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亚里士多德,你怎么会到这里?”赫米阿斯惊讶地说道,他看亚里士多德没有发出声音,这才想起他被堵住了嘴巴,“啊,一会儿我要让狱卒把那东西拿下来。”
正在这时,一个醉醺醺的壮汉举着灯笼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嘿,安静!你,别说话了,小心引起别人注意。”
“喂!”赫米阿斯喊住他,“过来。把他嘴里那块海绵拿出来!”
“什么?”那狱卒在门外张望了一下,“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的钱还有很多!”赫米阿斯说道,“照我说的做,明天再去那个地方拿钱。”
“嘿嘿。”那狱卒拿出钥匙扭动门锁,“这次得一百德拉克马。”
“快点做。”赫米阿斯不耐烦地说道。
“先写字据。”那狱卒并没有动手解放亚里士多德的嘴巴,而是先从身上摸出了一块莎草纸和一只羽毛笔,然后走近赫米阿斯,把羽毛笔塞到他手里。
赫米阿斯在纸上写了“一百德拉克马”几个字,又胡乱签了个名,那狱卒才站起来,说道“来的人特意嘱咐过看守,不要让他说话。”
“你这蠢猪!他在这里说话谁听得到?”赫米阿斯骂道,“他难道要一直不吃不喝,他饿死了谁负责?他嘴里的东西反正是要去掉的,现在和之后有什么分别?”
“两百。”那个狱卒想了想,把手里的纸和笔塞到他手里。
“你先做,我再写。”赫米阿斯并不动手,“要么你自己改。”
“该死。”狱卒抓住亚里士多德的下巴,把他嘴里的东西取出来,这让亚里士多德发出一声惨叫,他的门牙险些脱落。
“你轻点,他难道不是个重要犯人吗?”赫米阿斯更改了字条上的数目,随即字条被一把夺走。
“安静。”狱卒嘟囔了一句,便走出牢房,接着转身锁上了大门。
“宙斯在上!”亚里士多德吐了一口带着血的口水,“你是怎么做到的?”
“用银币嘛。我让他给我办事,然后去我家找我的仆人拿钱。他不识字,只能让我写下字据。”
“看来你在这过得还不错。”亚里士多德缓了一口气,说道,“我们都要急死了。”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到这的。”赫米阿斯焦急地问道,“还有,我让狱卒带了口信给你,你收到了?”
“是字条吗?”亚里士多德说道,“什么哑谜?波斯使者毒药什么的?”
“什么东西?”赫米阿斯一头雾水,“我只是让他告诉你我没有杀人,请求你为我查明真相。”
“你这个口信真没有意义。”亚里士多德一时气结,“难道我们不知道为你查明真相吗?不过……”他转而疑惑起来,“那个字条是谁传递的呢?”
“什么?谁给你什么字条了?你又怎么到的这里?你让我越来越糊涂了。”赫米阿斯一连串的发问让亚里士多德无从说起。
“算了。长话短说,我被米特拉达梯的手下抓了,你的事情和他有关。”亚里士多德简要地说明了情况,“还有,你在这里这么久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雅典护卫队的地牢?”赫米阿斯说道,“我记得护卫者们带我到了个地方,就被打晕了。”
“我们去过护卫者的营地。就在那里,一个人塞给了我一个字条。”亚里士多德说道,“但我却没有接到你的口信。要么是那个狱卒骗了你,没有传递消息,要么是他根本没有见过我。”
“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护卫队的地牢?”赫米阿斯突然紧张起来,“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米特拉达梯,或者和他有关的人的地牢。”亚里士多德说,“你进来之后,有没有被提审过?”
“没有。”赫米阿斯摇摇头,“除了狱卒,我没见过任何人。”
“如果是城邦的关押,怎么会一直没人来问你案情?”亚里士多德恍然大悟,“难怪智术师西奥多罗和护卫队长利奥斯特纳都没有直接见过你,因为你根本不在他们的手里!”
“啊!竟然是这样!”赫米阿斯虽然并未完全明白其中原委,但一下子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这岂不是说明,我们在被私自关押着?”
“或者说,我们被绑架了。”亚里士多德苦笑了一下,“不是城邦,而是那些人想要你的命,或许还有我的。”
“嘿!聪明的亚里士多德,快点动动你的脑子!”赫米阿斯语气中带着惊惧,“我可不想死在这里!”
……
莫隆心情很糟糕,因为他的亲卫带来了米特拉达梯的口信,很显然,这个波斯人不能停止在雅典兴风作浪。他开始重新审视这次合作,对他来说,这个合作者实在不好控制。
“他说自己又遭遇了一场袭击?”莫隆问身边的人,“这次是学园的?”
“就是那个亚里士多德。”亲卫回复道,“他已经被关起来了。”
“跟在欧多克索背后的那个年轻人?”莫隆好像对这个人有点印象,“这可不容易糊弄过去,学园肯定会来找我要人。”
“我们要不要通知护卫队一声,干脆把他交给他们。”亲卫提议道,“这样直接交给城邦审判,就和将军您没什么关系了。”
“但我们没法控制那个小子对议事会说些什么!”莫隆怒道,“一个个的,就会给我找麻烦!告诉米特拉达梯一声,让他快点对议事会施压,履行我们的协议;如果他不愿意,就让他快点离开雅典!”
“是,将军。”亲卫略一迟疑,还是说道,“米特拉达梯还说,您给他的那座庄园暴露了,是不是可以重新为他提供一个隐蔽点?”
“你以为我有多少座隐蔽的庄园?”莫隆气愤地说,“让他自己小心行事吧,其余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
雅典城东郊的庄园里,米特拉达梯靠在软床上发呆。他的头有些疼,似乎是被那个技艺控制的后遗症。“药剂师”为他提供了一杯安神的药剂,但他并没有服用。他希望借助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那个小子的技艺还真厉害。”米特拉达梯想道,“在那一瞬间我是真的认为他说的是真理。如果不是有人及时阻拦,真不知道会被他控制到何种地步。”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魔术师”的说法,雅典的爱智者们真的不容小觑。“要让他们加快研究了。”他看向身边恭敬站立的仆人,“‘药剂师’去哪里了?”
“他说要回到地下室去整理一下。”仆人说道,“还有,‘魔术师’刚刚回到庄园,他知道了那个爱智者逃脱的事情,现在正在构建一个防御阵地。”
“防御阵地?他想的倒是周到。”米特拉达梯对仆人吩咐道,“告诉他们最近行事要小心一些,还有回城时要注意那些雅典的卫兵,不要让他们发现破绽。”
“‘药剂师’已经带人去疏通密道了,想必不久您就能回城。”仆人说道。
“好了,让我独自休息一会儿。”他摆了摆手,仆人躬身退出了房间。
这名仆人走出房间时,才发现天下起了雨。半夜的风冷飕飕的,这让他不禁咒骂着雅典的天气。他快步走向自己歇息的处所,却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人。他连忙停下,因为他认出对面的人正是“魔术师”。
他敬畏地行了一礼,却听到“魔术师”用阴冷的语气说道“通知守卫们,有人进犯。”
伴随着他的话语,一片火光在庄园四周燃起,照亮了夜空。
仆人惊讶地说不出话,当他反应过来时,慌忙跑向守卫们休息的地方,他大声的呼喊引起了庄园里其他人的注意,米特拉达梯也冲出屋外。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见到“魔术师”就脱口问道。
“如您所见,有人来犯。”“魔术师”不紧不慢地答道,“我设置的防御阵地派上了用场,外围的警戒被激发了。”
“敌人在哪?”米特拉达梯一阵紧张,今天他经历了太多的意外。
“他可能在任何地方。”“魔术师”环顾四周,“自从外围警戒被激发,就没有更多陷阱被引燃了,这说明对方还在隐匿着行踪。他想避开我的陷阱。”
“你的陷阱确定有效吗?”米特拉达梯忍不住说道,“他们可能是爱智者,可能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技艺!”
“万物在火焰面前都是平等的。”“魔术师”看出了米特拉达梯的紧张,“主人,请您回到屋里,我将在门外守护您的安全。”
“那就拜托你了。”米特拉达梯连忙退回屋内,接着关上了房门。他想了想,又去把几个窗子锁上了,这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他端坐在床上,紧盯着房门的方向。此时房间的灯火摇荡,照出他巨大的影子。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只有雨滴敲打窗户发出的声音。
米特拉达梯等了一段时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他刚想松一口气,却感到一阵冷风吹在脖子上,他转头看时,靠近他的那扇窗户不知何时已经大开。冷风裹着雨滴飞进屋里,打湿了他的衣服。
然而,让米特拉达梯脊背发冷的却不是风雨,而是眼前的一幕。一位穿着破旧灰色斗篷的白发老人正坐在他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