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数个回合之下,直到柳千劫心念一动再将金银二刀召回身前一同协战之后,先前被这侯无悔一刀接着一刀劈的节节败退的颓势这才有所反转。
得亏背后有两刀予以威胁,若不然除非往死里打,不然今夜柳千劫当真是很有可能被这侯无悔给胜了去。
柳千劫虽平时看着没个正行,不打还好,若是真与人交战,自当是抱着必胜的决心而战,对于他而言,自当是不能输的。
如此两方焦灼一百多个回合,却仍旧是没有分出个胜负,像这种一下子便暴涨好几阶实力的秘术,柳千劫自然是不相信能有多持久,如此一直耗着,对于他而言却尽是优势。
果然这才没半柱香的功夫,这侯无悔浑身上下的那道纹路便开始缓缓暗淡了下去,彼时每每挥刀的速度与力道而还是逐渐下降。
如此不过三五个回合,这侯无悔便收了刀。
柳千劫此时才占了上风挥砍正酣,见这小子突然停了手,而他则也只有收回悬空两把飞刀,随后不觉笑道:“这都还没分出个胜负呢,怎的不打了?”
站在前方三五丈左右的侯无悔淡笑着摇了摇头,此时的他浑身纹路已然消失殆尽。
“还打个什么?若以我刀气附体的状态都不能将你给拿下,这会儿没了状态还不得被你给追着打?”
柳千劫当下也收刀入匣。
“你这招属实有些门道,一下子暴涨两阶多的修为,到底是什么法
门,怎的不见你在龙窟山脉里边用过?”
“家族一些个秘传术法罢了,也是这次去了龙窟山脉回来才悟出来的,以刀中怀有的气机附体自身,从而达到修为暴涨的目的,不过到最后确是连你最强的那一招都没能逼出来,当真遗憾。”
柳千劫自然是知道他所说的是那一招三叠合为一体的紫色刀势,随即白了侯无悔一眼。
“又不是拼命,犯不着。”
说完,便见这侯无悔拱了拱手,随即缓缓道:“今后你便为我们临字一组的领队了。”
柳千劫听完,不由得摆了摆手苦笑三两声:“领不领队的当真不重要,咱当真是要困死了,待明日早上你我再见,别了。”
说罢,柳千劫便不再理会眼下这侯无悔,抱着两柄长刀便朝着巷子里边阑珊小跑而去。
至于原地侯无悔看到这远去的背影,抬起手中黑刀来回抚摸了几下刀身,站在月夜下许久,确是不知为何竟苦笑出了声。
“当真是应了你那句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被你给知道我败在一同龄人手上,只怕你又得指着我的眉头骂我承寄不了你那身五纹红甲了吧?”
如此自顾自嘀咕了一通之后,便扛着刀缓缓朝客房方向而去。
三人一直在柳府之中住了数日,直到那李秋存因为四卫之争的事准备将他们几人一并召回之后,一行人这才准备离开。
至于柳千劫则是与李秋存请示了一番,这才推
迟了两天。
这一日,待柳千劫送走了三人之后,等到夜里自个儿便撑着一叶孤舟在城外无难河中缓缓游行。
月隐星淡,这时已然是深夜亥时末,河面颇广,一眼望去当是一马平川,水面静谧,之上除了他这一叶小舟之外,便不再有别的挡眼杂物。
撑着小舟将要来到河面中央,却不想在此竟下起了一场绵密细雨,远处茫茫山岭与水面交错连接之处此时也是映景生出白烟细雾,层层叠叠由远至近。
诗情画意倒是足够了,不过柳千劫此时也是被这一场大雨给洗刷了个透彻。
坐在后边的许红尘擦了擦不停从头顶流下的雨水,撇嘴道:“少爷,你这大半夜的,来这里是为何啊?浑身都被淋透了,要不咱们回去吧。”
许红尘拧了拧浸透裙角的雨水,若是别件衣物倒也罢了,但可知眼下乃是穿的那件红色裙子,却是不知为何,这许红尘唯独对这件红裙喜爱的很。
那柳千劫听了,却无并未停下手中船杆,仍旧是冒着雨色白雾朝着湖水中心行进着。
“谁叫你硬要跟来的,我都说了今晚铁定要下雨,你这妮子却总觉着我出去玩不带着你。”
许红尘嘟了嘟嘴,随即抱手故作生气冷哼一声朝远处望去。
但仅仅就是这有意无意的一眼,却是惊的他瞳孔猛的放大睁开!
虽说夜色遮人,但如今许红尘入了道自当是眼眸明亮了些。
却是在远处白雾之中,
此时似乎站着一个人!
身着一身古朴深南直缀,双手横握于前,瞧着应当是个妇人,但再看向他的脸之时,却是被一股呼啸而过的白雾給半遮了住。
虽说面目瞧着若隐若现,但许红尘却是觉着分外的熟悉,但若是细想再哪里见过,却又着实是想不起来。
但如今已然是深夜,并且还是在这湖面之上,许红尘自然是知道眼前这即使是人,那也必然是有古怪。
许红尘眯眼擦了擦眼前的雨水,本打算喊柳千劫让他也瞧瞧。
但谁成想却在下一刻,藏匿在雨雾之中的这名蓝衣妇人竟缓缓朝这边移动了过来。
许红尘再撇了一眼,但就是这随意的一眼,便让她的眸子再也不得从这名中年妇人身上移动半分。
即使时隔将近十年,但许红尘如今仍旧是能记得自家母亲那张时时带着温婉笑意的面目,平日深夜梦游几许,时长梦见的何尝不是这张静态恬笑点慈祥容颜?
一股白雾缓缓从河中着妇人身前刮过,她半隐在白雾之中朝许红尘眯眼不禁流出几丝清泪,随后缓缓开口:“好久没见我翠儿了,不想出落的竟这般的水灵了。”
许红尘此时哪里还能守得住自己心房,当下便哽咽道:“娘,翠儿也好想你啊!”
彼时,腹中那中年女子擦了擦眼角眼泪,随即便缓缓朝许红尘招了招手:“跟娘走吧,以后咱娘俩便再也不分开了!”
一听这话,许红尘泪如
泉涌,可知其母病死之后,这许红尘硬是待在坟茔旁边不吃不喝连续哭诉了三五天,若不是村里村长看不下去,硬生生给提哦回了家里,只怕是不出几日这大坟旁边又要多一处小坟了。
女人便是如此,不论是亲情亦或是爱情,一到深处即使你再如何的聪明也只会深陷其中,不再带有任何的思考。
却见这许红尘嘤嘤哭喊了几声,当下竟然起身直朝着河水之中跳去。
一旁的柳千劫却早已是凝眸在一旁冷冷注视了许久,就在这许红尘朝河中而去的同时,那原本隐藏在浓雾之中的妇人当下嘴角也是噤出一丝诡戾的阴狠笑意。
“傻丫头,真傻还是假傻!”
柳千劫如此沉声呵斥了一声,当下便一步飞跃而出,随即一把将许红尘给搂了回来。
那许红尘此时却仍旧是眼红跌宕,哭的泪眼婆娑,一边挣扎一边还喊着我要母亲我要母亲,瞧着这妮子此时就跟只稚童一般哭喊个不停,不由得把柳千劫给气的皱眉笑了起来。
“你这丫头,当真是被鬼混给迷住了!”
说罢,柳千劫便拿起腰间龙雀刀随后当着许红尘的面,将这红紫相间是龙雀刀给拔了出来。
世间有如此说法,刀剑本就自带威压杀气,有破煞的作用,至于像柳千劫手中这种品阶颇高还杀人无数的宝刀,其破煞破幻的效果自然更甚。
刀锋寒芒如此就在许红尘面前闪过一瞬,只见这妮子浑
身上下猛的一抽搐,哭声戛然而止,待再看向柳千劫之时,便有些茫然的问道:“我……我娘呢?”
柳千劫一听这话,当下有些无奈的指了指河边:“你娘在那儿呢。”
一挺这话,许红尘当下转头朝柳千劫所指的方向望去,她此时仍旧是记得之前在河畔之中见得母亲朝他招手说要带她回家。
但此时再看一眼,眸子却陡然放大,吓的她赶忙又一下子缩到柳千劫怀中。
于这河水之上,的确是站着一个人,准确的来说应当是道人形。
浑身**森白,身形佝偻瘦削,半腹肋骨竟接鼓障在外,乍一看当真就好似浑身无半分肉披着一层人皮在其上一般。
至于那张面目也是瘦削尽剩下一层皮,双眼血红鼓胀在外,此时正一脸狠厉的瞪视着柳千劫,显然对于柳千劫破坏他拖人下水当替身这件事感到愤怒。
柳千劫抚了抚许红尘的头,随即调笑一句:“见你验尸的时候胆子不挺大的吗?真的这会儿见了个这么个东西就吓成这样儿了?”
“尸体又不会动!”
柳千劫一听到这儿,不禁哑然失笑,随即宽慰道:“好啦,没事儿了,待会儿注意一些,可别再被这些个溺死的水鬼给迷了,下次我可懒得救。”
此时天际绵绵细雨欲绝,许红尘抬头缓缓望向柳千劫,伸手擦了擦眼角,却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随后有些黯然道:“我开始其实也猜到这很可
能是河水中的鬼魂,但看到母亲她……我当真控制不住,从小父亲觉着我是个女儿家便经常毒打我,若不是母亲每次死死挡在我身前硬抗父亲的毒打,只怕我早就被……哎,今日能见到她,即使是假的,我也知足了。”
柳千劫听闻这一席话,心头不禁生出一丝怜人的悸动,原本揽在她腰肢上的手此时也是不由得紧了几分。
于这河面小舟之上,细雨停歇万籁俱寂,柳千劫一眼柔情的瞧着眼下这张沁满愁滋味的小脸,却是不知为何,竟一种想要伸手上前轻轻抚摸三两下的想法,但随后柳千劫赶忙斩掉这一丝非念头。
“昨日之事不可留,这些事儿偶尔拿出来感伤一下倒是无妨,毕竟还要好好活着不是?”
将其缓缓放下随即起身又一次拿起船杆朝湖水上游而去。
“你以后应当也会跟刚才那般,一直护着我对吧?”
却是不想就在柳千劫撑出第一杆之时,身后许红尘如此问了句。
柳千劫笑了笑并未回头:“这是当然,有本少爷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汤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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