是最后不知道是何处的原因,竟是变成了十万。
魔军数不胜数,他的灵力也耗尽了,为了不给那头的两人添负担,他解开了自己的妖力,放手一搏。
随后强撑着身体回到了天岐山山脚,便是失去了意识。
在那之后,便是莳泱和凤琰的先后出事,还有他孑然一身等了上万年……
想着那些过往,鹤稹眸子里的哀伤更切,白泽看着只觉得浑身都是不舒坦。
爪子捧起了鹤稹的脸,板起了严肃的脸,“大鹤子,他们可是有着锁情印的!”
“我自是知晓……”鹤稹浅浅一笑,他只是……
良久,鹤稹长叹了一声,将白泽放到了一旁,把一抹红绫缠绕在了他的爪子上。
“这红绫,很是适合阿泱的,到时候劳烦小白泽替我赠予她了。”
说着,鹤稹又是扑腾起了翅膀,转身就要走。
白泽赶忙拉住他,“你要去哪呀?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该不会是因为他提醒了那么一句,想不开了吧?!
之前也没这么脆弱啊!
白泽的表情都是写在了脸上,看得鹤稹很是无奈地捏了捏他的鼻子。
“想什么呢,阿泱魂魄还没找齐全,那痛苦该是很难耐的既是作为她的……朋友,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吧。”
另外,方才的误会……
“啊!”知晓是因为这个事情,白泽又是转换了态度,撅着小屁股就是推搡着鹤稹,“那你快走,小胖龙可是难受得紧呢!”
还有那嫣魔花、碧鳞蛇这些不该出现在人界的东西出现,他就愈发觉得魔族在暗戳戳地谋划着一堆东西。
让他的心总是放不下。
鹤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随即幻回了鹤的模样,朝空中飞去。
·
景王府内。
凤琰一回来就是气愤地摔上了书房的门,砸的里头的东西噼里啪啦的作响,听着外头的傅慈又是挤眉又是“啧啧啧”。
这是被国师大人拒了250次了吧,怎地……
这还生上气了?
正想着呢,就听到里头那位祖宗吼道“傅慈!给本王把这东西取走!”
“哎哎哎!来了。”
傅慈应着,忙是甩着拂尘往里边走去。
一进门,便是看到满地的狼藉,而他家王爷坐在椅子上,喘着大气,手里还拔着什么东西。
傅慈走近,便见凤琰气喘吁吁地扒着寒冰镯子,明明前两日还是宝贝得紧,生怕磕着碰着给摔坏了的镯子,现在倒是……
讨厌?
“哎哟,王爷,您这是做甚?这,这不是国师……”
“别给我提那个女人!”凤琰咬牙切齿,拼命地往外扒拉着镯子,愣是拔不出来,“快来给本王把这破镯子给弄开,扔出火炉给烧了。”
“哎哎哎!”
傅慈连连应着,伸手去拔镯子却是怎么都不敢用力。
他哪知道小王爷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万一到时候把镯子给摔着哪了,改主意了,那吃瓜落的还是他。
凤琰见着他颤巍巍的动作,剑眉紧皱,猛地朝傅慈踹了过去,“滚,给我滚!”
“哎哎哎,嗻。”傅慈笑呵呵地应着,连连后退。
在要退出门口时却是突地撞到一人,不由得回头望去,便见一身玄袍的男人杵在了门口,满是笑意地看着他。
傅慈笑以回应,眼神却是冷厉无比,尖锐的声音叫道“阁下,景王府可不是您能随便闯的。”
眼角瞥到外头那躺了一地的人,傅慈的手猛地成爪,朝男人袭去。
这男人,竟是能一人把夜字组的暗卫都给制服了!
“放轻松……”
磁性悦耳的声音传入傅慈的耳里,傅慈心里却没有感受到一分的轻松,只因……
这人,竟是轻而易举便抓着了自己!
傅慈脸色微变,正当他以为男人要对他出手时,男人只是轻轻地把他推向了一边,笑道“外面那些人,我只是点了他们的睡穴,不用担心。”
谁让他才刚落地,那些人就是四面八方地朝他又是刀又是剑的,也不听他的解释。
无奈之下,只能是把他们先制服了。
感受着门口有一处黑影,凤琰不耐地拧眉,以为是傅慈没走,抬头直接吼道“不是让你滚了吗!”
然而见到门口的人,却是倏而愣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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