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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亚马特的游乐园。
娜缓缓挣开了双眼,清醒了过来。
她漠然地抬起手摸了摸嘴角,收回手一看,手指上果然沾上了些许略微发黑的赤色。
她再看了看自己满是淤青的双臂,突然有些生气,然后越想越气,眼神逐渐锐利了起来。
她平时都是可以忍的,但不知为何,今天突然不想忍了,一秒都不想忍。
像是一块巨石坠入了一滩死水当中,搅起了大片涟漪,迟迟平静不下来。
她把手伸到了枕头下面,抓出来一把生锈的大剪刀。
她转过头,那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四仰八叉的,还在呼呼大睡。
女人深深呼吸了几口,双手握着剪刀,对着男人的脖子咬牙狠狠刺下!
剪刀的尖端深深地刺进了男子的脖颈!
“呜…”男子猛地瞪圆了眼睛,浑身颤抖着,挣扎着想要呼吸,口中却满是腥味…
女子面色惨白,但她这时又看到了男子的脸,那是和平时发疯的时候一样狰狞的神情。愈发厌恶之下,她的身子又多了一股子力量,猛地将剪刀拔出!
鲜血飞溅,喷射而出,滚烫的鲜血染红了女子的半边脸颊!
娜感觉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是遵循本能握着匕首,悬在了男子脖颈的上方,做好了随时补刀的准备。
似乎是在警惕着男子像往常一样暴起,揍她一顿。
又似乎是在害怕男子不会彻底的死去,还有治好的可能。
又或者,她只是想单纯地多捅几下…
于是她就多捅了几下,好几下…
她的手掌不断地颤抖着,口中无意识地呢喃着…
“去死!去死!去死啊!”
片刻之后,男子的挣扎彻底停止,瞪着浑圆的眼珠失去了生命,脖颈的伤口鲜血直流,一阵令人作呕的腥味散出…
死不瞑目!
确认这个恶魔死透了之后,女子剧烈地喘息着,随手丢掉了带血的剪刀,坐在床上发愣。
似是没有看到床上疯狂蔓延的鲜血,已经将她的裤子全部洇红…
开心吗,其实也还好。
痛快吗,其实也就那样。
要说起来,这个时候最大的感觉,应该是解脱吧…
她抱着自己的手臂,没有理会脸上不断流下的鲜血,沉默了片刻之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像是想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
“以后没有人会打我了…”
…
屋外。
梅丽莎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雷穆斯,“就这么简单?”
雷穆斯很是平静,“是你想得太复杂了。对于普通人而言,从上进行毁灭永远是最高效的解决方式。”
“…也是啊。”梅丽莎歪头想了想,点头认同了雷穆斯的说法,问道,“对了雷穆斯,这两个酒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谁对谁错啊?”
雷穆斯的四环洞察眼,可以轻易地从娜的精神海中找到她所有的记忆。
“谁对谁错?多年夫妻,悲剧连锁,究竟是谁的问题更多一些,谁又能说得清楚呢?”雷穆斯说道,“还有一点时间,我把这个复杂的故事简单说一说,你自己判断吧。”
梅丽莎挠了挠头,问道“明明是两个普通人,也会出现这样跌宕起伏的复杂故事吗?”
雷穆斯摇了摇头,“一个人的人生经历是否曲折,主要是取决于他的性格,和他的实力强弱关系不大。”
“这个故事发生在数百万年前的一个海边渔镇上,这个男人叫做原,女人叫做娜,他们俩加上镇长的儿子希,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形影不离。”
“对了,这座渔镇,乃至整个王国,原本都是没有酒这个东西的。”
梅丽莎会意点头,“那么酒是从其它国家传过来的吧?”
“是的。”雷穆斯说道,“在娜等三人先后度过成年礼之后不久,一艘来自某个古老帝国的商船在离这座渔镇不远处的一座海港城市靠岸了,带来了很多新鲜的东西。”
“镇长通过自己的渠道买到了其中的一部分物资,其中就包括了酒这个东西。”
“希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偷来了一些酒,邀请了自己的两位朋友一起尝试一下这个前所未见的特殊饮品。原二人欣然赴约。”
“那时候的酒还很少添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酒精含量极高。烈酒灼人,后劲极大,三个富有冒险精神的少年人很快就迷上了这种刺激的饮料,经常偷偷约出来共饮。”
“很快,第一个事件发生了。脑子转得很快的希很快就摸清楚了自己的酒量如何,在一次约会当中灌醉了原,并且和娜二人都喝得半醉半醒,借着酒劲开始了亲密接触…”
“一个早有预谋,一个半推半就,二人热烈地滚在了一起,啪啪啪了。”
梅丽莎面不改色,脖子却悄悄红润了些许,“果然富有冒险精神啊…”
雷穆斯笑了笑,继续说道“渔镇民风彪悍,希二人都没把这次滚床单当回事,相处如旧。而原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件事。”
“就这样过了数年,原和娜结婚了。”
“哦…嗯?”梅丽莎疑惑道,“你没说错吧,是原和娜结婚了,而不是希和娜?”
雷穆斯轻轻摇了摇头,“我没说错。我说过,希和娜都没有把当初的滚床单当一回事,自然不会因为那件事而结婚。”
“希和娜确实是互相喜欢没错,不过希作为镇长的儿子,早早的就已经被父亲安排好了婚事——一个商贾人家的大小姐。”
“因此,娜和原走到了一起。”
“这个时候,他们二人已经成为了资深的酒鬼。因为酒这个东西很受王国人民欢迎,很快就成了畅销品,王国周边海岸上载着酒水的商船越来越多了。渔村距离那座海港城市不远,所以原和娜他们弄到酒并不难。”
“原是渔民,娜是裁缝,工作之余,喝酒成了他们最大的爱好。另外,二人还和一些酒友们染上了赌博的习惯。原喜欢扑克,娜喜欢麻将。”
“扑克和麻将同样都是从那个古老帝国传过来的新奇物件。”
“结婚之后,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二人的饮酒才算是稍稍有所节制,至少不会在家里当着孩子的面喝酒。”
“憋得很是难受的二人就在外面玩得更疯了,经常夜不归宿,于是他们每次出门都会将孩子反锁在家里,防止孩子乱跑。”
雷穆斯说着轻轻叹息一声,“可是悲剧,便在这个时候降临了——他们四岁半的孩子在家里吃核桃的时候,不小心被核桃卡住了喉咙,活活噎死了。”
“孩子咽气的时候,父母正好都在外面醉得不省人事。”
梅丽莎想了想,皱眉道“这件事虽然有父母粗心大意、不负责任的锅,但更多的,还是一场意外吧?”
“事情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是很难像局外人一样理智地分析的。”雷穆斯说道,“回到家之后发现女儿的死,二人同样失去了理智,将责任都推到了对方身上,大吵了一架甚至大打出手。”
“二人不欢而散,陷入了长达两个多月的冷战。”
“裂痕出现之后,却没有人想着要怎么弥补,那么这道裂痕就只会越来越大,直至彻底崩碎。”
“在这段冷战期中,他们只要见面就吵。吵得多了,也就麻木了。相看两厌,尽管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二人却都把对方当成了空气,自顾自地去做自己的事情。”
“同床异梦。”
梅丽莎说道“听起来,这个时候的原还是比较正常的,并没有家暴的习惯啊?”
雷穆斯耸了耸肩,“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是家暴的导火索了。”
“冷战了两个多月之后,原也算是渐渐冷静了下来。他觉得不能一直这样发展下去,便找了邻居来帮忙调停。”
“其实娜这个时候气也消了,经过了邻居调停之后,二人的关系算是缓和了下来。”
“如此平静生活了一个月左右,原觉得他们都还年轻,可以再要一个孩子,便和娜说了。并且,原还提出这次他们一起把酒瘾和赌瘾戒掉,认认真真地把孩子抚养长大。”
“娜犹豫了几天,同意了,二人便恢复了性生活,关系也一点点好了起来。”
“不过,好景不长。性生活恢复了甚至还没有一个月,原就发现了一件让他暴跳如雷的事情——娜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
“她怀孕了,甚至已经开始显怀了。”
梅丽莎思考了一会,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苦笑道“人类的孕妇显怀差不多需要三四个月,往回推时间的话,差不多就是他们的孩子死亡的那段时间左右…”
“原会这样暴跳如雷的话…我猜那段时间,他和娜并没有进行过性生活…”
“孩子,不是他的?”
“确实不是。”雷穆斯轻轻点了点头,叹息道“那天的回忆在娜的精神海中极其清晰,估计让她永生难忘。”
“在她的视角里,原阴沉着脸思考了一会之后,便红着眼睛走到了她面前,用满是杀意的可怖眼神死死盯着她,低吼道…”
“他是谁?”
就像饿极的野兽,死死咬着猎物而发出的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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