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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二哥的人生哲学

    <b></b>                  悦山楼内,里间

    乔糖糖脸色惨白的倒在了床铺里,整个人无比虚弱。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下,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乌青色。

    “乔糖糖,你怎么回事?中毒了?”

    大师兄令檀琴关切地围了上来。

    他差点以为乔糖糖和人打群架,被捅了九九八十一刀。

    乔糖糖紧闭着嘴,没法回答他这愚蠢的问题。

    “我没听清,她说好像是什么胎毒。”

    碧桃也很慌张地答道。

    令檀琴蹙起眉头,连忙安排人去叫郎中。

    这丫头也是令人心疼,好好的从娘胎里带出个这么东西来。

    嫁去东宫还没两天,解药没找着,人倒是先快不行了。

    “你先下去。”

    令檀琴挥退了碧桃,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特制的信纸,用小楷写下

    “糖危,胎毒,速归来议。——檀琴。”

    随后他伸出修长手指,招手唤来一只脑袋上是火红羽毛的信鸽。

    挥手一扬,便将消息传了出去。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

    乔糖糖从枕头上爬起来,虚弱的唤了一声。

    她的脑袋还晕晕乎乎的,浑身上下提不起劲。

    “没什么,糖糖,你醒了?”

    睁眼便看到卧房里华丽的装饰。

    须臾,帐帘的一角被人钩起。

    帐外探入一个美人的脑袋,正是她大师兄檀琴。

    乔糖糖睁开双眼,只见她脑袋上方的帐顶悬着一颗鸽子蛋大的夜明珠,光芒柔和又不刺眼。帐帷的晕光绸既能阻隔眩目的阳光,又不至于让帐内太过黯淡。

    是一张非常适合养病的床铺。

    令檀琴见乔糖糖悠悠转醒,舒出一口气

    “醒了就好,来,喝药吧。”

    语毕,碧桃端着个檀木托盘上前。

    只见托盘里有只漆黑的药碗,碗中热气腾腾,也是乌沉沉的颜色。

    一看就叫人倒胃口。

    不出意料,乔糖糖小脸一撇,竭力抵抗

    “我不喝,胎毒又不是第一回发作了,一时半会要不了命。”

    “快喝了。”

    令檀琴把药碗放在到她嘴边

    “乔糖糖你给我省点心,胎毒要调养就要遵医嘱。你下山前,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你去趟东宫忘了?”

    令檀琴越说越气,直把药碗往乔糖糖脸上怼

    “是你自己喝,还是我给你灌进去?”

    现在乔糖糖是个病人,武功自然不及令檀琴。

    她被大师兄直接抵在了药碗和墙壁之间,眼看着令檀琴大有要掰开她的嘴往里灌的架势,只得接了过来

    “好好好,我自己喝。”

    乔糖糖接过药碗,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随后皱起了一张小脸。

    入口第一秒,好难喝。

    入口第二秒,喉咙苦炸了。

    入口第三秒,这苦味怎么能顺着喉管往上窜!

    乔糖糖崩溃了

    “蜜饯,快给我蜜饯!”

    “蜜饯?快,快给我下楼去取!”

    令檀琴没准备,吩咐一旁的姑娘下楼去厨房找,。

    可青楼的姑娘们都仪态翩翩,绣花鞋踩在木地板上,每一步都走得既妖娆又稳。

    乔糖糖欲哭无泪了,她恨不得直接扑到楼下厨房,打开糖罐子就往嘴里倒。

    “哎,你别动。”

    檀琴一眼看穿她的内心活动,像老母鸡赶小母鸡似的,把乔糖糖驱逐回床上。

    “你这病不静养,好不了。”

    乔糖糖刚要反驳,舌头一扫再次品尝到丰富的苦药味,瞬间苦得连鼻子都皱住了。

    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下一刻,慕容煜端着盘蜜饯从楼下走了上来

    “糖糖,听说你病了。师兄特意来看看你。”

    乔糖糖两眼放光的拿起蜜饯便往嘴巴里倒。

    慕容煜则长扇一折,也开始了说教

    “乔糖糖啊,你这次胎毒,又是怎么发作的?”

    “我和太子侧妃打了一架。”

    乔糖糖撇了撇嘴,将空蜜饯罐子丢了过去

    “她太嚣张了,我没忍住。”

    “你能不能安分一点?”

    慕容煜收起折扇,呵呵一笑

    “依我看,你这就是婚礼那天太嚣张的报应。”

    乔糖糖一把拽过被子蒙住头,在里面踢打着

    “我不管我不管,我还要回东宫找线索呢!”

    “回东宫?”

    慕容煜冷哼一声

    “你可刚和太子侧妃打了一架,现在回去,岂不是回去挑事?”

    “所以说更要去啊。”

    乔糖糖认真道

    “要不是刚刚胎毒发作,我绝对能把那个云贱人和她的狗腿子们全都干趴下!我现在要回去继续——”

    “继续什么!”

    慕容煜掏出折扇便敲了上去

    “这时候出了烂摊子,就让皇兄给去解决好了。等事情都消停了,你在回去也不迟。”

    说罢,他又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悠然道

    “人啊,要学会借力打力,让自己活得轻松。”

    乔糖糖若有所思,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还别说,这确实是她二哥的人生哲学。

    “说得好。”

    乔糖糖没有灵魂地拍了两下巴掌附和,嘻嘻笑道

    “既然如此,就劳烦二哥帮我配制新药吧,之前的药太苦了,我不喜欢。”

    “你说什么?我可不懂医药这一块!”

    慕容煜一脸错楞,他也搞不清楚乔糖糖的脑袋瓜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人要让自己活得轻松啊。”

    乔糖糖把他的话搬了出来,又搬出了师傅这尊大佛

    “我们是同门,师傅说了,遇到困难就要互相帮助。”

    慕容煜皱起眉,摇着折扇便出门去找郎中。

    东宫与悦山楼相距较远,此时的气氛也可谓糟心。

    慕容衡沂处理了一天政务,正打算回东宫找乔糖糖,却被侍卫告知,太子妃不久前在家闹事,把侧妃打了,自己还失踪了。

    “怎么回事?”

    慕容衡沂才舒展了一半的眉宇,这下又闭拢了,他相信乔糖糖虽然一肚子坏水,但那女人聪明透顶。

    不是会无故动手的那种人。

    侍卫战战兢兢地说了细节,慕容衡沂的表情更不悦了。

    侧妃云见菍是皇后硬塞给他传宗接代的,他拒绝不了,只能收下。

    可他收下了,不过是要她当个安安静静摆设罢了。

    一个摆设,怎么能和太子妃打起来?

    而且乔糖糖到底干了什么,皇后要罚她抄经书?

    再说了,他早上回想起来,才意识到不对劲。自己夜里还没和乔糖糖圆房,这个一肚子鬼主意的太子妃,又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总之,他的账还和乔糖糖没算完。

    “太子殿下!”

    此时又有一人小跑过来“皇后娘娘想见您,请您去凤仪宫一趟。”

    慕容衡沂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声调淡漠得像冬日天穹上吹过的风。

    “正好,本太子也想去见她。”

    慕容衡沂说罢提脚就走,不曾想走到半路,心腹暗卫来了。

    “殿下,在下有事禀报。”

    暗卫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只见慕容衡沂剑眉紧皱。

    没能去成凤仪宫,半路便乘着软轿,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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