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目送着完颜珺一行人离开,她才转过身说着,“走吧,不是要去吃饭嘛。”
听到这个,他着实愣了一下,随后又嬉皮笑脸的跟了上来,“六公主,刚经历了那样的场面,现如今居然还有心思吃饭,果然大气,在下佩服,佩服。”
“是嘛,若是没藏王子身子不适的话,我们各自回府,那是最好不过的了。”看着眼前的人,她实在是无法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
她就想不明白了,好歹也是一国王子,而且还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人,为什么私底下看起来,这么的不正经。
除了今日在府中吩咐人杀了小桃子让她有些震撼,其余的,可以说是和个地痞无赖似的了。
“那恐怕就要让六公主失望了,这点小场面,还不足以威慑到本王。毕竟,谁也不能和少将军似的,这些小毛贼,就能让他负伤。”他说完,看着元阮阮的反应。
不过,这般的贬低她的心上人,似乎并没有引起她太大的反应,反而有些淡淡的说着,“是嘛,若是这样的话,下次就让没藏王子亲自出手好了,许是这样,退敌能够更快些呢。”
“哈哈,好啊。到时候,六公主便大可一览本王的身姿了。只是到时,可不要迷了眼才是。”
天有不测风云,有些话,注定不能说的太满。
在没藏吉兴的话音刚落的时候,突然,身前的老妪突然一个趔趄,便向后到了下来。而身后,正是相携在一起的没藏吉兴和元阮阮两人。
看着倒下的老人,本能的,她伸出手打算搀扶一把。虽说她贵为公主,但是那些年的蹉跎,早就让她摒弃了自己所谓的身份。
刚把人接到怀中,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便看到一片寒光,明晃晃的,闪烁着人的眼睛。这样的画面,让她回想到了前世那冰冷锋利的大刀,一瞬间有些失神。
不过,对方可不在乎她的失神,手腕一旋转,匕首的利刃便对向了元阮阮的腹部,刹那间,便要往她的腹部推去。
不等元阮阮有什么反应,身边的没藏吉兴眼疾手快的用手中的折扇一把挑开了匕首。不过,即便是如此,那匕首仍旧是在元阮阮的手腕上划下了长长的一道伤口。
看着匕首滑落,他连忙一脚把人给踹开。这个时候,身后跟着的耶律等人,才惊觉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那长长的一道伤口,由于伤口很深,所以鲜血便似乎找到了出口似的欢快的涌了出来。
他转头看了一下,只见在那个老妪刺杀失败之后,周边藏匿着的刺客便一窝蜂的涌了上来。而自己带着的这些人,完全被淹没在了人海中。
突然的变化,让原本热闹的街道顿时人人自危。普通的老百姓纷纷哭喊着,往四处逃窜,希望这场灾祸,不要殃及到自己。
眼看着元阮阮的伤势血流不止,在这样下去,恐怕还不等迎来救援,她便要失血过多了。而耶律等人,眼见着应对的也越发吃力了。别说保护他们了,想来自己能够自保也是不易了。
这个时候,前边的耶律突然开口喊着,“王子,您先撤离到安全的地方。这里交给属下就好了。”
看着局势越发紧张,他知道,自己一旦加入离开元阮阮身边,那她便会任人鱼肉,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了。
而眼睁睁的看着耶律这些人吃力的抵抗,他又无法抛弃他们自己逃跑,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看着没藏吉兴为难的样子,虚弱的元阮阮开口说着,“没藏王子,我们离开这里,他们的目标,是我。只要我走了,他们便不会过多的纠缠,到时候,你的属下便也可以脱困了。”
原来,就在刚才,当那老妪拿出匕首的时候,没藏吉兴就在自己的边上。甚至于,害怕自己力气不够摔倒,还伸出手搀扶了一把。在那样的情况下,若是对方的目标是没藏吉兴的话,那么刀锋就应该指向没藏吉兴,而不是自己。
在那样近的情况下,两个人都没有任何的防备,要不然,他也不会堪堪只是出手让匕首掉转方向。
由此可见,对方的目标,是自己。
听到元阮阮的话,他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一咬牙,便把人抱了起来,开始往人群外,向着将军府的方向逃去。
这个时候,他能想到的地方,也就只有那里了。
果然不出所料,在他们刚离开的时候,来势汹汹的刺客看到,便也都不在恋战,互相打了一个暗号,便都趁机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部分人拖住这些护卫,让他们无法及时去救援。
离开之后,看着怀中越发虚弱的元阮阮,他出声说道,“六公主,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了。”
其实,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多重的伤口,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居然控制不住的沉沉的睡了过去。
昏迷中,她做了一个梦,若不是看对方的打扮,她差点就要以为这是母妃了,看着和母妃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她警惕的问着,“你是谁?”
听到这个,对面的男子并不着急回答,反而上下细细的打量着她,随后发出了一声赞叹声,“你与你母亲,还真的是有几分相似之处啊。”
母亲?难不成,他认识。
想到这里,她着急的上前一步问道,“请问,你是认识我母亲吗?”
“傻丫头,看我的模样,难不成你还看不出来嘛,我和你母亲,本就是双胞胎兄妹,因此,这容貌,也是一致的。”看着身前的元阮阮,他一脸慈爱的回答着。
“同胞兄妹?”她念叨着这几个字,随即眼睛一亮的说着,“那,你岂不是我的舅舅了?”
“你说呢。”他没有否认,便也算是承认了。
听到这个,她高兴的打量着对方。是了,和母妃比起来,对方的脸部轮廓似乎更坚韧些,而母妃的,却多了些柔美。这样打量着,她在自己的心中在设想着,慢慢的,似乎就和母妃站在她面前了似的。
“舅舅,母亲呢,她为什么,没有来呢?”确认之后,她着急的问着。
天知道,她有多么的想念母妃。但是自从上次在梦中相见之后,自此,便再也没有了联系。她还以为,那不过是母妃给自己托梦而已。现在看到突然出现的舅舅,她觉得,其中,定然是有她所不知道的缘由。
听到她提起穆菀嘉,对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才说着,“你母亲,她恐怕不能和你在见了。上次见你之前,她强行的催动了禁术,让你复活。之后,身子便一日日的憔悴了下去。今日来见你,就是想和你说,若是有机会,定然要去看看她。”
她就知道,自己的重生,并没有那么简单。这已经,不是简单的逆天改命了。重来一次,她有了更多的选择,比别人,有多了一次机会。
“母亲,她现在如何了?我,我怎么样才能去看她呢?”情急之下,她抓住了对方的衣袖,着急的问着。
看着元阮阮的反应,对方似乎极其满意,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
“其实,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有些事情,心诚则灵。”
“心诚则灵?什么意思?”对于这样玄之又玄的回答,她有些不懂。难不成,她在心里天天默念着母妃,就能够见到了?
那这样的话,那些天天期待着丈夫归家的人,就不会有那样多的怨念了。
“你身边,新跟着的那个阙尘,他手中,有一羊皮古卷,是我们族人极其需要的。若是有了这个,族长应当就能赦免她的罪孽,从而治愈她了。”
听到这个,她感觉越来越乱了,什么族长,什么罪孽,甚至于,自己身边刚出现没有多久的阙尘,对方也了如指掌。
不由的有些惊恐。
看着元阮阮的表情,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又继续说着,“阮阮,我们并不是普通的人家,至于其他的,待到你日后来了,便可一看究竟。我们的身上,背负着家族的使命,你的母亲,因为违背了使命,所以才落得现在的结果。你若是想要救她,那么,全部的希望,便落到了你的身上。当然,你若是想要独善其身,想必你母亲,也不会怪你的。只是可怜了莞儿,时隔多年,还是心心念念的惦念着你。若不是这样,也不至于到了今天的地步。被关了这么多年,还是未曾有丝毫的悔意、”
这话,半真半假的,到底是让元阮阮给动心了,忍不住脑海中浮现的,便是母亲在牢中那孤苦的模样。
“我去,我会把那古卷拿来的。只是,我拿来之后,该如何才能联络到你们呢?”为人子女的,她也不能只贪图母亲给自己带来的荫萌。
“这个不难,过些日子,你可随着南诏王去江南,到时候可以去穆府,取来通灵香。点燃入睡,之后,你我便可有联系了。”
“南诏王会去江南?”听到这个,她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也顾不得去想,好端端的,为什么南诏王会去江南的事情了。
“是的,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到时候,你只要随着一同前去便可了。到时候,南诏王也会开口,让你相随的。”还以为是她不愿意,对方连忙说着。
“好,没有问题,我肯定能拿到的。”
“嗯,自己一个人,多加保重。时间不早了,你有什么要对你母亲说的嘛,我到时候,会替你传达的。”说话间,他的声音,也越发微弱了起来。
“有,舅舅,替我告诉母亲,就说,就说我早晚会去看她的,让她保重身体,千万不要在为了我,去做什么傻事了、”
“好,她会听到的。”说着,就连人影,也渐渐的不见了去。
“阮阮,阮阮,醒醒,醒醒。”
她本来想追着对方在说几句话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的耳边,有一股子声音,一直在唤她醒来。
可是,她还没有说完呢话。
不过,在呼唤声中,她的意识也慢慢的回归,等她睁开眼的时候,便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没藏吉兴。
在看到她苏醒过来之后,对方的眼中,都焕发出了光彩。
“阮阮,你醒来了,真好。大夫说你流血过多,昏迷了。我还怕,还怕你再也醒不过来呢。”说着,便伸出手,高兴的握住了她的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大”她想说些什么,但是刚一开口,嗓子便传来了灼热的刺痛,顿时声音便哑了下去。
“诶呦,姑娘醒来了啊,看来,老天爷也为你们夫妇的感情感动啊。受了那样重的伤,居然这么快就醒了过来,真的是有福之人啊。”这个时候,一个农妇打扮的女人走了进来,端着一碗汤,也跟着高兴的说着。
“林嫂,我来吧,这几日,也劳烦你们照顾了。”说着,便把汤接了过来,然后慢慢的把躺在那里的元阮阮给搀扶了起来,细致的给垫上靠枕。
那熟练的样子,一看就是往日里经常做的样子。
一切安顿好之后,他才拿过汤碗来,细细的吹凉,然后才送到元阮阮嘴边,一脸温柔的说着,“夫人,这是林嫂为你炖的鸡汤,很是滋补,你快些喝了吧,别辜负了林嫂的一番美意。”
刚清醒过来的她,本来是一肚子的怒气,想要责怪对方,把自己给喊醒来。但是看到眼前的景象,她却顾不得问责了。
就着没藏吉兴的手喝着鸡汤,她似漫不经心的打量着所出的环境。
只是普通的农舍,看屋内也基本没有什么陈设,甚至于门框,都有些不稳的样子。在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被褥,虽说胜在干净,但是上边显然的补丁,还有那摸着就不甚厚实的被子,无不彰显着这个家里的贫穷。
“好了,林嫂,我夫人刚刚醒来,还有些虚弱,就恕我们夫妇二人,不多留了。”喂完之后,他便果断的下了逐客令。
“诶,应该的应该的,你们先好生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招呼我们就可以了。”
看着闲杂人等离开,缓和了些元阮阮便开口问着,“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这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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