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贝琳回去的路上,将车子开得飞快,似乎是想要发泄些什么。
车载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按下了接听——
喂!
今晚景天别墅见!手机那边传来了她那P友dynast熟悉的磁性嗓音。
乔贝琳一愣,这才回想起来,今天已经是周五了。
她跟dynast每周末都会约会的。
但今天她明显没有心情。
不了,我今天有事,下次吧。乔贝琳吸了吸鼻子,抱歉地拒绝。
薄皑珽敏锐地察觉到她嗓音的不对劲,立即眯起双眼:你怎么了?你在哭?
没、没有啊乔贝琳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试图掩饰。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薄皑珽漆黑的眼眸深沉,嗓音低沉淳厚,带着一丝惊疑。
我咳咳可能是有些感冒了吧?乔贝琳轻咳一声,找了个借口回答。
感冒?薄皑珽一怔,目光深邃。
是啊,没什么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乔贝琳故作轻松,压抑着情绪。
不等他再问什么,她已经抢先说道:我先挂了!
说完就急匆匆地按断了电话。
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再去应付任何人。
刚才在乔家发生的事,占据了她整个大脑。
乔贝琳也因此回想起,这些年她在乔家遭遇的一幕幕。
从小到大她在乔家,不是被欺负,就是被利用。
乔家没有人是真心对她的。
因为亲生父母早逝,她这个所谓的乔家大小姐,从小就活的小心翼翼。
她那些堂弟堂妹们,谁都可以欺负她。
那些叔叔婶婶们,更是从未把她当他们的亲侄女看。
就连爷爷对她也是责任大于爱,没有多余的感情。
若非看在她死去的父亲的份上,爷爷估计早就将她扫地出门了。
总之她在乔家一直是不受人待见的。
或许她就不该去乔家吧,存心惹人嫌!
任何事情只要她做的不让乔家的人顺心,就是她的错,他们就会找她的麻烦。
从来没有人,真正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着想过。
他们眼里只有乔家和他们自己,从来都容不下她。
乔贝琳的心里沉甸甸的,眼眶又是一阵的酸痛。
她拼命压抑着快要发酵的情绪,一路上都在隐忍着泪水,可是眼泪还是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掉落。
她感到愤怒、委屈、伤心
可是却无人可以倾诉,无人可以诉说。
从小到大,她身边永远没有人是真正关心她的。
遇到任何事情、挫折、困难、失败、委屈她都只有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回到前夫赠予她的蓝波湾别墅。
乔贝琳已经觉得很累很累了,身心俱疲。
她去楼上的浴室里洗了个澡,接着就躺上床睡觉了。
一开始,她根本睡不着,脑子里混沌的想着很多的事情。
乔家的事、林熙辰的事,她工作上的事各种繁杂的事情交织在一起,直叫人煎熬。
辗转反侧了很久之后,她终于缓缓进入了梦乡。
不过她睡得并不安稳,连连做噩梦,呼吸急促,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过了一会,乔贝琳感觉到有一股温暖将自己包围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向那股温暖靠近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触碰她的面颊,痒痒的、麻麻的
她伸手想要将那个东西打开,却触碰到那股温暖的热源。
乔贝琳赫然睁开眼,昏暗的房间,一张脸距离她很近。
乔贝琳心下一颤,差点要尖叫出声了。
是我!薄皑珽及时出声。
她愣了愣,伸手摸到床头灯,打开。
借着温暖昏黄的光线,她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男人。
果真是她的P友dynast!
她还以为是之前半夜闯进她房间,占她便宜的那个歹徒。
见到是他,乔贝琳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再定晴望去,发现dynast的手里正拿着药膏跟棉签。
她再次一怔。
感觉到自己脸颊上传来的清凉感觉,鼻端里嗅着的是药膏传来的味道,难道说dynast刚才在帮她涂药?
乔贝琳惊讶地望向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过来看看你。薄皑珽幽深地目光落在她身上,俊脸凝重:本以为你只是小感冒,没想到你脸上还受伤了
额,是乔贝琳听到他这么一说,神情不禁有些尴尬。
她不是有心骗他的,只是她脸上受伤一事,实在难以启齿。
你的脸怎么了?薄皑珽漆黑的眸光直视向她,忍不住担忧地问:又是烫伤,又是巴掌印?你被谁打了?
我乔贝琳表情一滞,欲言又止。
是谁敢伤害你?薄皑珽薄唇紧抿,眼底涌起一股暗芒,冷硬的线条突然绷紧,怒不可遏地问道。
该死,竟然有人敢伤害他的女人!
你别问了!乔贝琳别过脸去,心口一涩,似乎不想再提了。
好,我不问了,你让我帮你上药?薄皑珽深邃的目光幽幽看着她,嗓音轻柔地哄道。
乔贝琳咬咬唇,点了点头。
薄皑珽用棉签蘸了药膏,继续涂抹在她的脸颊上。
乔贝琳呆呆地看着他,感觉到他的轻柔跟呵护。
她心头染上一丝的暖意。
其实她跟dynast只不过是P友而已,他尚且能这样对她。
可是乔家她那些所谓的亲人呢?却毫无顾忌的伤害她?
能不让人心寒吗?
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痛?薄皑珽见她眼里又蓄满了泪水,不由心疼地问道。
不是谢谢你乔贝琳赶紧摇头,将泪水逼退回去。
乔家那些人,不值得她为他们伤心流泪。
那我轻一点!薄皑珽放柔了动作,怜惜道。
冰冰凉凉的触感,令乔贝琳放松了防备。
她目光凝视着他
暖色的灯光下,薄皑珽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留下漂亮的阴影。
他一身淡灰色的羊绒衫,五官深邃,俊脸上每一个线条都恰到好处,浑身上下凝聚着矜贵的气质。
他认真地帮她上药,动作那么细致,动作轻微,那么温柔
差一点,乔贝琳就要忘记今晚所受的委屈了!
好了!终于薄皑珽上完了药,不放心地叮嘱道:这两天不要碰水,饮食记得清淡一些。
我知道了。乔贝琳感激一笑,点了点头。
薄皑珽将药膏放在床头柜上,目光温柔:早晚各一次。
嗯。乔贝琳扫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薄皑珽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那里,幽深地目光凝视着她。
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他表情关切,嗓音低而磁性。
不用了,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乔贝琳嘴角强撑起一抹笑容。
你要是能照顾好自己,脸上也就不会受伤了。薄皑珽刚缓和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声音带着一丝冷厉。
乔贝琳脸色微僵了僵:这只是意外
以后她不会再相信乔家的人,也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以后出任何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我帮忙!薄皑珽目光紧盯着她,神情认真而严肃。
联系你?乔贝琳本能地一怔。
他竟然要她联系他?
可是他有什么义务帮她!
我们不是朋友吗?薄皑珽深黑色的视线锁住她,霸道而宠溺地嗓音。
我们是吗?乔贝琳怔怔地回望着他。
P友也是朋友!薄皑珽薄唇微微一勾,声音浅浅淡淡,却格外撩人心动。
乔贝琳眸光一亮,心中顿时溢满了感动。
不管怎么说,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关心她的,她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谢谢!她会心一笑,再次答谢。
傻瓜!薄皑珽轻笑,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脑袋,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却没想到意外触碰到了她手臂上的伤处。
唔乔贝琳吃痛地惊呼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薄皑珽急忙松开她,关切地询问道。
我的手臂乔贝琳眼里掠过一丝隐忍。
薄皑珽立即将她受伤的那只手臂上的睡衣袖子卷起,没想到那只手臂上也有大片肌肤红肿。
你的手也受伤了?薄皑珽眉头紧皱,不禁低眉看着她,眼底深邃愈发的幽暗。
嗯。乔贝琳咬牙,点了点头。
薄皑珽重新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药膏,细心地给她涂抹上。
到底怎么回事?他脸色深沉,声音幽冷了起来。
我乔贝琳眼眸暗了暗,艰难地启唇:被人拿热汤汁泼了
谁这么大胆?薄皑珽脸色沉了下来,双手不由地攥紧成拳头。
你不认识的乔贝琳下意思地不想回答。
既然是我不认识的人,你更加可以向我倒苦水了!薄皑珽漆黑而深邃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低迷温柔地嗓音,充满了对她的关心。
乔贝琳叹了口气:是我的六姑,和她的女儿乔贝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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